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为嫌疑人
我跟着警察赶到医院时，里面已经进入戒严状态，看来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有看热闹的患者和病人家属在低声讨论着，也有惊慌地吵着要办理提前出院的家属，好像刚刚发生过很可怕的事情。
而事实是，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看到来了许多警察。于是，开始人传人，谣言就离谱起来，造成不必要的慌恐。
警察正在忙着疏散聚集的人群，积极避谣。
多吉的主治医生，以及医院里相关人员，都要被带走回公安局做笔录。当然，被带走做笔录的还有我。
这一次，进公安局，与昨晚的性质有些不一样啦。多吉失踪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我，因此，会不会怀疑我与多吉的失踪有关。
开始做笔录前，和昨晚一样，又是一遍个人身份信息的登记，不同的是今天负责给我做笔录的警官不是次仁。
过程显得更加正式，问话的警官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的样子，让我莫名的有些紧张。
“多吉几点给你打电话？”
“大概十一点左右，具体时间我要看微信聊天记录。”我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被要求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面无表情的警官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翻看手机。
我打开手机后，警官要求看我和多吉的聊天记录，我没有犹豫，直接把打开对话框的手机给他。
实际上，我和多吉从加完微信到他给我打微信电话，中间没有任何联系。从山上回到客栈，我一直在睡觉中，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出门吃了一碗牛肉面。
我不想提在清真小店，收到黑衣人给我木盒子的事，也不想说多吉在电话里讲的有关卓嘎拉姆的事。
在警方的角度，他们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也不会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还不如不说，免得给自己招惹更多麻烦。
“你们在电话里聊什么？”警察问我。
“多吉说一直给你们打电话，可是没有信号，他尝试给其他人打也没有用，最后给我打电话竟然通了。我建议他挂了再打，因为当时我认为能给我打电话，肯定也是可以给你们打的，只是最开始给你们打的时候刚好没有信号而已。”
“那为什么没有挂断给警方打，你们聊十几分钟都说什么了？”
“多吉不相信挂断还能再打出去，他非常害怕，我只能一直安慰。然后，他说被穿红衣服的人追了，问他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让我不要挂电话。”
对面的警察还是面无表情，我都不敢停下来想想再说，担心他看穿我有说谎的成分。
所以，我只能一味地强调，当时多吉情绪很不稳定，我也很担心，同时怕他想不开，还陪他一直念唵 嘛 呢 叭 咪 吽。就是这样，聊十几分钟突然断线了。
“断线后，我给多吉回拨电话，没有人接听，我担心他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晕倒什么的，所以立刻给次仁警官打电话。”
“然后呢？你又去了哪？联系过什么人？”
“一直在客栈房间，等次仁警官的电话，因为他答应我，如果找到多吉，在不影响你们破案的情况，告诉我一声多吉是否安全。”
“这中间有没有人找过你？包括电话联系。”
“没有，你可以去客栈查监控记录。给次仁警官打过电话后，等二十分钟左右，他回电话让我在客栈等他。在他到达客栈之前，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我说的这些，倒都是实话，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差不多的问题，反反复复换着视角问几遍，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漏出什么破绽。
总之，我还是在想办法，没让警方知道我和多吉家照片里的女孩长的一模一样的事。更加不想和他们谈论，多吉在电话里喃喃自语讲的故事。
现在多吉出事了，除了担心多吉的安危以外，做完笔录后，我又开始担心警方会去多吉家找线索，会翻出那些照片。
如果那些照片被翻出来，警方肯定会再传我来问话，到时候说不好还会有欺骗警察之类的罪名。
做完笔录，在等候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时，我遇到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也在等候区。听说多吉送到医院时是昏迷状态，直接进入急诊抢救。
抢救过来，准备送去住院部时，在转接的过程中，突然就失踪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进来把他带走，医院里那么多监控什么也没拍到。
我曾猜想会不会是多吉醒过来，自己没打招呼就走了。工作人员跟我说不可能，当时，多吉只是没有生命危险而已，人根本没有清醒过来。
而且，就算是他清醒过来，以当时的情况，他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走太远。
最重要的是，监控什么也没拍到，显然，是有计划的被转移。而做为整件凶杀案最大受害者的多吉，没有任何需要突然逃走的理由。
是什么人偷偷把多吉带走，是红斗篷吗？
如果是红斗篷，直接一鼓槌敲碎脑袋，然后潇洒走人。这样偷偷摸摸，不像红斗篷的风格，因此，红斗篷可以排除。
那会是什么人呢？他们带走多吉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多吉知道什么秘密？会与多吉告诉我的故事有关吗？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挺危险。突然，想联系苏轩，可是昨天的事情没有说，今天的又该如何说起？
凌晨两点多，才收到通知可以离开公安局，但要保持电话畅通，很可能过几天还要过来做笔录。
走出公安局，除了沿街的路灯，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来一辆车，大老远就能听到声音。
我在门口的阶梯上站着，夜晚的风让人瑟瑟发抖，可我还是犹豫着要不要打车回客栈。
也许，是白天睡的太多，这一刻，没有一点困意。
就这样，走在凌晨三点的街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孤独。
我知道一些事情，但诺大的世界，却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