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设崩塌
收拾好了,她们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王盈在前,江丹妮紧随其后。
她们来到深南大道辅路,王盈来个紧急刹车,江丹妮没注意差点撞上,见王盈熄了火关了灯,她也照做,下车前去问王盈,“什么情况?”
“你上来。”王盈打开副驾驶门,让她上来。
王盈用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辆车子,江丹妮一看,那是黄白金的座驾,再仔细一看,在路灯、楼灯的映照下,仿佛前排还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他们好像在激烈交谈,黄白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她脸上抚摸,像是安慰她。
“姐夫还做这样的事呀,我去质问他,什么意思吗?”江丹妮说着就要下车。
王盈拉住她,“不急,先看看。”
“你们之间没事吧?”江丹妮不安地问。
“能有什么事呀,他不还是那些臭毛病,男人都一个样。”
“说来也是的,为这个我也没少跟你妹夫吵过,不过,男人的野心,不可放纵,否则我们就会成为一堆臭狗屎,抓到他的现行,就得好好治治他,决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
“你看,那个她下来了,哎,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好面熟?”
“莫是姐夫酒店的员工?”
“八成是。”
为了搞清事实,王盈不想贸然前去质问,一定要做到有的放矢,打蛇打七寸。
王盈用手机远远地拍下那个女的照片,等黄白金走后,她和江丹妮继续回到家中。
“晚安,也许是个误会,不要放在心上。”江丹妮安慰王盈。
“放心吧,我没事的。”
王盈开门,在玄关换鞋,“妈,我回来了。”因为厅堂有灯光有电视声。
“嗯,难得这么早回来,饿了要吃点什么吗?”
“不饿,妈,没出去玩啦?”
“今天人手不够,我到外走了两圈就回来了,哦,白金没跟你一同回来呀?”
“妈,我们不在一起,我上楼去洗个澡。”
刚洗漱完毕,黄白金也上楼了,家里房间虽多,他们婚后一直是同房同床睡,妈妈在一楼,东边房间,他们在二楼西边主卧室,再大的声响,几乎都听不到,他们还特意做过测试,为的是可大胆放开手脚□□。
“这么早就回来啦?”黄白金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几口,见王盈还在用手理着已吹干的蓬头,“刚才我还特意到会所接你,小华说,你和江总回来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王盈回话,却没有回头看他。
“怎么,今天有烦心事呀,这么不高兴?”
“没有啦,只是有点疲倦。”
“哦,那你先上床,我洗洗就来。”
王盈呆呆的坐在床上思索着,外表看,他和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两样,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多想了,不会吧,真真切切,如果他真的做了坏事,还这么有定力,那不是更可怕吗?
王盈起来踱到厅堂,拿起他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开,又重新设置了密码,刚结婚时,他连密码也没有设。王盈看着还真有些不放心,因为他手机里的微信、银行卡,不时地有大量的现金转账扫码,虽有取款密码,为了保险起见,王盈还主动要他加设了开机指纹密码。
这多时,一直没有看过他的手机,这也是他们结婚以来不约而同的相互信任的好习惯,都各自给对方留有私密空间。
如今,他却偷偷地换了密码,是防自己呢还是有别的原因,这更让她疑心重重。
黄白金穿着睡衣进来,见王盈还坐在那儿,“还没有睡,你不是说累了?”
“手机什么时候换了密码?”王盈仍面向它处。
“哦,对了,原密码被手下看到了,我临时换了一个,忘了告诉你,原先中间的零零已换成……”
“我没兴趣,也没有这个必要。”没等他讲出,她打断了他的话。
“谢谢你的信任。”至此,他正好不说了。
“我要的是心而不是身,你说呢。”
“那当然,我的心身都永远属于你。”
“永远属于自己,她人只是偶尔占有。”
“你的话也没有毛病,还有哲学味道,我这个老油条总是跟不上,但我会用全部的心身努力的。”黄白金边说边慢慢地扑向她,她刚要侧身,他的手机便来了微信。
他望一下已经闪在一旁的她,“不好意思,正好又要解手,啤酒喝得有点多,等我一下。”
他带着手机进入卫生间,好一时也没出来,还弄得马桶水哗哗地响,王盈干脆躺进被子里,背向他的位置。
好像理亏的他,不声不响地回到床边,干脆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放下,溜入被子,从背后抱住王盈,王盈甩不动,只能忍受着,任由他抚摸、抓捏。
黄白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动作不断,不见她回应,还是浪言不断,“你就是我的天使,谢谢你的恩赐,让我圆了不可能圆的梦,我会爱你爱到地老天荒。”
机能健全,正当年的王盈,被他的荷尔蒙气息和亲吻,撩起了性,任由他扳转身来……
从他亲热的程度看,不像是有外遇的样子,是自己多疑了,王盈心想,可她又听人说,男人在外做了坏事,回家对老婆特别殷勤,一来是在用行动表示赎罪,二来是余情末了,把老婆当成了更高档的她,继续发泄他的荷尔蒙。
王盈放开了所有的它想,人生短短几十年,有乐且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管出于什么情形,俩人都全力的相互配合,因为他几乎是空枪,只有荷尔蒙,所以久战不败,至后倒是王盈累了,黄白金为了表示他的清白,硬是要弄点东西出来,不肯停下。
“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单位赶个材料,好出差。”
“得令,快了,马上就结束。”
最后,稀稀的一点点,让双方都可以释怀,王盈也懒得深究数量的多少,质量似乎能掩盖不少的问题。
双方都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从内心来说,王盈很感谢黄白金,让她和妈在这个一线城市有了安稳的不错的家,在深圳也属于中层以上人士。
男人偶尔的出轨也是有的,尤其是成功人士,只要他心里有这个家就行,只要对方没有抢夺她主妇位置的可能,只要他只是玩玩而不当真就好,她都可以旁敲侧击的让他收心改正。
想来想去,王盈也就不急于要弄明白她是谁。结婚快一年了,也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着急,更怕黄白金也着急,所以她不时地拿出避孕药在他面前晃晃,似乎要他明白,自己还不急于要小孩,还想趁年轻多玩一会儿。
好在黄白金并不怎么着急,不问也没催过她,倒是妈妈林宛趁他不在时会唠叨几句,“是不是,你们俩人都去医院看看?”
“妈,别急,好多人婚后,几年才要孩子。”
“有了孩子,不仅家庭牢固,大家也有乐趣,这么大的房子,要有人气才好。”
“明白了,妈,我们会努力的,你就安心地等着抱外孙。”
就是为了感谢他的知遇之恩,她也要为他生个孩子,王盈放下心头疑惑,决定去人民医院妇科问问情况,再决定是否进行全身检查。
王盈抽个空,来到市人民医院1号楼4层,找到问讯台刚要张口,忽见一个面熟的女子从身旁走过,仔细一看,还真像那晚见到的那个人,王盈心下一惊,决定探个究竟,她静下观察了一会儿,到分诊台询问这个女子的情况和姓名。
因为医院有保密要求,无可奉告,既然碰着了,她就不想放弃,这是妇科,如果他跟她真有关系,这可不是件小事。
一时无主意的王盈,突然想到了肖杰,正好借机会去看看他。
她来到医院7号楼3楼,那个木头正好在上网,王盈敲门,肖杰没有抬头,她连续地紧敲,他这才不耐烦说,“敲死啦,尽敲,门又没关……”他依稀瞥到了她,喜得他立起来,连鼠标都带落地上,“稀客,稀客,请进,请进。”
当下肖杰只对王盈有点兴趣,万事已麻木。
“忙啦?”
“瞎忙,王主席好。”
“乱说什么?”
“都说你要当副主席了。”
“别听他们胡说,没影的事,”王盈不请自觉地坐在肖杰对面,“我有个事,不知道好不好请你帮忙?”
“有事你说,能有什么不好的。”听到请他帮忙,他特别的高兴激动。
“我刚在妇科碰到我家酒店里的一名员工,她好像有点麻烦,她可能不好说,我们想帮帮她,你看就是这个人。”王盈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
“没问题,妇科主任是我同学,我这就带你去问问情况。”
他们边说边走到妇科,跟主任说明了情况,主任犹豫着,禁不住肖杰的纠缠,只好把当事医生叫来。
看了照片后,医生说,“这人叫柏美颜,是四川人,在哪里工作没说,已经怀孕3个月了。”
王盈一听,瞪大杏眼,张开嘴。
回去的路上,“你没事吧?”肖杰不安地问。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王盈这才缓过气来。
根据那天晚上女子下车的地方,王盈猜测柏美颜应该在深南路那家《食天府》分店,她径直来到这里探个究竟,快到中午了,正好员工都要来上班。
她把车子停好,向店内瞧,店长领班每天的集中训话刚结束,王盈眼尖,在散去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了柏美颜。
等她进去时,却不见人,只有店长和几个较熟的员工向她打招呼,王盈一一微笑应对。
“王总,里面坐。”店长莫任性把她引进自己的办公室,倒茶上零食,站立着等她发话。
“我顺路,进来看看,这多时,生意还好呗?”
“前段时雨季,人来得少些,现在基本上恢复了。”
“员工队伍还稳定吧?”王盈说着,看看窗外。
“还好,几个月才进出了一个人,我们这里的条件、待遇都不差,大家很安心,也很努力。”
“哦,那就好,哎,你们黄总会经常来这里吗?”
待听到打听黄总这事,莫任性犹豫起来,眼光左躲右闪,好一会儿才说,“还行,跟以往一样。”
“你答非所问呀,我并没有要你去比较以往和现在的。”王盈有些不爽。
“对了,黄总对店里的事情,很放心我们打理,因为这个店是市里的招牌,有时候比其它分店来得勤一些。”
“他除了关心店里的生意,还关心其它事吗?”
“其它事,王总,怪我愚笨,能明示吗?”
“你不愚笨,你很乖,我也不为难你,你把柏美颜叫来,我问她的话。”王盈说完,抬头盯住他不放。
莫任性稍微停了一下便说,“你说柏领班呀,她刚请了假,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这么巧,我刚才还见她跟你一起训话。”
“是啊,就是刚请的假,要不,我把她叫回来?”
“先不急,你说她是领班,什么时候提的?”
“前两个月。”
“她工作很出色吗?”
“还行。”
“什么叫还行,是人长得标准吧?”
“王总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员工,基本上都拿得出手,让人进来有一种清新的舒适感。”
“柏美颜住哪儿呀?”
“这个我还真没有问过。”
“你要跟我说实话,如果店长不便,我去问其他人。”
“不是、不是,让我想想,她好像在外面租房住。”
“在哪里?”
“应该在西组团社区红杏阁。”
“几居室?”
“听说是两居。”
“够有钱的,两居室,在中心区少说也要7、8千一个月,你们领班一个月多少工资?”
“1万左右吧,看效益。”
“够讲究,还真舍得。”
莫任性觉得越说问题越大,干脆低头不做声,他明白夫人今天来,是在做试探性调查,别看她面善和气,内心还不知怎样的翻江倒海,莫任性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出问题是早晚的事,但不知怎的,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偏偏这么快就先知道了。
事情露了头,再想隐瞒,等于是斗水做坝,夫妻之间的事,夫妻解决,他人无能为力,在王盈严厉的逼问下,终于搞清了柏美颜的住房小区。
“你好好做事,今天等于我什么也没问,你什么也没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王盈不想把事情搞大,都是台面上的人,外部矛盾内部处理。
“谢谢王总的体谅,我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王盈开车离开了这家分店,在途中把车停到马路边上的位置上,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怎么办,大闹一场,献丑现世,于双方何益呢?又置于妈何地?
让她知难而退,对,去会会她,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傻子,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快乐,自己也太粗心大意了。
来到红杏阁,王盈先坐在车里观看环境和行人,具体的住处,物业当然知道,自己也问了她的电话,她只想自己平静再平静一下,相见时不至于上火动手。
而此时的柏美颜正好从超市里买东西出来,王盈赶紧下车截住她。
柏美颜好像瞥到了她,却故意低头疾步,“柏领班,这么巧呀,今天休假?”
“哦,哦,王总,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脸颊像血泼了一样。
“我一个同事住这里,她约我来吃中饭,还说你也住这里。”
“你同事……”柏美颜极力搜索记忆里的小区熟人,平时没跟什么人来往呀,她一下子糊涂了。
“柏领班,不邀我上你处坐坐?”王盈笑态平常。
柏美颜想,完全是自己做贼心虚,多心了,但凡女眷知道老公的情人就在眼前,能有这样的定力?
担心解除后,柏美颜同意王盈进房坐,玄关换鞋后,俩人先后入内,举眼望去,倒也没有什么好家具,柏美颜请王盈坐下后,自己却是很不安,不知做什么,说什么,而王盈又一个劲地望着自己,更叫她如蜂在背,她突然想起还没有倒茶水,便转身在饮水机上取下纸杯,接了一杯热开水,双手端过去时还有些抖动。
“怎么,人不舒服呀?”王盈问。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王总会上我这里来,你看乱糟糟的,真不好意思。”
“我没觉得怎么样,很好啊,这儿很像是一个家啊,你男朋友在哪?”因为没见结婚照,也只能这么问。
“男朋友……我还没有找。”
“你也坐啊,好像我是主你是客似的,”王盈拍拍身边的沙发,她只好拖过一张椅子陪坐在边上,“听口音你是四川人?”
“嗯。”
“来深圳几年了?”
“3年。”
“今年20吧?”
“虚龄20。”
“来酒店做事几年?”
“一来就在酒店做事。”
“20岁当领班,很能干嘛。”
“王总关照。”
“应该是黄总关照吧?”
柏美颜一惊,偷眼望了她一眼,幸好她在看别处,“都关照。”
稍微一放松,柏美颜便做呕吐状,连忙跑到卫生间。
这里王盈大胆地搜索蛛丝马迹,似乎没有老公不小心丢下的东西,这个家伙还真是老司机啊。
好一会儿,柏美颜才出来,两眼潮红,疲倦之相尽显。
“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早上吃坏了东西。”
“身体是本钱啦,要好好爱护自己。”
“谢谢王总的关心。”
“谈不上,要靠自己,我听人说,妊娠反应就是你这个样子。”
“不是,不是,决不是。”
“我作为大姐,还是要奉劝你几句,女人啊,尤其是一个女孩,自尊自爱是立身的基本,放任自己会伤得很深,男人就是个踩花蜂,哪儿有香哪儿有蜜,他就上,过后才不会管花朵如何,你懂我的意思吗?”
柏美颜不知如何回答,眼巴巴地望着她。
“还有呢,自己的事自己要做个了断,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要有什么幻想,现实很残酷,他为了自保,什么都能舍弃,你呢,刚步入社会,还不知生活的艰难,一个地方呆不下去,就赶紧换一个地方,不要弄得到时下不了台。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我不单是为了你,也为了我,为了我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我讲得够明白吗?”
到此,柏美颜由害怕转为只想痛骂一场,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死死地低着头。
“该说的我都说了,就看你的了,时间也不早,希望……希望我下次不会再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我是真这样想的。”
王盈说完起身,可这时她的手在沙发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则身一看,是一只手表,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我家的那只欧米茄手表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见问的柏美颜,这回倒伶俐起来,“是上次黄总在酒店喝酒丢下的,我拾到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让我先带回家,过天再带回到酒店上,他会来取,我说嘛,表放到哪里去了,原来在沙发逢里。”
“你也确认是他的?”
“是黄总的。”
“那好,我帮他拿回去,没问题吧?”
“看王总说的,正好嘛。”
“那谢谢你喽。”
这样的冷静和礼貌,反而搞得柏美颜无所适从,无地可钻。王盈一走,她立马报告了黄白金,倒是他吓了一跳,“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柏美颜要求与他见个面,详细说明自己知道或猜测的情况,但她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这个时候,千万别见面,她肯定会跟踪你我的,等我来处理一下,看情况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柏美颜又接到黄白金几个电话,不外乎是严格的交待,“什么也不要承认,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一切由我,你一定要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