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安时甩开田锋的计划失败，二人不得不一起寻找起小红花来。
先前从着最上一层开始，一间一间教室找过，再往下一层推。就是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漏掉了，他们俩找了足足一整层楼，都没发现一朵花。
田锋一脸怀疑地看向林安时：“你不想负责，所以把花藏起来了？”
林安时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是不是你怕我抛弃糟糠，所以把花藏起来了？”
田锋：“……”
说谁糟糠呢？
眼看这一层又找完了一半，林安时才在一间教室的走廊上见到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林安时：“？”玛德，忘了这茬了。
见林安时毫不犹豫走进教室，田锋哎哎两声，也跟着凑了进去。
试管架，烧杯，培养皿，种类繁多的器具林林总总地陈列在各个桌上，水池水龙头，设备齐全。
看着像是一间化学教室。
教室最前方的讲桌上，没什么遮掩地摆着一个盒子，林安时抬脚登上讲台，盒子却被田锋抢先拿走了。
他惊喜地开着盒子：“可以啊林安时，说找就找到。唔，是张卡片。”
他把卡片翻到背面，念起了上面的字：“能够帮助老师清洗实验室内的器具的学生，一定是好学生吧！……啊？”
念完，他尚且没反应过来其中含义，抬头略带茫然地看向林安时。
林安时却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他冲着田锋咧嘴一笑：“阿锋，加油，为夫出门打拼了。”
田锋眼角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安时离去的门口，又看了看手中卡片：“……”
面对一屋子的玻璃器具，田锋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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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妨是万万没想到谢缙会主动开口叫她出门的，她雀跃不已，按下激动的心，小跑跟上谢缙，矜持地发问：“谢老师，我们去哪里呀？”
谢缙视线扫过周围的教室，脚下不停登上楼梯：“找道具。”
听着他的声音，鹿妨抬头痴痴地望着谢缙侧脸，心里小鹿乱撞，想也没想地就道：“那我们去哪里找呀？”
谢缙没有看她，垂眼打量一下脚下的阶梯，像是没有察觉到她问了个蠢问题似的，脸上没什么不耐，依旧冷淡：“往上。”
鹿妨兴冲冲充当跟屁虫，孜孜不倦：“为什么要往上边去呀？”
谢缙抿了抿唇，被她的吵闹和不过脑子扰得有点心烦，但还是抑下情绪，回答道：“前两组离去的方向是下边，我们往上找，没什么人。”
没什么人来过，节目组布置好的花也就不会被人拿走。
可这话听在鹿妨耳朵里，却让她忍不住一喜，双眼发亮：“谢老师想和我……”在没人的地方相处吗？
好歹知道有镜头，鹿妨也没敢问得太直白，谢缙只当没听到。
说话间谢缙便在一间教室的窗户缝中捏出了一朵花，鹿妨小步凑上来，伸出双手。
“谢老师好厉害！那我也不能拖您后腿，小红花就由我来保管吧！”
如果是林安时如此，或许他还会丢过去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再互相揶揄几句。但此刻在这里的是鹿妨。谢缙实在懒得应付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女生心思，闻言眉毛都没皱一下，随手就把小红花放到了鹿妨手心。
鹿妨高兴不已，欣喜万分地收了花，继续跟在谢缙身后叽叽喳喳。被无视了也不在意，依旧说得欢快。
一层找完，两人收获了三朵，不算多也不算少，谢缙没什么表情变化，继续往上一层走去。
“谢老师，您穿校服真好看，上学时候是不是特别多人追你呀？您一定是学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吧！”
鹿妨捏着小红花，只觉得今天实在是收获太大了，就算谢缙不怎么会接她的话，但是至少没像之前那些直接不给脸呀。不接话就不接话，她一个人说就行了。鹿妨心里高兴，声音也欢快起来。
“像您这样的，肯定是校草！老师同学都喜欢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吧！真羡慕呀。”
谢缙嘴角扯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似讥似嘲，但并不是针对鹿妨。他眼底晦暗，表情却平淡：“没有。”
“怎么会没有！”谢缙接话这回事都没有谢缙所说内容带给鹿妨的冲击大，她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难道您不是校草？不可能的！”
谢缙细心地寻找着教室里的每一处，随口道：“嗯。”
鹿妨跟在他身边，仿如乳燕，一步也不肯落下，他走哪儿她转哪儿，专心致志地讲话：“没有人会不喜欢您，毕竟谢老师这么漂……帅，又优秀，不喜欢您的人是不存在的！”
谢缙捏了捏眉心，抬脚转去下一间教室。
鹿妨也急忙跟上，谁知她只走了两步，就听到谢缙的声音：“别跟了。”
“啊？”鹿妨不明所以，从谢缙身后探出脑袋，打量起教室内，只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一间空空如也的教室，除了教室偏后方的地上铺着一层东西，就剩下一张放着盒子的凳子。而那层地板一样的东西足足铺了有半个教室的面积。
鹿妨眨眨眼：“这是……”
谢缙抬脚走进教室。“你在外边。”
不是商量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鹿妨却很是受用，眼睛水灵灵的，随着谢缙走动更是挪到窗边，试图横向上达成依旧跟着他的目的。
拿起那个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卡片，谢缙默念一遍其上所写的内容，真真正正在心里叹了口气。
「能够赤足（均匀地）走过每一片趾压板、取下后门上方悬挂小红花的学生，一定是好学生吧！」
他看了那卡片两遍，有些欲言又止。但看窗外站着的工作人员和鹿妨，以及身边跟着的摄影师，还是没能把那一点想法说出口。
……算了，脱就脱吧，鞋都脱了还在意什么袜子。
谢缙低垂着眼，把盒子拿起放到腿上，他坐上凳子，从膝盖处拉起校裤，露出半截小腿。他慢条斯理地除下鞋袜，把脚放到那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趾压板上。
鹿妨耳朵发烫，目不转睛看着谢缙露出的小腿。谢老师果然是好精致的人，不像那些男人一样留着恶心的腿毛，看着就让人反胃，漂漂亮亮的好干净……谢老师真白啊，浑身都这么白吗？
谢缙站起身子，刚一把身体的重量交给双脚时便有一阵难言的酸疼涌上，让人险些站不住脚。宽松的裤子直直垂坠下去，遮住了让鹿妨及摄像机重点照顾的部位，谢缙止了呼吸，得益于经年来的表情管理，即便处于这种难堪的情状下，他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抬脚，缓慢又准确地踏上下一片趾压板。
行至过半，足底已然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痛感，谢缙转过弯，走上下一行。鹿妨也跟着挪到了教室最后一个窗边。
鹿妨正看着谢缙，但远处两人成行的小团队昭示着有另一个人正往这里靠近，她眼尖认出了来人是谁，于是咬了咬唇，思索片刻便小声央求摄影师先不要拍他们，让她和谢缙独处一会儿。
两个摄影师犯了难。
校园广播里播放起了倒计时二十分钟的通知。
鹿妨又可怜兮兮抬起眼，态度柔软道：“谢老师也已经拿到那朵花了，这个挑战结束了，不是吗？我们等下就直接回去集合了…各位大哥，通融通融嘛～你们知道我……那个谢老师的。你们先去楼下歇一下吧！我们等下就下去找你们，好不好？”
她本就生得可爱，这么一番刻意撒娇，摄影师也顶不住，又见谢缙确实已经取下了教室后方的小红花，两人对视一眼，便也抬着设备下了楼。
见她支走摄影师，谢缙抬了抬眼，但也仅一瞬就收回了视线，他走向凳子，等待着鹿妨出声。
果不其然，看摄影师们都已经离去，鹿妨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隔着窗户道：“谢老师果然好厉害，又拿下一朵花了呢！”
谢缙没说话，他坐回椅子，轻轻地晃着脚腕。
鹿妨也没奢求他这时候搭话，只是当个开场白罢了，她笑容甜美，状似无意地道：“不知道田锋那一组战果怎么样呢……田锋的搭档是谁来着，好像姓…林吧？哎呀，谢老师，您和林安时是不是很熟呀？”
谢缙阖眼，有些不知来处的疲惫，他微垂着头，有些冷漠地道：“想说什么，直接说。”
他态度不好，鹿妨也已经习惯，只是眼里划过一丝了然。果然，关于林安时的话题谢缙就不会无视。她扬起笑脸，看着逐渐向这边靠近的人：“谢老师，您和林安时什么关系呀？”
林安时刚一走近就听到这样的言论，他眉毛一皱，转头看向摄影师：“你先回去拍田锋吧，我去上个大号，不用跟我了。”
打发走了摄影师，林安时在鹿妨三米外站定，压着复杂的心情看向鹿妨。
“您是怎么看待林安时的呢？”鹿妨又是甜甜发问，表情却大不相同，她撇着嘴，盯着林安时的目光里，满满是挑衅。
林安时心里凉飕飕的，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