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面试
天刚蒙蒙亮,沈玉宁出门时,发现田得邦早已经在自家门外等着了。
“先生起得好早。”沈玉宁和田得邦一边说着,一边向街市走去,一辆牛车正等在那里。
“李大叔,辛苦你了。”沈玉宁向赶车的汉子打了声招呼,对田得邦道:“先生,咱们去哪里?”
“台下村。”这是田得邦的老家,前段时间沈玉宁刚搬到镇上来寻他不到,就是因为他待在老家。
“先生,这是我干娘给准备的早饭,先生将就点吃吧。”沈玉宁递给田得邦一张饼,又分给了赶车的李大叔一张,自己也吃了起来。
这饼还挺有嚼劲,王翠娥手艺真不赖。
三人晃晃悠悠,不到3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这台下村和沙台村虽然都离镇上不算远,但是之间隔着一座山,两村平时没有什么往来,因此沈玉宁对这里也并不熟悉。
嘱咐李大叔找个地方等等他们后,沈玉宁便随着田得邦向村里走去。
田得邦在村里,似乎人缘不错,路上遇到的人都热情同他打招呼。
“田秀才,回村啦。”
“得邦,好久不见你了,去我家坐坐?”
田得邦一一笑着回应,一扫在镇上时候板着的脸孔。
沈玉宁以为村人是因为田得邦的秀才身份才高看他一眼,心想,这个村还挺尊师重教的,对读书人真是客气。
沈玉宁跟在田得邦的后面,走了不多一会儿,在一个土房前停住,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30上下的汉子开了门,看到田得邦的时候,汉子一脸惊喜。
“得邦大哥,你咋回来了?吃饭了么?我让我那口子给你弄点吃的。”汉子热情地迎接田得邦进门,看着田得邦回头,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小尾巴。
“这位姑娘是?”开门的汉子有些吃惊。
“守成,我今天有事找你来,进屋说吧。”田得邦也不客气,回头冲沈玉宁使了个眼色,三人就进了屋。
这是个普通农户的家,院中养的2只鸡正咕咕叫,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正帮着一位农妇将清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两个七八岁的男孩正在一旁拿着棍棒敲敲打打的玩。
见到田得邦进来,院中的人,都很热情,围了上来。
“杏花她娘,你给得邦大哥和这位姑娘弄点吃的。”
“不忙,我们吃过饭了,弟妹不必客气。这位是沈姑娘,有事过来找你。”田得邦向汉子和杏花娘介绍沈玉宁,随后三人在院中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杏花好奇地看着沈玉宁,沈玉宁察觉出来,向杏花一笑,杏花害羞地红了脸。
“家中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沈姑娘莫要嫌弃。”杏花娘给三人沏了一壶农家茶,拉着杏花和两个儿子进了屋。
“这位是我本家弟弟,田守成,为人忠厚老实,也勤劳本分,自家的田地,都是守成自己操持的。”田得邦向两人互相作了介绍,也说明这次来意。
被唤作田守成的汉子,面上一直带着微笑,时不时给两人倒茶。
“守成叔,我准备弄个作坊,想找位靠得住的人做个管事,田先生就推荐了你。”沈玉宁瞧着田守成也是可用之人,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沈姑娘,我只是个种田的农把式,对其他不太懂行,怕误了你的事。”
沈玉宁看了田得邦一眼,眼神探寻,田守成他这是自谦,还是不想干?
田得邦领会精神,拍拍田守成的肩膀,“守成,沈姑娘只是想寻一人帮忙,能力还在其次,首要的是品德。你种田也种的好,若是有意,以后肯定也做得好。”
“大哥,你觉得我成?”田守成转头看向田得邦,语气激动。
“田先生若是觉得你不成,也不会让我来找你。守成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沈玉宁也不愿强人所难。
田守成倒也很干脆,听了沈玉宁的话,又见田得邦微微点头,开口道:“多谢沈姑娘瞧得起我,既然我得邦大哥觉得我能成,那我愿意试一试,若是做得不好的地方,您二位多担待。”
沈玉宁没想田守成连薪资待遇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事情进展还挺快。
“守成叔,作坊我还未找好,以后怕是需要你每日离家了。田里的事情,怕是靠不上了。”沈玉宁觉得还是要说明好。
田守成略一点头,“这个不怕,杏花娘也能料理田地里的事。若是每日可以回家,那我早晚也能去田里看看。”
沈玉宁微微点头,“守成叔,若是哪天你不想在作坊里干了,提前半月告知于我。至于月钱,每月3两银子,你看可还成?”
送走田得邦和沈玉宁,田守成在屋口久站,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
“怎么出了神,今天还要去地里呢。”杏花娘过来给自家当家人披上衣服,“得邦大哥和那姑娘同你说什么了?”
“以后地里的事儿,就得多麻烦你了。”田守成将自己答应沈玉宁要去给她当管事的事情说了。
“每月3两银子?这么多?”照顾家庭的女人总是对银钱比较敏感,“那你可得好好干着,过几年杏花就要出阁了,咱们可得给她攒些嫁妆。那沈姑娘说,让你什么时候去?”
“这个不急,约莫也就这两天的事儿。”田守成接过妻子递来的锄头,回身叮嘱杏花:“杏花,在家照顾好弟弟,我和你娘去地里。”
“得邦大哥有好事情总是会记挂着咱们,刚他趁沈姑娘去净手的功夫,同我说,这沈姑娘虽然年纪轻,但是极有经商能力,我若做好了,以后不会吃亏的。”
“咱虽对沈姑娘不熟悉,但是得邦大哥肯定不会害了咱们,他说不错的事儿,那指定错不了。”杏花娘也语带轻快,“明儿个我去镇上给你做身新衣裳。”
“别忙这些,等我去看作坊看了再说,我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田守成和妻子两人扛着锄头,走在田间,说着对未来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