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暗中的烛光
陆毅用了一晚的时间来耍弄新到手的薄剑，并故意给它取了一个戏谑的名字，虫剑。第二天又耍了一个白天。
晚上正吃晚饭，杨沛文过来报告了。
“领导说这次准备整个城市多个点同时放置研制毒气的化学车，这样可以减轻点您的压力。紫甲虫和飞虫分得越散，您的压力应该越小，有了宽阔的阵地，铠甲士的躲避范围更多些，也能减轻他的战损比例。”
“这么说来，又要开始了？”
陆毅不禁想起了上前到处是尸体的场景，这次只会更多；因为更多的人口资源转移到了首都，即代表有更多的铠甲士能腾出手脚来。
“上面说了，趁现在变异虫还腾不出多余的力量，正好是我们活跃的时候。”
这却是事实。
“那要在哪里发动这次行动？”
“海虹。”
就是现在陆毅所在的这个城市。
“转移已经完成了吗？”
“再等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按流程来计算，岂不是我暴睡的那天就开始转移了？”
“是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陆毅倒想去一去那些被放弃的，这会正被变异虫吞占的城市瞧瞧，只是怕难以出来。剑再锋利，敌人数量过多，也是很危险的；那是容不得一丁点失手的。
第二天陆毅进行了整整一天的高强度训练，累极后用系统恢复，又继续训练，持续到吃晚饭为止。
这天，他边吃着鸡肉，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直播首都被变异虫袭击的事。
随着镜头的移动，陆毅目之所及，真是数量极多的铠甲士，每只紫甲虫都分别有七八只铠甲士缠着，还有一群随时准备着冲上去替补和正对付针型变异虫和毒气变异虫的。
他第一次目睹铠甲士将毒药（即能麻紫甲虫的药），不要命地塞进它们的嘴里的情形；随后被虫尾砍死。
虽然残忍，不过这才是现实。紫甲虫那么厚的甲，难道还能注射吗？而它的虫尾那么多，没有铠甲士可以砍断的。
陆毅实在没能忍住继续看下去。正当他疑惑着行动会不会取消时，杨沛文过来告诉到凌晨三点出发的命令。
因为电视新闻的触动，陆毅问起了杨沛文的身世。
“你你还有家人吗？”他迟疑地问。
“没有了。”
陆毅听到这话，没敢继续问下去。
“是吗”他喃喃地说。
杨沛文本想跟往常一样退出去的，但是她从陆毅的目光和神情，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样子虽然看上去憨憨的，并不代表她真是憨憨。
“也许您救的人太多了，您不会记得的，但是我也曾是您救过的人。整个铠甲队里面一定也有很多您救过的人。您的努力一定有人会由衷地感激的。”
陆毅再次凝视杨沛文那清澈的眼眸，那珍珠般的瞳孔此刻仿佛在绽放出光芒。
“这些年来，你一定很苦吧”
“大家都这样。”杨沛文走近了陆毅一点，神情激动地说了起来：“你大概想象不到当年听到你失踪时大家的痛苦和恐惧，街上，校园，人们都仿佛疯了似地在哀嚎。现在你再次出现了，简直就像黑暗中引路的烛光。虽然城市失去了，人们却仍能保留着希望。”
希望？
他陆毅曾经的希望是邓文燕，这是他的避风巷，几乎是他当初的一切；是他努力砍杀变异虫的原因。
但是得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痛恨自己的无力。
这希望的消失使得他迷失了方面，失去了握剑的理由。
陆毅因这感情的波动，情不自禁地抓过杨沛文的手来感受这份温暖。
这是他救下的人，这是他那些年努力的果实。虽然最终没能保护住他最希望保护住的人，那些年却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陷入了巨大的情感洪流中，没有注意到杨沛文憨脸上这会红扑扑的。
陆毅这天睡得很早。
凌晨三点准备出发，他坐车来到目的地时，武器，盾牌，体质，肌肉强化全部完成。这次准备的场地极大，连围墙都没有了，鳞次栉比的小屋一座座，研制毒气的车辆有五十辆，分得挺散的。
目光所及的铠甲士数量就多达三百左右人。
陆毅略略估计加上还躲在地下室没出来的后备铠甲士，其它地点守着车辆的铠甲士，这次行动所涉及的人数可能高达四五千；对国家目前的状况来说，算是极大手笔了。
“戒备！”
电脑启动，开始尝试配制毒气。
陆毅让系统将攻击防御爆发力加到三档。
攻击隶属于破坏力，而爆发力则隶属于劲和速度，防御是抗击打能力。正因为单提攻击是没有办法使速度和劲增加，所以陆毅在当初面对虫人时才会感到筯骨酸麻。
陆毅已经交待过杨沛文，这次他全力击杀紫甲虫，除此再不管任何事情。这是必须作出的两难选择。
虫群还是一如既往地迅速飞来，遮天蔽日的。
“散开——”
飞虫开始抛下紫甲虫来。
铠甲士这次散跟比上次远得多了。
紫甲虫未落地基本就破坏了所有的车辆，只有零星几辆得以逃脱。
陆毅往紫甲虫冲去，只是简单一撩，虫尾触剑便断，干净利落得很。
这份爽利使得陆毅精神大振，他疯狂挥剑乱杀，紫甲虫的虫尾数量少时根本莫想近身。
撕杀了好一会，陆毅发现落地的紫甲虫想围攻他了，赶紧跑起来。
他一路疾走，逮着机会便砍紫甲虫，虫尾能躲绝不跟它纠缠，一刻不停留。
紫甲虫没能围住他，于是虫尾眼花缭乱地甩击。
然而，很难确定陆毅的位置。
他的虫剑锋利致极，砍在紫甲虫的身体仿佛切豆腐一样。
效率比想象中的还要迅速，不用一小时他剑下已经有了二十只紫甲虫的尸体。
空中的变异虫由铠甲士直接干预或用网枪干预，没能干预的陆毅才出手。
哪里能经虫剑一斩。
陆毅风驰电掣的疯砍之下，这个数量的紫甲虫根本没有多少反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