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兽间失格(19)
“进来吧!”一只虎兽人坐在椅子上,进屋的是一头公牛。
“今天的货都放在这里了。”公牛把几个笼子拖进房间。
肮脏的笼子里装着几个身上绑着锁链的兽人,伴随着哭泣声与一道道血痕。
“自己挑吧!”公牛倚靠在铁牢笼旁边说。
“多少钱?”虎兽人打量着笼子里关着的兽人。
“既然是老客户的话就便宜点,五万如何?”虎兽人打开了其中一个铁笼,仔细端详着倚靠在栏杆上的狼兽人,一双异色瞳孔吸引了虎兽人的注意。
“要几个?”公牛站了起来。
虎兽人思考了片刻,“这只灰狼,还有那个猎豹,就这两个。”
“嗯,总共十二万,如何?”公牛抱出笼子里的两只兽人,然后关上了铁门。
“不错,就这样吧。”虎兽人打算见好就收,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那头公牛,对方欣然接受了,然后把两只兽人赶到虎兽人身旁,灰狼躲藏在猎豹的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蜷缩在背后。
“小家伙们,快过去吧!”虎兽人拿着鞭子打开铁门。
猎豹直接走了过去,而灰狼依然傻傻地愣在原地。
“快过去,听不懂吗?”虎兽人把鞭子向灰狼甩去,灰狼没有说话,迅速跑了过去。
“没没事吧?”猎豹低声说道,尾巴蜷缩在身后。
“没”灰狼看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猎豹,压低声音说道。
“我叫凯尔斯。”猎豹笑着说,阳光的笑容和身上遍布的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我叫梦岚。”梦岚被吓了一跳,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惊讶到了。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虎兽人拿起鞭子,重重地向地面挥出一鞭。
“走吧!”凯尔斯牵着梦岚的爪子溜进走廊深处的房间,闪烁的灯光让梦岚看清了室内的布置,乱七八糟的箱子,拥挤的床铺,锈迹斑斑的铁柜,这些让梦岚感到有些恐惧,他转头向身后望去。
“你们的床就在最右边的角落里。”虎兽人点了根烟,把两只兽人赶到角落。
“接下来你们就去找旁边的家伙吧。”虎兽人不耐烦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吐了口唾沫。
“恶心。”梦岚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词。
“你们就是新来的吧。”一只嘴里叼着烟的黑豹兽人倚靠在墙上。
“嗯。”凯尔斯鼓足勇气微笑着说道。
“去那边洗个澡然后跟我一起过来吧,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应该足够了吧?”黑豹打量着梦岚和凯尔斯,嘴角微微上扬。
公共浴室的金属地面带着些许锈蚀的痕迹,梦岚站在喷头下,时不时望向周围的其他兽人。
猛烈的水像暴雨一样洒在梦岚头上,然后顺着身体流下,梦岚拿起沐浴露瓶挤了挤,让白色液体流在自己的爪子上,然后顺着他的身体游走,逐渐覆盖了大半个身体,在爪子与毛发的摩擦下,泡沫渐渐凝结在梦岚身上,紧接着泡沫被冲走,梦岚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干了身体。
“嘿!你就是新来的吧?听老板说你还是个处呢!”一头身材壮硕的灰熊拍了拍梦岚的肩膀。
“啊?”梦岚的尾巴蜷缩在身后。
“那个”凯尔斯走到梦岚身旁,灰熊似乎察觉到了梦岚的怕生,微笑着离开了。
“谢谢你。”梦岚向身后望了望,低着头有些害羞地向凯尔斯道谢。
“没关系,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啊。”凯尔斯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使梦岚暂时忘记了过去的痛苦。
“喂,新来的,出来吧!”黑豹站在浴室门口望着正在聊天的两兽。
“好的!”凯尔斯拉起梦岚的爪子,“我们快走吧!”
梦岚察觉到了这里环境的异常,黑豹带着两兽走到一扇大门前。
“那个,灰狼”
“怎么了?”梦岚的声音颤抖着。
“进去,祝你好运。”黑豹把梦岚推了进去。
“那我”凯尔斯也想跟着进去,但被黑豹拦住了。
“你跟着我来吧。”黑豹拉着凯尔斯向前走去,门被关上了。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罪恶与兽性,如潮水般涌入梦岚的大脑。
“快过来吧,小家伙。”一只红狼躺在床上对梦岚说。
“那个我该怎么做?”梦岚蹑手蹑脚地走到红狼身旁。
“小家伙,你是第一次做这个吗?”红狼似乎喝了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枪使梦岚感到不安。
“我叫你过来!”红狼果断地给了梦岚一耳光。
“抱抱歉。”梦岚跪在地上,红狼把脚爪踩在梦岚背上,梦岚不敢反抗,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离这里,自从被一个奴隶商人捡到后,他已经被关在笼子里两天了,这两天没有任何人性,也没有任何款待,有的只有不知名的水向笼子里泼来,不知名的食物被投放到笼子里。
无数反抗者在这里挣扎着,但得到的只有鞭打和唾弃,更严重的就是连笼子带兽一起被扔出去。
梦岚终于撑过了这艰难的两天,眼看着无数和自己一样的兽人被杀死、摧残、折磨,心中的希望一次次被磨平。无力的懦弱、对死亡的恐惧和失去自由的绝望笼罩着梦岚的大脑。
至于凯尔斯,他只是在几小时前被丢进来的孤儿罢了,梦岚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孤儿院里被引出来。
梦岚低声呜咽着,他不敢哭出声,他知道自己一旦哭出声可能会更痛苦,身上的痛苦加剧了梦岚内心的恐惧,他渴望着得到自由,但最后得到的只是更加痛苦。
他怀念曾经与山海在一起的时光,即使自己被他害得进入了这层地狱,但内心依然带着怀念。
红狼狡黠的声音让梦岚感觉越来越恐惧,他忍不住哭出了声,身上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哭得更大声了,但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想法,红狼把梦岚踩在脚下,带着尖刺的靴子将他的身体磨出一道道血痕。
“滚吧!”红狼关上门,制造出巨大的声响。
梦岚拼尽全力爬了出去,路过的黑豹发现了他,把他带回拥挤的集体卧室,卧室里满是奴隶们的交谈声,黑豹一声令下后声音戛然而止。
“可怜的孩子们。”黑豹叹息着把梦岚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凯尔斯躺在梦岚身旁,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起来了!”黑豹坐在两兽的身旁,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体叹了口气。
“好的”凯尔斯的声音明显比昨天软了许多。
疾病、痛苦、暴力、伤痕、辱骂早已填满了这个地下场所,梦岚有时会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台上跳舞,或者在台下一丝不挂地为客户们提供一些服务,他必须满足客户们提出的任何需求,否则就会受到老板虐待,一旦收到投诉,他就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里没有时钟,只有一扇天窗,它成为了这个世界中唯一能判断时间的工具。
当然这里并不是只有梦岚一匹孤狼,各种种族,从草食到肉食,从少年到中年,都以“奴隶”身份处在这个人间地狱。
梦岚在这里唯一的同伴就是凯尔斯,一个比梦岚大两岁的猎豹兽人。
但梦岚第二年就已经是这个地下会所里最昂贵的服务员了,凯尔斯在一年后就抛下梦岚逃离了这里,而梦岚作为嫌疑对象成为了这里最低贱的奴隶,原本获得治疗的机会都失去了,他感觉自己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他拿出了那把手枪。
那天晚上他杀死了那匹红狼,杀死了那头商人公牛,杀死了那只老板老虎,在一声枪响后他倒在血泊里。
山海继续向前查看,身临其境的感觉使他感到窒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朋友竟然遭遇了这种事情,无力和自责使他瘫倒在地上,但好奇心让他继续坚持着看下去。
“你想活过来吗?”一个骷髅头盯着梦岚说道。
“你你是谁?”梦岚躺在血泊里挣扎着,又一声枪响传来,梦岚停止了呼吸,但他却依然可以说话,他看见自己已经死在血泊里,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你可以叫我死神,我就是掌管生死的神明。”骷髅摸了摸梦岚的头说道。
“我要复仇!我要把所有背叛我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梦岚坚定地说。
“我可以使你获得双倍的感官,给予你操控雷电与磁力的异能,还能实现永生。”骷髅抬起梦岚的下巴,“我答应你。”
“但不付出任何代价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的挚友,给你个提示吧,看看关于宗教的传说吧,或许你就会明白这些的,记住这个名字,loar。”骷髅叹了口气,继续抚摸着梦岚的头。
“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你体内异能的源泉,我得走了,再见。”骷髅转身穿过人群,他碰到的一切都在瞬间死去,房间里的警卫全部都倒下了。
“你是谁?”梦岚试图向前追去。
“我不能告诉你,很抱歉。”骷髅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山海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跪倒在地上,那个骷髅正站在他身旁望着他。
窗外是深夜的雨天,山海看见了那个面目狰狞的骷髅,恐惧瞬间充满了他的大脑。
“你就是赐予我异能的人吗?”
骷髅什么都没说,面带着微笑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