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暴论
有了约瑟夫这么一个熟知法律条文又对哥谭市盘综错杂的势力关系了如指掌的家伙加入，格林的竞选团队就像是驶入了高速公路，一切规划都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格林先生，我已经委托东区的一家巧克力工厂生产布鲁斯·先生同款巧克力耳朵了，手续完全合法。”
约瑟夫走到格林办公室。
“很好。”
格林点头。
比起只有肌肉的吉姆、腼腆的戴安娜、富有正义感的兰妮薇尔，约瑟夫无疑更像一个合格的“手下”。
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们要趁着热度还在，一鼓作气把支持率拉上去。”
格林说道。
“是的，我明白，格林先生。就像那些好莱坞明星，不是今天跟这个分手就是明天跟那个搞到一起，他们需要绯闻来维持热度，否则就没饭吃。”
约瑟夫点头。
“您需要在一个广大的平台对着所有哥谭市市民宣告您的竞选理念。让我想想，一场电视访谈节目怎么样？黄金时段的访谈节目收视率很可观，那些选民会在一天的忙碌过后，打开电视，享受午餐……他们都是您潜在的支持者。”
“可以，你去联系，资金找兰妮薇尔要，要最火的节目。”
“如您所愿。”
约瑟夫笑着退下了。
……
“各位，晚上好，很高兴在你们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撕开套子包装前的这段时间与你们相遇，我是史密斯·沃德，让我们抓紧时间，一起找些乐子。”
主持人史密斯站在舞台中央，手舞足蹈，看起来有些滑稽。
台下响起了齐整的掌声。
“史密斯秀举办到现在，已经有304期了。这个数字还将继续增加下去。在这里，我们一起认识了很多有趣的家伙，牙医，律师，卡车司机，导演甚至是在圣费尔南多享有盛名的演员……”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一起在台下响起。
“今天，我们的嘉宾很有趣，他是一名高中刚毕业的政客——一名市长的竞选者。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格林·费舍！”
史密斯手臂高高扬起，黝黑的面庞上出现了灿烂的公式化笑容。
在台下整齐的掌声中，格林走上台，还没等史密斯招呼他坐下，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看来我们未来的市长先生一点都不拘束，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史密斯也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哉地晃悠了起来。
“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踏入了史密斯庄园。保持礼貌，市长先生。”
台下响起了零零碎碎的笑声。
格林环顾四周，动作幅度很大。
“你在找什么呢，我亲爱的市长先生，纸尿裤么？”
史密斯的脸上现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微笑。
台下观众的笑声更大了。
谁都能听出来，史密斯是在用“纸尿裤”讽刺格林年龄小。
访谈节目就是这样，主持人和嘉宾针锋相对，看点就在于主持人和嘉宾互怼，撕逼，如果能打起来就更好了，看的就是一个热闹，假如有一方退缩半步，这场访谈便没了看头。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把目光投向格林，等待着格林做出有效的反击。
“不不不，我在找棉花，奇怪，这里应该有的。”
格林笑着说道。
史密斯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因为史密斯是个黑人，皮肤像是木炭一样晦暗，因此，他阴沉的脸色并不是很明显。
众所周知，美洲大陆上的黑人居民，都是通过罪恶的三角贸易从非洲运送来的，这些黑色的劳动力被送往美国南方种植园，从天亮到天黑都在地里干活，进行种植、管理和收获棉花、甘蔗、稻子、烟草等工作。
对于每一个黑人来说，这都是一段尽力避免提及的黑暗历史。
“这是种族歧视，先生。”
史密斯冷声说道。
“或许是吧，不要拿种族歧视来定义我，史密斯先生。”
格林伸了个懒腰。
“我的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意大利人，我祖上可没有骑着马拿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黑人农奴的历史，不欠你们什么，别拿道德绑架我。”
“您真是幽默，格林先生，那就算我们两个扯平了吧。虽然不知道韦恩庄园那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一刻，我跟布鲁斯·韦恩先生感同身受了。”
史密斯面容有些扭曲，尽管如此，还是尽力保持着风度。
“我很高兴你能理解。”
格林点头。
“好吧，让我们重新回归到主题上来。格林先生，我很好奇一点儿，是什么支持着你高中一毕业就踏上了竞选哥谭市市长的道路呢？”
史密斯眼神跳跃，努力避开格林的眼睛。
“是责任感。”
格林吐出一口气。
“看看吧，哥谭市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平均每三秒就有一个无辜的人失去生命。哥谭市需要改变，于是，我就来了。”
“哇哦，多么高尚！”
史密斯语气中的嘲讽几乎要满溢出来。
“格林先生，您的意思是……要凭借着高中老师教的那点知识来拯救……请允许我在这里用拯救这个词，因为您一直在强调这个意思……哥谭市吗？伟大的救世主先生？”
史密斯屁股坐在沙发上，身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前倾斜，几乎要贴到格林脸上，带着一股子汉堡味道的粗重呼吸直接喷到了格林脸上，挑衅的意味十足。
“当然！”
格林斩钉截铁地回答。
随即，格林豁然站起身来，吓了史密斯一跳。
“史密斯先生，如果你认真研读了我的竞选纲领，一定会认同我的。”
“好吧，我这就看……”
史密斯把台词本怼到眼前。
“第一条，消灭极端贫富差距……什么？你在拿我开玩笑吗？除了拿加特林把那些企业家全都突突了，根本没有办法消除贫富差距。”
“史密斯先生，麻烦你读得认真些。是极端贫富差距。我的目的是让那些饥寒交迫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街头的流浪汉至少有炸鸡和西瓜可以吃。”
又是种族歧视！
史密斯的鼻子险些气歪。
“对不起，我不信。我不信你能做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