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不得不答应的理由
“是，二麻叔和婶来过，没和你说么？”沈玉宁还算客气。
王久康怎会不知沈玉宁话中的意思，依着他爹娘的脾性，既然来过，早就添油加醋描述一番。若是自己说没有告诉过他，自己不知，倒是显得自己不够真诚，假的厉害了。
“玉宁姐，他们和我说过，所以今天回书院前，我就过来了。”王久康也看着沈玉宁，两人就这样站在店外。
“久康，你找我有事么？”沈玉宁并不打算请他到店铺内。
王久康打量着沈玉宁，又瞧了瞧店铺，意味明显，沈玉宁却装作不知。
“玉宁姐，可否借一步说话？”王久康终是没有忍住。
沈玉宁想了想，摇了摇头，“久康，你若是有事，我们在茶楼详谈，跟我来吧。”
沈玉宁说着，就往旁边的茶楼走去，王久康在后面，暗暗摇着头，却也跟上了。
临近午时，沈玉宁回到家中，众人都在。
“大姐，你回来啦。”沈玉琳的声音透着高兴，“干娘，可以开饭了。”
现在沈玉宁不回家，一家都等着。沈玉宁说过几次，但是王翠娥仍旧坚持，“一家人就要一起吃饭，留饭，不是那么回事。”沈玉宁也没法说动王翠娥，只好尽量早点回来，免得家中几个小的饿着肚子。
看今天的架势，他们估计又等了一会儿。
“干娘，以后别等我吃饭了，你们先吃就行。”沈玉宁洗了手，坐到饭桌前。
“是啊，王婶，别等她了，你看给孩子们饿的。”方维舟抬眼看了沈玉宁一眼，嘴里已经塞满了菜，含糊着说道。
沈玉宁甩给他一个白眼，“就你话多。食不言寝不语，你不长记性。”
几个孩子在一旁偷偷笑着，田得邦和王翠娥也低头抿嘴笑，方维舟侧身对沈玉宁轻声道：“能不能维护我师者尊严，别在我学生面前下我面子。”
沈玉宁怎么会听，咧着嘴点着头，却并不言语。
方维舟瞧着沈玉宁心情似乎不错，便知事情多半解决好了，也低头专心吃饭，不再多言。
“给我讲讲，你今天怎么和董业海斗智斗勇的。”刚一吃完饭，方维舟就跟在沈玉宁身后追问起来。
“你怎么这么好奇，刚吃完饭，就迫不及待了。”
“我这还迫不及待？要是真等不及了，我就饭桌上问你了。”方维舟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桌前，随手就给自己倒了杯水。
沈玉宁心情不错，便坐下来，给方维舟讲了起来，从头到尾，事无巨细，方维舟听着不时长大了嘴巴，沈玉宁心情更好了，就喜欢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就真的摆平了？那董业海也同意你用酒厂的经营权换作坊的经营权？”方维舟对此还是有些怀疑，这董业海是不是有诈。
“这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怎么会不同意。”沈玉宁也倒了一杯茶，见方维舟似乎还不明白，索性又讲了起来。
“他本来也是想借着那件口脂膏的事情，来索要酒的配方和酒厂经营权。我要是没有识破他的伎俩，他便一分钱也不用付，借着给我摆平邻镇的事情，来要我的酒配方和酒厂我的份额，那我就只能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方维舟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了，你昨晚就想到了？”
见沈玉宁点点头，方维舟不免又生气起来，自己比她年长，这点却没参透，让人懊恼。
沈玉宁瞧着方维舟有些心塞的表情，低头一笑，安慰道：“你也不必懊恼，毕竟我比你在这里多见识的社会险恶。”
方维舟郁闷之情更甚，“你接着讲，我能承受住智商被你碾压。”
方维舟捂着胸口，一副你说吧，我都能受得了的表情。
沈玉宁再次被逗乐了，喝了口水，继续为方维舟解惑。
“当初契约上写了，若是无故违约，违约方要付另一方1000两，我如今提出500两，已是低于当初的价格，并且还给了他酒的配方。况且，如今我们占理，虽然他在官场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真的硬碰硬，我们未必占优势，不如退一步，彼此面上也好看。”
“你这500两就卖了配方，亏了呀。”方维舟挑眉。
“能换到美妆作坊的经营权，也值了。”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董业海能同意？他都能想出这样的圈套，怎么会松口给你500两。”方维舟显然对刚刚的解释并不满意。
沈玉宁耸了耸肩，打算好人做到底，不给方维舟留下遗憾。
“因为对董业海来说，利益是最重要的呀。我告诉他，有了我的配方，就相当于有了其他果酒配方，一次投入，终身受益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巨大利益。”
“更何况，他能用衙门威胁我，我也告诉他，沙台村的人也在寻找口脂膏的真相，好汉也怕刁民缠，何况董业海也不想为这种事，惹上一身腥。”
方维舟只能叹服地点点头，这丫头，还会攻心啊，这是腹黑女硕士啊。
“那你有把握摆平沙台村的人？”方维舟也是见识过沙台村人的野蛮之像，替沈玉宁捏把汗。
“本来是没想好，不过现在有了想法。”沈玉宁想起了刚刚见到的王久康。
“董业海倒是也知道分寸。”
“他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要怎么做了。就像茶凉了、不好喝了，不如早点换上新茶，重新沏上热水，自己掌握主动，才好。”沈玉宁想起自己借茶隐喻，董业海也是秒懂。但是与高手过招，还是太累，像方维舟这样，也累。
“那你新的契约签好了？”方维舟有些狗腿地问道。
沈玉宁亮了亮手中的契约，又想起了什么，低低笑着。
方维舟不解，沈玉宁便一边笑着，一边说起来。
“你在他持有的旧契约上，写上此契约作废？”方维舟听后，也笑了起来，“你可真行，怕他反悔？”
“也是为了泄愤。”沈玉宁想到董业海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眉眼就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