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商务谈判(下)
“董老板对豆腐乳这么上心,自然是知道值不值的。”沈玉宁心想,你都天天找人在街市上堵我,要是没有点甜头,你会这么做?
无利不起早啊,更何况是董业海这么个大商人,生意人,都贼精明,不然商业版图怎么能这么大。
董业海面上笑着,内心暗悔自己轻敌,自己对这豆腐乳的好奇,难道被这个小丫头看穿了,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从哪里瞧出了苗头,早知道让刘婆子不要那么明显了。
而且,300两竟然没唬住这丫头。
按说,一般的村里人,别说是个丫头了,就是男子,怕是早就被这300两银子迷得晕头转向,兴冲冲地点头同意、签字画押了。
这丫头倒好,不仅没有同意,反而张口就同自己要价1500两,若不是真的乡野丫头无知者无畏,那便是有气魄、有见识,不是个普通的丫头,到底是哪种情况,也很好鉴别。
“1500两,这豆腐乳恐怕还没值钱到这份上。”董业海故意摇着头,心理战开始。
王翠娥一听,这是要黄了?忙看向沈玉宁。
“董老板,你可知世上每人都需要吃什么么?”沈玉宁也不答话,只是喝了口茶,轻轻问道。
“哦?是什么?”董业海的兴趣被调动起来。
“自然是盐,人人都需要。”沈玉宁的化学知识启动了,这盐人人不能缺少,因为食盐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可以分解成人体必需的钠离子和氯离子,维持人体的正常运转。
只是这个时代,盐不便宜,不然怎么会有官盐、私盐一说。
“豆腐乳,看着不起眼,几文钱,但是有钱人家能吃得起,普通人家吃得起,穷人也吃得起,就看怎么吃了。”沈玉宁看着董业海说道。
“若是大家都习以为常,缺不了它,即便不是天天吃,这消耗量也是极大的。”沈玉宁边说,边观察董业海的神情。
董业海依旧把玩着自己的扳指,沈玉宁继续道:“董老板的产业并不只局限在茅水镇,偌大的我朝,这数目算下来有多少,董老板,您比我更清楚。眼下我朝只有茅水镇这小小街市知道这豆腐乳,若是您把它带到我朝其他地方去,您说会怎样呢?”
沈玉宁说到这里,只看着董业海,并不接着说下去,董业海是聪明人,明白她的欲言又止。
“哦,姑娘倒是好大的格局。”董业海看向沈玉宁的眼中又多了几分探寻,如此的心胸气度、想问题之深远,不似乡村丫头,这鸡窝飞出了金凤凰?
“与董老板相比,玉宁这些不足为齿。”沈玉宁谦虚一下,自己还是有点嫩。
“这豆腐乳能否让人缺不了,还是很难说的,毕竟人与人的口味不同,南北之间饮食还是有很大差异的。”董业海心想,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人人都爱豆腐乳。
“董老板,我刚刚同您说了,人人都需要盐。”沈玉宁似是早就知道董业海会这么一问。
董业海却一思索,明白了几许,这豆腐乳有咸鲜味,有些人家,可能会用豆腐乳代替食盐,只要豆腐乳比食盐便宜,那么这豆腐乳的制作,必定有盐的参与。
“姑娘这豆腐乳制作中,需要用到多少盐?”不知道豆腐乳用盐的比例,董业海是希望用盐的比例能低一些,降低成本,却依旧能有更多咸鲜滋味。
沈玉宁却笑笑,只道:“董老板,这些我的配方里都会为您言明的。而且,这豆腐乳还能做调味入菜,做了别地没有、您独创的菜,便又是一份招牌。”
看着董业海低头沉思,沈玉宁继续说道:“董老板,我可每年为您提供一份以豆腐乳入菜的菜品,以及特色菜一份。”
买豆腐乳送菜谱,特价大酬宾了,过这村可没这店了,这可是沈玉宁的底牌之一。
董业海侧脸看了看沈玉宁,这姑娘气定神闲,脸上并无一丝急切,有点意思。
“按照姑娘的说法,倒似乎是我占姑娘的便宜了。”董业海也试探起来。
沈玉宁笑了起来,看向董业海的眼神有丝狡黠,“董老板,您也不必急于回复我,可慢慢想想我说的这些,到底值不值您那1500两。若是您同意我说的,可以着人去沙台村寻我,我等您两日。”
董业海一看,嗬,欲擒故纵。
“若是两日后,我没去寻你呢?”董业海问道。
“那就是这豆腐乳配方和董老板没有缘分,您呐,要是想吃,再找我买吧。”沈玉宁俏皮地说道。。
“你这姑娘倒是有趣。只是我们空口无凭。”董业海也是痛快人,这豆腐乳的价值在他心中一估量,这生意,可以做。
“这是自然,我们需要写份契约。这契约书上的内容,董老板同我都各自筹谋一份,两日后我再来府上叨扰,我们再细谈。”沈玉宁眼波一转,“董老板,按照规矩,您打算今日给我多少定金?”
想到这里,沈玉宁看向王翠娥,“婶子,那50两定金,你可收好了,两日后咱们再来这里。”
今后怎么发展,沈玉宁有了大体的规划。
王翠娥现在对沈玉宁是相当佩服,“都听你的,玉宁,你可让婶子开了眼了。你这想法怎么这么多,不知道那董老爷能不能看上树莓干和树莓酒,若是那”
沈玉宁想到临走时把树莓干和树莓酒留给董业海时,董业海的表情,惊讶中,带着点,欢喜和后悔?
沈玉宁在董府时便想好了,若是董业海不同意1500两的收购费用,她便只能把树莓干也作为条件之一了,若是还不行,树莓酒也只能便宜了董业海,还好,这两样东西的主动权孩子自己手中。
“婶子,别着急,咱们先顾好现在,其他的再等等看。咱们先去买些东西,回村吧。”
沈玉宁这次买的东西并不多,与王翠娥在牛车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心思却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