第9章 甜品

    本篇涉及：孤爪研磨/及川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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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办公室，我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甩掉刚刚趴在研磨腿上出现的奇怪心情。我和他都是成年人，友情和爱情对于一个离婚的女人倒也不用泾渭分明。我自以为看透了婚姻和爱情的本质，所有罗曼蒂克的凤凰尾翼在进入婚姻之后都变成了一地鸡毛。和上司谈恋爱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和他作为朋友能够互相陪伴走的更远，而不需要用爱情的框架来钉死我们各自的自由。

    所谓专一，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没有更好选择的权衡利弊，为爱情无条件的专一和超强责任感只会在青春期看过的烂俗言情中出现。不过还请不要误会，我和及川彻没有一方出轨。我们都有自己热爱的东西，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闪闪发亮努力耕耘，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做出轨这种一事无成又爱自找麻烦的人所热衷的事情。我和他离婚，纯粹是因为聚少离多，没有他我也能把自己和孩子们的生活照料好，有他没他一个样一系列的无关紧要的原因。

    他应该算是个好丈夫。在生完透和健太之后的月子里，整整三个月我没有在半夜喂过一次母乳，都是他熟练地起床冲奶粉喂奶，——是的，我在生产前就同他说过，我会买最好的奶粉，但是绝对不会半夜起来抱孩子喂奶哄睡。当初的他答应了，也确实做到了。那三个月我把最贵的护肤品用在自己身上，几万块几毫升的精华我用了几十瓶。不过钞能力确实有效。我怀孕期间的私教一万一节课，很好的帮我保持了身材。产后那三个月我请了最好的产后护理，把我的肚皮如同米其林后厨的面皮一样倒上各种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液体固体气体，将它变成我能够自豪且自信的穿着比基尼走在维密t台上的光滑和细腻模样。在精神和物质方面，我都没有受到太大折磨。

    研磨给我放了整整一年的带薪产假，轻而易举的包下我恢复之后各地游玩的所有开销。不过我确实闲不住，在假期还剩半年的时候就回去上班了。实际上，在我产后月子期间，我仍然在一天八小时的处理棘手的技术工作，直到研磨被及川彻打电话吐槽是压榨孕妇的黑心资本家时才发现我还在工作。于是他设置了我的工作系统，让我一天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并牺牲了游戏时间，揽下了所有我没干完的工作。

    天知道及川彻为什么要打那通电话。工作让我愉悦，让我得到自我价值的满足。虽然我能理解及川彻对我月子期间有着“不能过多接触电子产品”“不能过于劳累”的执念，但是一天八个小时而不是十八小时的工作是一个身体健康精神自由的我所需要的。可能是月子期间几次半夜起来打游戏被发现了，及川彻似乎很恼火于我白天不打游戏晚上不睡觉的行为并错误的迁怒于孤爪研磨并更加错误的打了那通电话。万幸的是，研磨完美的处理好了技术难题，只是他的黑眼圈更多的归因于剧增的工作量而不是游戏。

    扯远了，及川彻在我月子期间推了好几场排球训练和比赛。我一出月子，他就“刚刚好”接到了阿根廷队给他发来的训练邀请。我假装不知道，毕竟我爱的是爱着排球的他，他爱的是爱着工作的我。我们是最有默契的一对夫妻，当初我们也正是因此而互相选择。

    我想他和我是一样的。在人生的重要节点恰恰好好的陪伴在彼此身边，但是日常生病之类的小事还是得要自己扛过去。我叫了三个高级住家育儿嫂来公司的母婴专区帮忙带孩子，并在家内外安了监控。倒也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只是孩子太小的时候我一个人带不过来。闲暇的时候，我会坐在孩子身边陪他们玩。只是及川彻天天在外面训练和比赛，直到孩子周岁和上幼稚园和国小的时候才能见到不是电子人的爸爸，而我因为出差的缘故经常和他见上短暂的几面。

    经济方面，及川彻的运动员补贴不如我赚的零头。他的主要收入来源于品牌代言和表演赛，在他成名以后，我利用所谓的关系把他签下并引荐给其他公司。除此之外，我们平时的生活都是朴素的如同普通人，吃穿住行开销不大，奢侈品也是在周年纪念日时买的最低调经典的款式。只是有一件事情他不喜欢低调，在每次记者采访他的时候，无论有没有询问婚姻相关，他都喜欢把我送他的戒指往摄像机面前凑，让他们一定要把戒指上刻的两人的名字缩写给高清拍摄下来，并在正式节目中至少播出一秒钟。

    所以我不担心他是否会出轨。我们就好像不同性别不同爱好的双生子，我们都对情情爱爱没有太多执念。倒也不是责任或者其他的事情，只是那时单纯看不上别的男人。我青春期对他的喜欢或许也只是单纯的慕强，正如同我一直极度迷恋我自己的大脑一样。

    我享受解决难题的过程。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开始处理下属报上来的技术问题。公司里其实没那么多事需要我干。我只需要定期检查一下实验室和工作人员们的进度，和他们一起学习并解决一下遇到的棘手难题，提出或者引导新灵感和实施方案让他们去操作建模，为客户讲解一下我们的模型设计思路之类的琐事。我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新技术并创新模型上，开拓新领域这种事情无论在游戏还是现实里都无比引人入胜。而及川彻让我丧失了深入探索的欲望，因此我决定和他离婚。

    正想着，门开了。研磨走进来，把最新款的手机拍在我桌上，“忘了说了，今天甜品我就不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