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告白
06 告白
成人礼的那天下午，全体高三学生照毕业照。
跟实验班的同学照完之后，覃婵婵厚着脸皮找到了吴老师。
“吴老师，我还想蹭一张咱们班的毕业照。”覃婵婵笑着对吴老师说。
“什么叫蹭啊？你是咱们班的人，必须回来照全家福！”吴老师笑得很暖。
“嘿！覃婵婵！快来，我给你留了个位置。”覃婵婵看见小罗在向她招手。
飞奔到小罗旁边。
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可嘴角却扬起了最美的弧度。
那一刻，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一、二、三、吴老师，我们都爱您！”
相机响了几声覃婵婵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吴老师眼睛也湿润了：“你们呐，都是好孩子。18岁了，是大人了，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了！”还是一样的班主任强调，但又多了几分温柔。
“毕业照也照完了，覃婵婵也该回班上了，我先走了，考试都加油！”简短道别，覃婵婵转身离开。
“覃婵婵！”那声音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很久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了。
覃婵婵一怔，快速抹去眼泪，回头一笑。
“考，考试顺利。”少年眉清目秀，干干净净，像夏日里冰爽的柠檬汽水。
很多年以后，她都回想起他在她18岁这年的这句祝福，连同当时说话时的神情和样貌，都记得清清楚楚。
“恩，你也是。”
成人礼之后，紧接着就是高考。
高考的那三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那年高考，
语文作文没有刁难我们。
数学压轴题的题型也操练过了好几遍。
物理好像比往年都难，做的时候手心出汗，但一想到老师说的：“你难大家都难！”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英语做得格外轻松。
“叮铃铃，考试结束，请考生起立，停止作答。”
站起来的那一刻，覃婵婵在想：高考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不知道，小罗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你考得怎么样？
考完试的第二天，六月十号，大家聚在一起吃散伙饭。
覃婵婵也厚着脸皮去蹭了一顿饭。
就是那么巧，跟朱志鑫在一张桌子吃饭。
覃婵婵尽量保持自然地吃饭，偶尔也跟邻座的同学说说话。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淡。
直到，一群男生搬来了一箱啤酒。
"让我们为青春干杯，为未来干杯!"
一杯啤酒下肚，说不出的苦涩。
刚喝下一杯，几个同学酒跑过来说:"覃学霸，我必须敬你一杯，当时你在咱们班上时，就数你给别人讲题最耐心最清楚，我感觉我这次数学考得还可以，真是感谢你了!"这是覃婵婵高二的同桌，班上的体育委员，他俩关系一直不错，覃婵婵本不太能喝酒，但他话都说成这样了，她也不好意思不喝了，又一杯酒下肚。
接下来的几个同学总有几个奇奇怪怪的理由让覃婵婵喝酒，小罗拦也拦不住，喝到第五杯时，覃婵婵只记得有一个人拦住了那杯酒，之后她就再没有记忆了。
等覃婵婵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自己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昨天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才听小罗说，它昨天被灌酒灌得不省人事，后来是朱志鑫帮她挡下，还把她背回了家。
妈呀，居然是朱志鑫!
“我一定没乱说什么话吧？”覃婵婵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努力回想昨天自己说过的话。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覃婵婵因此懊恼了好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碰见朱志鑫。
可就住在一个小区，怎么躲都躲不掉的吧
小区外奶茶店里：
"一杯奶茶三兄弟。"
"一杯柠檬茶。"
覃婵婵一听这声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偏头一看，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是他。
"hi~"朱志鑫怎么显得比她还尴尬。
"h,hi~"覃婵婵一脸通红。
该死，我肯定昨天做了什么事朱志鑫才会这样。怎么办
但覃婵婵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散伙饭那天谢谢你啊。”覃婵婵想套套话。
“啊!哦，没事，只是顺路送你回来。”朱志鑫一听“散伙饭那天”明显愣了一下。
"那天，我，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她睁大眼睛。
"你……不记得了吗"
"嗯，是的。"覃婵婵挠挠头，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哦，你……你还能做什么啊在我背上呼呼大睡呗！话说，你不是减肥成功了吗？怎么还那么重，背得我骨头都散架了。"朱志鑫又开启了毒舌模式。
“嘿嘿，真是辛苦你了。那这样，奶茶我来请你喝吧!”覃婵婵暗暗松了口气。
“哪能让你请？之前你帮我买早饭帮我买面包的恩情我都没有机会还，所以这次还是我请吧。”朱志鑫也尽量云淡风轻。
“那个……以前的事情，就让我们忘了吧！”覃婵婵不喜欢以前的自己，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嗯。”朱志鑫的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
覃婵婵和朱志鑫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自顾自地喝着奶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朱志鑫率先打破沉默。
“你说。”
“你……为什么突然就去实验班了"
“其实……也不算是突然啦！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后来想着去实验班有个好的学习氛围，能提高成绩，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啊”明明是掺杂着谎话也说得如此镇定自若。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怎么可能!!!我才不是因为你才去实验班的!我到家了，再见!"覃婵婵害怕，害怕他提起她的伤心事。于是她一溜烟就跑了。
“还真是笨蛋，数学公式，英语单词记得那么牢，怎么能忘记自己告白的话呢谁那天喝醉了酒嚷嚷着"朱志鑫你个大笨蛋，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能那样对我你是我的初恋啊!你这个大坏蛋，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可是，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了我那么久而且，我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心。”
朱志鑫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些话，覃婵婵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