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是道士
“你别死啊！”乔冉慌忙大喊，“我就轻轻碰了你一下，你碰瓷是不是！”
赵清和忍住笑意，凑了过来：“别急，我来看看。”
乔冉点头如捣蒜，连忙让出位置。
他蹲下身来摸了摸徐胜娚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样子，起身道：“没什么事，就是饿得很了，穿得又单薄，还有救。”
乔冉松了口气，连忙招呼于淮：“快把她抬进去，可别死咱家门口！”
于淮点头应着，忙不迭地跑出来，同赵清和一起把徐胜娚抬进了屋里。
两只小鬼懵懂地看着他们跑前跑后地忙活，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们扭头看到乔冉，双双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乔冉的两条大腿，仰头望着她。
“恢复挺快啊？”乔冉揉着两只小鬼的发顶。
年年点点头：“刚才好像闻到姜叔叔的味道了，很安心，我和弟弟就醒了。”
应该是姜爷爷吧！乔冉暗忖，想着待会儿还是要下楼去看看姜润恢复的如何。
她扭头看向苏晚媚和杨方：“辛苦了。”
杨方红着脸摇摇头，苏晚媚则傲娇地一甩头：“待会儿多给我上几柱香犒劳犒劳就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乔冉听完，惊喜地叫道：“你活了！”
苏晚媚面上浮上一层可疑的红晕，背转过身去：“这叫什么话，我死这么多年还没人说我活过呢！”
“晚上再找你算账。”乔冉拍拍两只小鬼，示意他们跟任迪去玩，可扭头却发现哪里有任迪！
她愣了一下，尴尬地看向赵清和。
“靠！把她扔商场了！”
远在五条街之外的商场里的任迪抱着一堆买好的物资，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徐胜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好像是一个温暖的春日，她正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回家。
那是她一天最悠闲的时光。
高山还没有下班，她可以慢慢走回家，放上一段舒缓的音乐，一边和两个孩子做游戏，一边准备食材。
她开开心心地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玄关的一双男鞋。
徐胜娚慌了，她连忙换鞋进屋，希望不要被高山看到，可男人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静候着她回来。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高山站起身来，向着徐胜娚走过来。
徐胜娚的双腿开始发软，只有靠在玄关上才能勉强稳住心神。
她陪着笑脸举起手里拎着的菜篮子：“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猪肚鸡了，你看！所有的食材都买回来了，很快就能做好饭，真的！”
高山慢慢抽下腰间的皮带，面无表情地一步步靠近她：“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男的了？你可真是个婊子啊！跟我结了婚，还想着别的男人！说！你这么晚回来，到底去了哪儿？”
皮带一下接一下抽下来，徐胜娚不得不抱头蜷缩在角落里，迭声求饶着：“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男人用皮带把她的双臂抽的满是鲜血，却还不尽兴，最后又补了一脚，才摇摇晃晃地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猛灌一口，嘴里还继续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咒骂着徐胜娚。
徐胜娚几乎被打晕过去，但她拼命坚持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高山听到，又要遭到一顿毒打。
高山喝多了酒，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徐胜娚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她悄悄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丈夫，左手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闭上眼睛刚要刺下去，身后却传来女儿糯糯的声音：“妈妈！”
她猛地扭过头来。
年年的小身子藏在墙后，只探出一颗头来，惊恐地瞪着她身后。
她僵硬地转身向沙发上看去，高山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尖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
床边围了好多人，有恶魔还有她的年年月月。
她咆哮着坐起来，一把抢过年年月月护在怀里，生怕恶魔抢走她的孩子。
乔冉愣了一下，担心两只小鬼再次受到惊吓，刚想伸手拉过孩子，徐胜娚便张开嘴朝着她的手咬去。
好在赵清和一把拉开乔冉，这才没挂上彩。
“不是，您属狗的吗？逮谁咬谁？”乔冉气得想要伸手锤她，看她浑身上下满是伤痕，又忍不住下手。
她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冲徐胜娚翻了个白眼：“当初难道不是你亲手把两个孩子杀了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母子情深？”
徐胜娚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愣怔地撇开两个孩子，手脚并用爬到乔冉面前，结结巴巴地问：“谁……杀了……孩子？”
“你在装什么啊？”乔冉气笑了，“当初你在东城汇，疯疯癫癫地亲手杀了俩孩子，不仅割下了他们的头颅，还把他们开膛破肚，连肠子都扯了出来。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失忆啦！”
徐胜娚痛苦地捶着自己的头，想要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一切，可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乔冉说过的这些画面。
她摊开双手，拼命摇着头，想要证明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的孩子，可她在精神病院待了太长时间，早已忘记了怎么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她颓然地瘫坐在床上，想要伸手抱抱两个孩子，又迟疑地缩了回去。
赵清和盯着她身上的病号服看了许久，猛地一拍大腿：“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果然是爱康医院的衣服！”
“什么？”乔冉瞪大眼睛，“就是咱们两个去过的那个精神病院？”
“不错。这么说，年年和月月也和爱康医院有联系。难道当年这个女人突然发疯，也是和那个道士有关系？”赵清和摸着下巴，脑中的线索连成了一条线，但中间又有好多缺口，并没有完全吻合。
徐胜娚听到“道士”两字，突然活过来，挥舞着双手像是要告诉他们什么话。
“不会说话，写下来总可以吧！”乔冉灵机一动，递过去一张纸和一支笔。
徐胜娚接了过去，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把纸举起来，那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我曾经见过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