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兽间失格（10）

    “你觉得你有话语权吗？”山海笑了笑，用爪子握着一把锋利的光剑。

    “嗯，作为一个普通兽我确实没有话语权。”梦岚将手电筒塞进包里，然后打了个响指，强大的电流涌入光剑之中，“那作为一个异能者呢？”

    “什么？你知道我是异能者？”山海松开双爪，身后的尾巴蜷缩起来。

    “嗯，我也是异能者，我比你更了解异能。”梦岚一只爪子握住光剑，另一只爪子抬起山海的下巴。

    “你的异能确实很厉害，山海，但你现在该放我走了，你知道我们俩的力量势均力敌，但毕竟我有武器，而你没有，我还是占优势。”梦岚将光剑向半空中抛出，剑刃掠过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把它劈成了两半。

    “不，你是我的朋友，我有权利保护和控制你，甚至支配你。”山海抱住梦岚，尾巴上一股黑色液体正在缓缓蔓延。

    “如果你对我这几年的经历一无所知，那你就当那段时间的我不存在吧，山海。”梦岚将光剑紧贴在山海的脖子上。

    “当时发生的事情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但是”山海停顿了片刻，“你已经忘记我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了，是吧？”

    “嗯，我只记得我的潜意识说让你离我远点。”梦岚用光剑轻轻刮掉了山海脸上的几根毛发。

    “你要给我修毛吗？”山海紧紧地抱着梦岚说。

    “滚，我一刀下去你就成喷泉了。”梦岚冷笑道。

    “之前你和我在床上的时候那才叫喷泉呢！”

    “收起你那拙劣的荤段子吧，想趁我不注意用你的手段控制我，是吧，山海？”梦岚冷冷地望着山海。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放弃了，但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吧，我的朋友，过去发生的事情都会变成回忆消散的。”梦岚叹了口气，然后紧紧地抱住山海，此时山海松开了一只爪子。

    就在梦岚准备挣脱的那一刻，山海从地上迅速捡起一枚小小的芯片，将这枚芯片插在梦岚手环的接口上。

    山海用一只爪子接住倒下的梦岚，另一只爪子接住失去能量的光剑。

    “梦岚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你想象中的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梦岚，对不起”

    强烈的白光笼罩着整片空间，山海坐在椅子上，恐惧与紧张在他的内心蔓延，一步步占领着这副躯壳。

    “请签署这份文件。”一只鹿兽人将一张表格放在山海面前的桌子上。

    白纸黑字，同一份表格上印着三种不同的语言，但每种语言都在告诉山海一件事情——签下协议，成为实验品。

    山海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尾巴在身后不安地摇摆着。

    “笔在这里，给你。”伴随着一阵敲击声，一只棕熊兽人将一支签字笔放在桌子上。

    “直接用网络文档签名不行吗？”山海的爪子颤抖着，瞳孔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抱歉，依据法律规定，只有纸质文件才具有永久作用，网络文件只有二十年有效期。”鹿兽人说道，然后敲了敲桌子。

    眼前的表格如锁链般禁锢着山海的灵魂，将他变为这囹圄中的一员，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扩散至全身，他感到既无力又无奈，拿起笔杆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任何人说话，黑暗在雪白的光芒中没有消失，而是扩散到四周。

    坐在一旁的梦岚知道，此时的山海早已被所谓的“工作”摧毁，这份工作有很多名字，志愿者、小白鼠，但最直白最贴切的是实验体。

    在第一位异能者出现后，附近的国家都在搜寻异能者的名单，最后找到的结果正好是十位，山海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异能者最初与一般兽人并没有任何差别，激发异能的是深藏在灵魂最深处的痛苦，比地狱的烈焰更灼人，比失去挚爱的痛心更绝望。

    梦岚看清了山海正在填写的表格上的字，虽然使用了三种语言，但要表达的意思没有任何区别。

    “签订此份协议后，所签署人的身体使用权移交给政府人员管理，并且允许我方机构自由决定如何使用。”

    山海浑身的毛发耸立着，表格被几滴汗水浸湿，他把笔甩到一边，连金属的笔尖都被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