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献祭
与云兮打过电话，林凡把手机揣回口袋，急匆匆拿上自己的装备和绞杀队队长尚华一起前往汶岭山。
他们的队员已经先一步过去。
林凡的捉捕队来了几个新人，没有献祭的助力，上战场是非常危险的。
虽然献祭可能比实战还要危险，碰到狮子大开口的恶魔，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半条命。
公安对魔部的工资很高，因为随时都有没命的可能。
出公安大门，后勤队队长周扬月开着车从后面赶上来，摇下车窗，向两人摆手：“上车，我送你们。”
林凡和尚华对视一眼，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
尚华前倾身子趴在椅背上：“你怎么也去？”
周扬月叹气：“后勤队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所以也鼓励队员献祭，起码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有两个队员跟着大巴过去了，有点担心。”
车里一阵沉默。
他们见多了自己手下的人牺牲，每每说到这种话题气氛都很沉重。
林凡看着前面开车的周扬月的侧脸，忽然想起以前的事，问道：“我们是一届的吧，当时新人培训你的战斗力比我还要强，为什么去了后勤队？”
周扬月轻快地笑了下：“贪生怕死咯。我还想结婚生子，给父母养老。”
开玩笑的话，也没人能笑得出来。
车很快到了汶岭山，他们的号牌有记录，也有公安证件，所以畅通无阻开到了地牢入口。
一旁停着的大巴上已经只剩下司机一个人，看来队员们已经下去。
几人一路走下地牢，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因为恶魔要求的条件基本都会是身体的一部分，不同位置的血液对恶魔来说滋补程度也不一样。
不过作为人类，他们不太懂这个。
林凡一进地牢，就看到了坐在墙边皱眉休息的手下，心下一沉，走过去蹲下：“怎么样，代价很重吗？”
手下听到他的声音，睁开眼，表情却不像刚才那样痛苦，反而带着一抹欣喜。
“队长，今天情况很好，我献祭的那只恶魔拥有短距离瞬移能力，代价只是我一块大腿内侧的皮肤。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疼，休息一下就好了。”
生生撕下一块皮肤，怎么可能只是有点疼。
但对他们来说，和那些要求“一颗眼珠”，“一块内脏”的要求对比，这已经是很幸运的结果了。
恶魔不会说话，在献祭达成之前，他们都不知道恶魔到底想要什么。
也不是没人因此丧命。
周扬月和尚华也挨个询问了已经完成献祭的手下，得到的回答相似，今天恶魔们似乎心情不错。
尚华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转身走到林凡身边，双手抱胸，看似不经意地开口：“我听地牢的巡视长说，昨天云兮小姐来过一趟。”
林凡靠着铁栏，手放在口袋，轻轻摩挲了几下手机屏幕，抬眼：“你很喜欢她？”
他无法否认云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她是恶魔，这让林凡很难对她拥有好感。
“这话可不能乱说，”尚华惶恐的摆手，“我只是敬佩她。你不知道吗，原来公安根本没有对魔部，只有几个凭着一腔热血想拯救人类的傻子，用着最差的装备，为剿灭恶魔出力，毫无疑问都牺牲了。”
林凡沉默了一下：“我知道。”
“当时的公安根本就不敢管恶魔的事，上面的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会出警，也都是在恶魔杀人逃跑之后，再去清理现场，做一些没用的安抚。”
“云小姐是个女人，也是个恶魔，无论用什么身份都无法取得公安的信任。
她是一个人杀进公安的，用最残忍最极端的方式逼迫上头那些窝囊废，让她在公安这个官方位置成立了自己的势力。不过她没有杀人，作为恶魔，已经很心善了不是吗。”
尚华比林凡要大不少，也是第一批加入对魔部的人，微抬着下巴慢慢回忆以前的事。
林凡趁着他组织语言的时间，问到：“其实我们不算公安的人，只属于云兮小姐的个人势力，是吗？”
周扬月凑过来，忍不住笑：“她为我们争取了最好的福利呢，有公安的编制，但不受他们管。在对魔部，她有绝对自由的权力。”
尚华点头：“她选择附属在公安名下，可能只是为了方便，也比较容易获得百姓信任。当然，云小姐什么也没说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猜的。”
周扬月：“而且济世救民的好名声都是公安的，国家也因为这个给了很多福利和支持，上头那些人尝到甜头，也就由着她来了。”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队员们继续献祭。
地牢内虽然都是痛苦的呻吟和浓重难闻的血腥味，气氛却热闹的像过节。
队员们身体上的疼痛和劫后余生的快乐交织在一起，表情有些诡异，也有人一瘸一拐的跑过来向队长报喜。
“嘭！”
地牢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巡视长突然大喊：“里面有恶魔暴动！大家小心！”
偶尔也会有不满囚禁的恶魔暴动。
献祭的时候需要解开他们身上抑制能力用的锁链，这是他们逃跑的最佳机会。
三位队长一下表情凝重起来，一起向地牢深处跑去。
巡视长：“队员还在里面，他一个人肯定打不过那只高阶恶魔，但是现在开门它有逃出去的可能。”
牢房严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所有人只能听到里面那只恶魔狂躁的嘶吼和年轻男人拼命挣扎的声音。
林凡攥着拳，青筋暴起：“开门，开门！”
尚华咬牙：“哪怕现在让他牺牲在里面，我们怎么都要开门进去重新将锁链锁紧，它还是有逃跑的可能。”
巡视长听完，没有耽搁，才将牢房的门推开一丝缝隙，里面暴动的恶魔就像有提前准备一般，狠狠撞开门，甚至不管身旁的人类，向外跑去。
三位队长立刻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巡视长被撞的眼冒金星，骨架仿佛要全部折断，只能靠着墙半躺在地上，掏出手机拨通了云兮的电话向她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