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针锋相对
兰妮薇尔觉得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
早上被格林气得胸口一阵阵的疼，在开车去往办公地点的途中，新买的汽车还半路抛锚了。
因此，虽然兰妮薇尔出发的最早，到的却格外晚。
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
兰妮薇尔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无论别人交给她什么任务，她都会全力以赴，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事情做的最好。
别说迟到了，就算是工作中出了一点点细微的、无伤大雅的缺漏，兰妮薇尔都会愧疚半天。
可是今天，兰妮薇尔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尽管这有些不道德，但是兰妮薇尔感觉自己爽到了。
嘭！
兰妮薇尔一脚踹在大门上，毫不客气。
——反正门坏了，也是格林自己出钱修。
“早上好！”
兰妮薇尔迎着众人的目光，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一阵小跑走了进来。
头高高地扬起，纤细的脖颈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然而，这种优雅的姿态仅维持了三秒，兰妮薇尔的鞋跟踩到一片水渍，一滑，啪叽一声，整个人像是烤熟的红薯一样呼在了地上。
“戴安娜，我早就告诉过你，在清洁地面的时候不要加那么多水，容易让人滑倒。”
约瑟夫眼前一亮，连忙紧走两步，来到兰妮薇尔近前，献殷勤道。
约瑟夫才来没几天，便迅速摸清楚了整个组织的基本架构。
格林虽然是名义上的老板，但是，这个竞选团队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兰妮薇尔的手里。
在保持对boss格林的尊重的同时，跟“财政大臣”搞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
戴安娜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沉默了下去，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了脑袋。
“兰妮薇尔小姐，需要我扶你起来么？”
约瑟夫伸出右手，捋了下稀疏的头发，随后别在身后，左手打了个旋儿，递到兰妮薇尔面前。
抛开约瑟夫的相貌不谈，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儒雅随和，很有几分英伦绅士的风采。
当然，不能看脸。
不看脸是英伦绅士，看了脸就是美利坚红脖子老流氓。
兰妮薇尔没有理会约瑟夫，手臂在地面上一撑，干净利落地站起身来，转向戴安娜。
“格林那个混蛋呢？”
兰妮薇尔气冲冲地说道。
“学姐，格林先生还没有来。”
戴安娜小声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下坐在角落里看报纸的吉姆。
boss没来，司机却早就到了。
还开来了戴安娜的车。
吉姆缓缓放下报纸，看了一眼戴安娜，随后又瞥了眼怒气冲冲的兰妮薇尔，讪讪地笑了笑，漆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抱歉……”
吉姆站起身来，野蛮人般高大的身躯把室内的阳光挡住了一半，双手在身前不好意思地互相揉搓着，像极了犯了错误被老师逮住的小学生。
只不过，这个动作由吉姆这种壮汉坐起来有些滑稽，看起来更像是个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我还以为……格林先生会和兰妮薇尔小姐一起来。所以……我就没有去接格林先生。”
吉姆整个人都戴安娜化了，说话的声音小的像苍蝇。
“抱歉，兰妮薇尔女士。我这就去接格林先生 ”
吉姆说完，就要往屋外冲。
兰妮薇尔伸手拦住了他。
“让那个混蛋自己打车来吧……这个组织有他没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兰妮薇尔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吉姆用求助般的目光看了眼戴安娜，戴安娜立刻低下头去，于是吉姆又用黑脸上唯二的闪光点去瞪约瑟夫。
“兰妮薇尔，恕我不能苟同。格林先生是我们团队的灵魂，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约瑟夫接话道。
“他？别开玩笑了。”
兰妮薇尔冷哼了声。
“除了用下流的语言挑衅上流社会的体面人，他还会做些什么？听着，约……约瑟夫，我和格林认识的时候，你还在放羊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家伙。”
兰妮薇尔说道。
啪！
约瑟夫拍了下手掌。
戴安娜和吉姆面面相觑，不知道约瑟夫这是搞的哪一出。
“电脑！呼……一点默契没有。快去拿！”
约瑟夫瞪了一眼戴安娜。
戴安娜这才如梦初醒，托着圆滚滚的身躯扑向电脑桌，一路上撞翻了两把椅子，一阵稀里哗啦后，戴安娜用手托着电脑递到了约瑟夫手上。
“请看……”
约瑟夫点开了发布视频的平台。
“有人雇佣了警察诬陷格林先生。格林先生抓住了机会，逼着警察承认雇佣者是韦恩集团。这段视频经过我们剪辑，发布在最火的视频网站上，我们还雇佣了水军，把热度炒了起来。让我看看……”
“截止到现在，这个话题已经上升到热搜榜第六位了。”
“哥谭市市民喜欢阴谋论，我们就给他们阴谋论。”
“这就是格林先生的智慧。”
约瑟夫不紧不慢地说道。
“除了激怒韦恩家族，这种拙劣的手段有什么用？”
兰妮薇尔扭过头去。
尽管心里知道格林这一手玩得漂亮，兰妮薇尔却不愿赞美格林，她本来就被格林气得一肚子火，又被约瑟夫一阵挤兑，有些下不来台了。
“我必须提醒你，女士。”
约瑟夫伸手捋了下头发。
这位不能看脸的英伦绅士继续说道。
“第一，我们是弱者，我们是小团队。韦恩集团犯不着自降身价跟我们过不去。”
“其次，我还担心韦恩集团没有反应呢……要知道，‘禁止讨论’、‘信息删除’可是给阴谋论盖棺定论的最好的催化剂。他们要是降低我们的热度，反而是间接承认了。”
“最后……”
啪嗒。
约瑟夫移动鼠标，点开了统计哥谭市市长竞选人支持率的网站，把电脑往前推了推，让兰妮薇尔看得更清楚些。
“格林先生的支持率已经在短短的两天里，增长了13，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