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态系统
与此同时。
在另一间残破的仓库里，格林蔑夫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困在承重柱上的戴安娜，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一分残忍，两分兴奋，三分愉悦，四分期待，复杂得跟个扇形统计图似的。
格列蔑夫从小就是史密斯的跟班，比史密斯大八岁，俩人关系极好，形影不离，史密斯分尸女仆长的时候，格列蔑夫就是旁边那个帮忙按住女仆长手脚的人。
格列蔑夫和史密斯在一起干坏事的过程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史密斯，唯独格列蔑夫不会，永远不会。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爱好是不一样的。
史密斯尤其喜欢切割瘦弱的人，格列蔑夫则更喜欢胖一点的。
锋利的刀子划过脂肪层，给人一种切割黄油的顺滑感。
格列蔑夫在仓库里走了一圈，把所有能打开的灯都打开了。
灯火通明，才好观赏这场盛宴。
格列蔑夫脸上现出残忍的笑容。
仓库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格列蔑夫一个人，那些原本在这个仓库值守的人员，一听格列蔑夫要来，都一窝蜂地跑了。
格林蔑夫的爱好，即使是变态看了都觉得变态。
“现在，只剩你和我了。”
格列蔑夫摘下了戴安娜的眼罩，又撕下了戴安娜嘴巴上的胶带。
戴安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格列蔑夫极为绅士地等待戴安娜缓过气来，这才缓缓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尊敬的女士，我叫格列蔑夫。”
戴安娜警惕地看着格列蔑夫。
“你要做什么？”
声音很低。
“不要问得这么直接，在进入正题之前，需要一些前戏。”
格林蔑夫拿出一支黑色的记号笔，在戴安娜粗壮的四肢上写写画画。
“看吧，我会沿着这些线把你的肉一一剥离，放心，类似的事情我做过很多次，经验丰富，不会一时手滑让你在结束前死掉的。”
格林蔑夫脸上带着一丝狂热。
戴安娜如坠冰窟，身体颤抖了一下。
登时便有一条线画歪了。
格列蔑夫的手停住了。
“该死，你这肥猪，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乖孩子会受到奖励，而坏孩子要受到惩罚。我要罚你。”
格列蔑夫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装袋。
“知道那些法国人怎么对付鹅么？他们把富含油脂的食物顺着鹅的食道灌进去，让脂肪堆积在鹅肝的位置，这样就得到了最著名的食材，鹅肝。”
“看到这个了么？这是黄油，我要用法国人处理鹅肝的手法处理你，乖，把这个吃下去，哈哈，你自己的肝我会一块块切下来，喂给你，希望你喜欢我的手艺。”
格列蔑夫摸出一块黄油，掰开戴安娜的嘴，想要把黄油塞进戴安娜的嘴里。
戴安娜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连带着承重柱都有些摇晃起来了。
“法克鱿蚂蚱。我正在减肥，你这个混蛋。”
戴安娜一脑袋撞在格列蔑夫的手上，直接把格列蔑夫撞得摔在地上。
格林蔑夫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面色阴沉。
“减肥？我会帮你的，我会一层一层切掉你的肥肉，马上你就要瘦成麻杆了。”
格列蔑夫冷声说道。
戴安娜破口大骂，这个腼腆的、连说话都会脸红的女人像是泼妇一般把生平所学的全部脏话一股脑的骂了出来。
“住嘴！肥猪！不要问候我的母亲了。看来，有必要在鹅肝上菜之前，享受一下牛舌这种食材了。”
格列蔑夫从兜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着戴安娜的舌头扎了过去。
戴安娜不闪不避，等到格列蔑夫的手指到了近前，反而把嘴巴张到最大，不退反进，将格列蔑夫的手指和刀子一齐含到口中。
锋利的小刀直接刺破了戴安娜的面皮，殷红的血液顺着侧脸一直流到锁骨处，戴安娜心中发狠，牙齿发力，用力向下一咬。
格列蔑夫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疯狂地向后抽着手指，僵持了两分多钟才把手指成功抽了出来。
格列蔑夫向后不断退着，只见他的手指上多了一个鲜红的环形豁口，隐约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
“该死！该死！该死啊！”
格列蔑夫疼得直抽抽，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料，开始包扎伤口。
呸！
戴安娜用舌头勾出插在脸颊上的刀，用手接住，争分夺秒地切割起绳子来。
等到格列蔑夫包扎好手指上的伤口，戴安娜也成功地割断了绳子。
戴安娜把左手的小刀换到右手，静静地看着格列蔑夫。
“怎么？你还想反抗？”
格列蔑夫气笑了，从背后拔出了日本刀。
这把刀足足有手臂那么长，而戴安娜手里的只不过是一把餐刀，只有手掌那么长，根本不可能是格列蔑夫的对手。
“你以为靠着这把小刀就能打败我逃走？真是愚蠢。愚蠢到极致。就想只有三个人就敢来救你的那些家伙一样，蠢得无可救药。”
格列蔑夫大声说道。
戴安娜目光闪动。
“格林先生在哪里？”
“谁知道，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吧？”
格列蔑夫把日本刀横在身前。
戴安娜的眼神逐渐变得凶戾起来。
饶是格列蔑夫杀人如麻，看到这种眼神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格列蔑夫只是变态，并不是亡命徒，杀掉的人大多数都是毫无抵抗能力的人，被猎物眼神吓到，还是第一次。
格列蔑夫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冷兵器之间的交锋，看的就是气势，要是气势比拼不过，便只能看哪一方能占到先机了。
“来啊！肥猪！让我看看你的斤两。”
格列蔑夫大声喊道。
戴安娜像是野兽一般，毫无畏惧的冲了上来。
格列蔑夫拿着刀迎了上去。
……
一桶凉水泼在格林的脑袋上。
格林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
先是看了眼史密斯等人，又扭过头看了看吉姆。
“看起来，我们这是被敌人捉住了。”
格林苦笑。
“对不起，格林先生，是我无能，用了您给我的秘密武器，还是被人暗算了。”
吉姆唏嘘道。
“嘿，伙计，不怪你，是我不小心。我小的时候看电影，那些电影里面的反派角色的死法千奇百怪。有吃火锅被杀手一刀插在腰子上的，有钓鱼被钓友用石块砸死的，有吃面被人用步枪扫射打穿的。”
“那时候我就在想，做人一定要谨慎。”
“吃火锅要靠墙坐，钓鱼要带头盔，吃面要穿防弹衣。”
“可惜，自从竞选事业发展得红红火火，我的警惕性满满下降了，忘了这里是哥谭了，罪恶之都啊！好在现在改还来得及，在东方的国家有一句谚语，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说的就是这个情况。”
“更不用说，我给你的只是个半成品，花了十分钟随手做的，药效有限，能撑到现在都已经是奇迹了。”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格林一口气说道。
“格林先生……”
吉姆有些感慨。
不愧是格林先生，虽然卑鄙无耻残忍邪恶毫无底线，但是从来没有让下属背过锅。
史密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幅和谐的场景，许久，这才说道:
“初次见面，格林，我是史密斯，我必须提醒你，现在，你是我的俘虏。”
“你好，你好，你就是绑架戴安娜的幕后黑手，你别说，长得人模狗样的，像个人似的。对了，我还忘了问了，我跟你没什么交集，为什么这么针对我。”
格林表现得非常礼貌。
“你的竞选理念跟我有重合的部分？”
史密斯说道。
“就为了这个？嘿，伙计，我的竞选理念都是现场编的，都是原创的，我还没告你抄袭，你怎么好意思怪起我来了。”
格林有些无语。
“法克鱿。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理念么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075毫米的子弹硬？”
史密斯伸了下手。
立刻有人把步枪递到史密斯的手里。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格林的心脏。
“我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跪下，叫三声爸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你就下地狱去做你的市长去吧。”
史密斯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
没有人能抵抗死亡的威胁。
史密斯无比确认这一点。
听到史密斯的话，格林乐了。
“拜托，你就不能想点帅气的台词，这种话听起来好low啊，抱歉，你大概没有上过大学吧，没文化，真可怕。”
格林笑出了声。
“格林先生，您也没上完大学。”
吉姆小声提醒道。
“闭嘴，吉姆，再乱说话扣你一个月工资。”
格林翻了个白眼。
看到互动起来的两人，史密斯怒火中烧。
比起格林贴脸的嘲讽，这种无视他的态度更让史密斯愤怒。
史密斯不再犹豫。
扣动扳机。
嘭！嘭！嘭！
漆黑的枪口中，075毫米的铜制子弹倾泻而出。
史密斯气急败坏，一口气清空了弹夹，每颗子弹都精准地命中的格林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格林的胸膛轰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
然而，伤口处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你……你是什么怪物？”
史密斯愣住了。
“怪物？不不不，我可是人类，只是在进化的道路上，比你们走得远了那么一点。”
格林笑了起来。
格林的皮肤下有什么事物仿佛暗流一样涌动着。
无数暗紫色的触须，从格林的伤口处涌出。
像是水流一般。
藏在人类皮囊下的怪物苏醒了。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无数暗紫色的触须便把仓库挤得满满登登。
触须上的吸盘里长满锋利的獠牙，参差不气，但是都透着夺目的寒光。
格林身上的绳索早就被撑断了，本体被漫无边际的触须托举到了半空之中。
远远看去，就像是旧约里描述的神明。
格林伸出双手，像是要拥抱什么。
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宏观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