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年惊喜
在最后缝脑膜的时候，龙主任看着童年还没走。他也是听过童年这个人，知道这小伙还不错，能力也比较强。看到他手术结束了，还没走。还在一旁盯着看他们做手术。
“想不想下手试试？”这会儿手术已经差不多了，患者情况还是比较平稳的了，龙主任也比较放松。
“挺想的。”童年秉着有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以前缝过吗？”
“轮转的时候缝过，自己在家里也试过缝过鸡蛋膜。”
“那行，你去洗手换手术衣吧！”
童年迅速的洗手消毒，换好衣服，戴好手套。龙主任看童年这么积极，就想给他个动手的机会。喊旁边的助手让出一个位置，让童年和一助两人同时开始缝合脑膜。
童年也没有让龙主任失望，缝的又快又好，对合的非常完美。手术结束后，在手术室的更衣间里。
“童年有没有兴趣干脑外科呀？”龙主任问道，他看童年缝合脑膜的手法，就知道这小伙子私下里没少练习。如果他来干脑外科，应该是个好苗子。
“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童年也没说死，毕竟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普外科。
患者的命暂时算救下来了，先转到icu过度。后期怎么样？还不好说。毕竟脾破裂出血造成的后遗症是有限的，但是急性硬膜外出血就难说了。
急性脑内血肿可以出现很多不同的后遗症，这与血肿的位置、血肿的大小和对于周围脑组织的损伤情况有关系。可以引起肢体的偏瘫，另外也可以导致出现语言不清、失语、饮水呛咳、吞咽困难的症状。还有一些会引起长期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也有一部分会导致脑的功能低下，出现反应迟钝、记忆力下降以及智力下降等情况。甚至有一些严重的可以危及到生命。
后面转送病人到icu过后，就不需要童年负责患者了。因为患者最凶险的是脾破裂引起的大出血，但是后期影响大的还是硬脑膜外出血。这个患者还算好的，脑出血的量不是很多，倒不会造成植物人什么的，但后期恢复过来反应可能要比正常人差一些了。
童年出手术室的时候，看到了患者的家属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只有一个男人，大概六十几岁。是患者大哥。
这个患者离异，没有其他家属在身边。更多的童年也没有问。当时急着签完字赶快手术，再说医生只管治病救人，跟疾病无关的事不会询问患者。
接下来的几天，童年继续一个外科医生的日常，白天有空也会去icu看看这个脾破裂的患者恢复的怎么样？患者第二天就清醒拔管了，第三天转去了神经外科。之后就是慢慢恢复了。
童年去icu看患者的过程中，被护士科普了一下这个患者的故事。别怀疑，医院不论是医生还是患者有什么八卦，护士都会有第一手消息。她们每个人都有当记者的天赋。
“童医生，你知道这个患者家里的情况吗？”
“我只知道患者离异，其他不清楚。”
“就知道你不清楚，要不是我们科有个护士家里的亲戚呢，和这个人是一个厂子的，也不知道呢。这患者在我们县的郊外的化工厂上班。也不算上班啦，就是做门卫的。”
“那还真是巧。”
“可不是巧嘛！唉，也是临县小就那么大的地方，你这样上街随便碰两个人，聊着聊着八竿子打一下，说不定还就是亲戚朋友认识的人呢！”旁边的护士吐槽道。
“再说这个患者，他住我们这，我们有事只能联系他哥哥，其他的就没有家属来关心他。他年轻的时候玩的花，也不养家。他老婆带着孩子跟他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反正这么多年应该也没联系了。现在年纪大了，就在家附近的厂子里混个看门的，拿一点工资糊弄生活。”
“我说呢，正常人谁会大上午的喝醉酒，而且还走那么偏的路，还好是白天，虽然人少，但也有人经过，这要是晚上，那肯定凉了。”吧台写记录的护士感叹一句。
童年安静的听她们聊八卦，偶尔回一句。
“那他的住院费咋办啊？icu里一天可一万多呀！就算我们这个县人民医院也不便宜啊！”
“他哥哥能帮他出这么多钱的医疗费吗？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钱，不过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呀！”
“这种事有领导操心了，也不可能放着不救呀！”
“反正医院像这种欠费的患者也不少，虱子多了不怕痒，年底的时候再和医保扯皮呗！况且现在是年头医保有钱呢。不像到了年尾医保就扣扣搜搜的了。”
“哎呀，不说了，我还得去药房拿药呢！”
………
八卦说完了，众人也就散了。
这种患者看着很可怜，但是本身有可恨之处吧。童年其实无法理解这一类人，为什么可以置家庭与不顾。
病房里的病人很多，童年通常只管患者的病，很少会探究患者背后的故事，想来每个病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都有着不同的故事。童年也不想知道患者背后的故事，了解的越深，就会对这个人有着不同的感官，如果这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你可能对医治他的时候更积极一些，如果这个人是个坏人呢？难免心里会有抵触，但是职业道德规定无法不救这个人。难免给自己找难受，还不如一开始就不了解，只管尽心尽力的治病就好了。不是有句话吗？想让自己的医生生涯长久一点，那就离病人的生活远一点。
……
接近年底，医院的病人反而多了起来，大概大家都想在过年前，把身上的毛病都解决掉，健健康康的过个好年。一直忙到了过年前的一个礼拜才闲下来，毕竟患者也不想在医院里过年，这时候有点毛病也都想忍忍的，过完年再说了。
算算，还有五天就放春节假了，趁着这个周日，两个人都不值班，把月亮湾的东西也都全部搬到枫桥名苑去了。钥匙也交给房东了。
房东是一对很热情的爷爷和奶奶，他知道他们搬走了，还挺舍不得的，平时就住在楼上楼下，家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也都会送过来给童年他们尝尝，童年他们家里有什么特产也会送上去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知道园园会中医，让园园给他们诊过脉呢，还好房东爷爷奶奶的身体都挺硬朗的，除了一些老年人都会有的小毛病，其他的大问题没有。他们还想让园园给他们扎针，不过园园现在还没有考到中医证，可不敢随便给人家扎针。自家人还行，外人那就是非法行医了。虽然园园知道自己的水平，但是还是不想冒这个险。做人有时候还是得自私一点。
“园园，这趟你开车过去吧，我来把你的小电驴骑到枫桥名苑去。”月亮湾的东西本来就剩的不多了，这一趟就可以搬完了。
“园园，你怎么了？”童年发现园园没回答他，转头一看，这边园园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房子现在空荡荡的，空调也没开，现在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个天气肯定会着凉的。
“园园，老婆，醒醒。回去再睡。”园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我们不是在搬东西吗？我怎么睡着了？”园园刚刚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搬到车上，回来准备拿手机的，感觉有点累，就坐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就靠着睡着了。
“是不是累了。”
“也还好，就是最近瞌睡比较多，平时中午轮换休息的时候，我总是睡过头，闹钟都叫不醒，还好我上级下面还有个进修医生，可以帮忙上麻醉。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要冬眠了？”园园开玩笑的说道。
童年听园园这么说，感觉有点不对，之前医院忙，好几天都是住在临县那边的，没有回月亮湾。也没注意到园园这种情况。
“你这样犯困多久了？最近胃口怎么样？”
“有一两个礼拜了吧？”园园听到童年的问话，也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从12月份开始，童年和园园就开始备孕了，两人都在吃叶酸。国考过后就再也没做安全措施。两人身体都很健康，会怀孕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这段时间童年和园园都忙，一时没注意到这茬。这会儿两人也都反应过来了。
“你坐着别动。”童年赶忙下楼去车里拿了一条法兰绒的毯子过来，给园园裹起来了。
“等着，我药店一趟。”说着就出门了，骑着园园的粉色小电驴往药店去了。还好小区门口就有一个药店。
童年也没时间自己找了，直接问售货员。
“验孕棒有吗？”
“有，我…给你拿？”
“快点。我很急。”童年都给人售货员整不会了，一般来买这些物品的，不说有多害羞，那也会像童年这样火急火燎的。
童年扫码支付完，拿起东西就走，小电驴车钥匙都没拔。回到房子里，总共没超过5分钟。园园还保持着童年走时候的姿势。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没回神。
童年走近园园，轻轻揽着园园。
“老婆，测一下吧！”
看着童年手里的验孕棒，才回过神来。
“万一不是呢！”可能是越在意越会有些患得患失。
“不会的，我相信是我们的宝贝会来找我们的。”
“真的吗？会是宝贝回来了吗？我不是个好妈妈，没有保护好她。”园园看着童年，全身都笼罩着一种脆弱，她很需要童年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 这次爸爸妈妈都在一起，一定会保护好她的。”那段刻意被遗忘的记忆，这一刻都如数回来了。
其实童年和园园在17年中秋订婚后，婚期就定在了18年的春节。而在订婚不久，他们就拥有了第一个宝宝。但是当时童年和园园分隔两地，对于这个宝宝，他们既欣喜又忐忑，他们俩还没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而且一周前，园园因为感冒才吃了感冒药和抗生素。当时b超查的显示胚胎4周不到，所以园园一直担心胎儿的发育会有问题，那一段时间园园都有点精神恍惚。
一天早上坐公交车上班的时候，因为公交车的一个急刹，园园随着人群往前面倒去，还好及时的扶住了把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庆幸，站在园园前面的一个大概五十几岁的妇女，嫌园园挤到她了，回首就推了园园一把，这时园园刚把扶手松了，被推的往前一扑，肚子撞在了公交车座椅的靠背上。 园园还没来得及发火。那个中年妇女就先吼起来了。
“个年轻人站都站不稳啊，把我老太婆推倒了，你负责的起吗？”
“是车子突然急刹车，我扶住了把手，没有挤到你。”
“不是你挤的，我会自己往前倒呀！”
“你往前倒是因为车子急刹车，但是你为什么要推我？”
“明明就是你挤我的，有没有素质啊？推我这个老太婆。”
“这位阿姨，人家小姑娘真的没挤你。”
旁边人也在说，刚刚大家都看见了，因为刹车好多人都是往一边倒。
“我就推了你一下，你一个年轻人会怎么样？我一个老太婆摔到了，万一骨折呢？………”老太婆吧啦吧啦的一顿说，不依不饶的，就显想显得她自己有理。
“我还是个孕妇呢？”园园被这个老太婆气的泪眼汪汪的。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她本来就嘴笨，遇到吵架就更不行了。
这时旁边的人，听说园园是孕妇，也都开口让老太婆别说了，别再欺负人家年轻，还有个小姑娘站起来，拉着园园过去坐。这时刚好公交车到站了，园园得下车了。当时肚子也没啥反应，园园就抱着侥幸，觉得应该没有伤到宝宝。可当天晚上就见红了，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