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唔～”锦垣曲他难受的皱起小脸，身子都压麻了，他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嘶~”起的太急牵扯到腿上一阵麻痛，昨天晚上他像个抱枕似是被督主大人抱了一整晚，腿都压麻了。
他下意识弯腰揉着腿，垂头看着床上堆着的锦被，忍着腿麻的不适慢吞吞的穿衣服。
陆郁亭已经不在床上了。
微曛的日光虚虚照进来，在锦垣曲单薄的寝衣上划下漂亮的光痕。他没有叫小太监进来，而是想自己收拾了。
已经晌午了。
他睡了这么久？大人……大人还没有回来么？
他颤着双腿下了床，大人昨晚亲了他！！
“咕噜~”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饿了。
但是想等大人回来一起吃饭。
这一等，从暖阳等到西坠。
再次听到门口传来声响，锦垣曲眼睛微亮下意识起身，看到了进来的人，不是大人，是大人指给他伺候他平时起居的小内侍——连之。
连之看他神色倦怠，在这里等了督主都快一天了，也没怎么尽食有些担心，低声询问他是否要传膳。
“督主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锦垣曲摇了摇头，一阵眩晕，声音有些飘忽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只勉强听到连之惊慌的唤他，便没了意识。
锦垣曲昏沉着仿佛回到了从前……
无数的谩骂夹杂着拳脚，他抱着头卷缩在宫巷。等他们打够了就好了，他默默的想。
天又下雪了，这次没有人来救他了。真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想？本来就没有人愿意救他，谁会为了他惹皇上厌恶？
“住手！”一个冷冽的声音喝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打，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
来人好似踏着光，看不清面孔
他弯腰轻柔的抱起年幼的小世子。
是他！！看到他的脸了！是、是督主大人……小世子止不住委屈，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连之，”陆郁亭示意连之给床榻上的人擦擦眼泪，然后才上前将人圈在怀里安慰：“别怕，梦里都是假的。”
“督主大人！”锦垣曲还未清醒，脸上带着低烧的红晕，下意识轻呼督主。
啧，这身体也太差劲了！陆郁亭看着烧的有些迷糊的人，有些不满。不过以后他也不过是个傀儡，身子好坏并不重要，只要他足够听话就好。
他成为东厂督主这么些年，因为……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现在朝堂上，他东厂揽权，只是顾忌皇帝那个老东西似是要召景昭将军回京城，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小世子身上。
他现在可算是，唯一的名正言顺了。
“把他身体养好，”陆郁亭丢下句话起身便走。
朝臣们不认我，总不能不认这“小世子”。
“别走……”锦垣曲小声嘟囔着，垂在床边的手微微蜷缩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锦垣曲昏睡了几天，等彻底清醒下来才后知后觉督主大人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大人了，而且那天晚上他发现了大人的秘密……
要是被、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是会出事的，他六神无主的胡乱想着：大人这信任自己。可是大人为什么会是假太监？他听宫里的人嚼舌根说现在时局不稳，这和大人有什么联系？大人为什么让我入朝听政……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乱想，大人不是坏人。心里却隐隐有些慌乱，不断安慰自己，大人救了我，给我住所，教我读书识字，护我衣食无忧…
“小世子，你终于醒了！”锦垣曲的思绪被连之惊喜的声音打断，“小世子，你饿不饿？你已经昏睡两天了，肯定饿坏了。瞧奴才这记性，这就去传膳。”
连之的欢喜溢于言表，小世子昏睡这几天督主大人越发可怕。已经快把小世子居住的央桔轩里的奴才换了个遍了，每每来都是满身戾气。小世子终于醒了，他可算是保住性命了。
锦垣曲有些虚弱的撑起身子，听着连之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没有提一句督主。他张了张嘴问的话还没出唇，连之已经欢快的跑了出去传膳了。
想见督主大人。
锦垣曲靠着垫背，连之说我昏了两天，不知道大人这几天…有没有来央桔轩。只是这么想着大人，心情便好了太多、想起大人便甜甜的。
“哟，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把锦垣曲神游天外的思绪拉回了。
“督、督主”锦垣曲垣曲一抬头就撞上了陆郁亭那张妖冶的脸，忙垂下头又有些不舍小心翼翼看了陆郁亭一眼。
陆郁亭瞧这小白兔样的锦垣曲，摸了摸他脑袋吩咐道：“这几天好好养病，我不在宫不许出东厂。”
“哦好、督主大人”大人不在宫？大人要出宫？想大人和一起出宫！锦垣曲扯了扯他的衣袖询问“大人，可以带我一起出宫吗？”
陆郁亭挑眉浅笑道“小世子想去恐怕今天不成，明日正巧带小世子去和顺楼。”
去和顺楼见赵将军带上小世子也好，或许可以多一份筹码。只是这赵将军不知怎得，刚被陛下召回京城。头一件事，不先进京面圣，反倒是处置家中恶仆，真是稀奇。
回京十多天竟约起了我这东厂督主，还是说他以为仅凭他边关三十多万人马就能颠覆朝廷？若是我不在，他这些人倒还好说。只是如今，鹿死谁手还未可说呢！
陆郁亭心思百转面上依旧笑得温和，“小世子今日刚醒，身子虚弱连之那个奴才怎得不在啊？”
“他见我刚醒，恐我肠胃空虚张罗膳食去了。”锦垣曲看大人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带自己出宫分外开心，眉眼带笑的看着督主解释道。
“大人留下来一起用膳吧，好不好？”他猫儿眼亮晶晶的看着陆郁亭，扯着他的衣袖软软的撒娇道。
陆郁亭现在对他兴趣正浓，又要利用他的身份，当然愿意配他玩温情戏码。自是小世子说什么，就依着他了。
吩咐下去，重新准备膳食。
连之推门而入端着粥盘边走边欢快的说“小世子，太医说您刚醒应吃些好克化的的……”看到督主后声音戛然而止，他托着粥盘惶恐跪伏在地向陆郁亭请罪。
“奴才该死，”他不该因为小世子昏睡几天就得意的忘了形，直接破门而入，冲撞了督主大人。
“下去自己领罚”陆郁亭朝他一睃，转头又恢复了温柔的假面桃花眼目光灼灼的望着锦垣曲柔声抱怨道：“小世子这个奴才不好，我给小世子重新挑选一个好不好？”
“督主饶命！督主饶命！”连之惊恐的浑身发抖眼看就要跪不住了，连连叩头声音呜咽哭泣求饶，头叩在地上磕砰砰作响。
话未说完，便被陆郁亭不耐的挥手拖了下去。锦垣曲反应迟了一刻，便听到院子里传来脊杖的闷响声。
“大人连之他……”锦垣曲想替连之求情，扯着陆郁亭的手小心的开口。
手里的温热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陆郁亭温声道“小世子想为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