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兽间失格（48）

    “梦岚，谢谢你。”凯尔斯终于离开了梦岚的怀抱，继续抽着那根已经燃烧过半的烟。

    第八首歌奏响，电吉他声再次响起，轻柔的女声唱着迷乱而诱人的旋律。

    梦岚让凯尔斯坐回座位，自己则站了起来。

    虽然车辆不大，梦岚站起身都需要弯着腰，但他毫不在意，药物的作用似乎还在。

    “没想到你还有这番模样，梦岚，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凯尔斯伸爪抬起梦岚的下巴，那双异色的瞳孔此时如死亡般疯狂而迷乱。

    “凯尔斯”梦岚的意识已经化作一盘散沙。凯尔斯扔掉了那杆已经燃毕的香烟，用双爪轻轻地抱住了梦岚。

    而梦岚把烟丢到一旁，甚至连熄灭都忘了。

    疼痛是一种瘾症，没有人能够抵抗，那种疯狂，那种极端，那种冲动，那种无法抑制无可言喻的快乐。

    而梦岚在疯狂的梦中折磨着自己，要是在平时那绝对会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但在此时疼痛是无法理解的化学反应中的催化剂。

    “亲爱的，我知道你已经等不及了。”凯尔斯抓住梦岚无处安放的手臂，开始转守为攻。

    他知道对方醒来后肯定会强行忘掉或删除这段记忆，但他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梦岚的控制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缓缓停了下来。

    歌曲的节奏如同行进的军队般不断向前踏步，这已经是第几首歌了？这不重要，这又是一首迷幻的歌曲。

    梦岚紧贴着凯尔斯的胸口，让对方发疯似地用一系列动作满足自己的身体，但他的眼角泛着泪花，在独特的瞳色下显得幽深而忧郁。

    那是否是疼痛？不清楚。那是否是快乐？也不清楚。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那是孤独与悲伤。

    此时收音机里响起一阵插播的声音：

    “一阵枪响，带走了一批无辜的灵魂。

    身为其中之一的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前方是死亡，是堕落，是我们的终结，还是名为欲望的谎言？

    无力抵抗的是自己，渴望改变的是自己，害怕改变的也是自己。”

    这也是梦岚内心的想法。

    极限近在眼前，他正在努力试图抑制。

    泪水从梦岚的眼角滑落，药效差不多过去了，幻觉构造出的美好世界也悄然破碎，留下的是罪恶和欲望的断壁残垣，是已经消亡的废墟。

    伴随着下一首歌曲的开始，梦岚内心的情绪开始无法抑制地爆发。

    凯尔斯抱紧了梦岚，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梦岚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凯尔斯”梦岚的哭声盖过了呻吟声，泪水沾湿了他的毛发。

    使他悲伤的是什么？或许那是发生在最黑暗的未来的某件事情吧。

    梦岚紧紧地拥抱着凯尔斯，靠在他的胸口上。泪水是如此的炽热，然而那份苦痛，那份悲伤，那份永远无人理解的无奈却是独一无二的。

    “凯尔斯”梦岚的尾巴蜷缩着，失去了慰籍与快乐，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用一只爪子摸索着背包，找到了之前的那瓶药。他急忙打开盖子，将舌尖探入小瓶子里，将液体送入自己的嘴中。

    获得的瞬间他的哭泣就停止了，他早已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疯魔的现实将他送到了极乐净土。

    梦岚抱着凯尔斯，躺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

    凯尔斯也在几分钟内睡着了，不过看样子睡得并不好，他的牙关还紧咬着，不时发出呼喊和嚎叫。

    凯尔斯躺在梦岚的怀抱里，睡得很沉很沉，如同沉入了汪洋大海，一转眼就迷失在海浪之中，让洪流夺去最后一丝呼吸成为一具浮尸，但他还活着，活在那片虚妄的乌托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