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伤势极重
又逃了好一会,陆毅铠甲服里的呼叫装置响了起来。“d——d——d——”的声音逐渐变大,扩展开去。
这是用来让队友知道位置的装置,但不是由铠甲士控制的。
陆毅知道这肯定是有铠甲士过来了,现在正寻找着他。
考虑体力等各种因素,陆毅不得不停下来准备进行殊死一搏了。他要赌上了自己的左手,此时的他实在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陆毅又挡了几下银色怪物狠劲十足的砍击后,伸出左手前臂来格挡,右手挥剑直往对方肩砍去。
怪物的劲力极够,一剑劈下虽没破掉护手,陆毅仍感得整条前臂断掉了,这份疼痛影响了右手的砍击。他本想从怪物的左肩砍到右胯,乘这一击将它分开两半的,没想到受痛后右手的力只在它胸至腹部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虽然能砍破银鳞是出乎意料的,但这赌注本身就是极大的,这点幸运根本不足为道。
怪物忙不迭地跳开去,检查起自己的伤势。陆毅也没敢追上去,他忍着左手前臂的钻心剧痛,气喘吁吁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再动了。
他想让系统进行全面接管,这样起码还能防一下,但是他这会痛得命,一旦途中由于疼痛中断了系统接管,而他自己又未能反应过来,当即会有毙命的可能。那怪物那种怪力,一剑下来,即使不破甲也断骨。
就在陆毅想着这些时怪物已经检查完毕。
那怪物也不进攻,绕着陆毅慢慢地走着。陆毅看着它血一点一滴地流下,实在没能搞清它到底想干什么。
银色怪物果然还是不甘放弃眼前的猎物,挥剑拦腰砍来。
陆毅预想这家伙肯定不安好心思,全力弹开这砍击,继而砍向它试图伸来抓住自己脑袋的钢指,全部断掉。遗憾的是它的手没受伤,然而没时间多想,他还得去挡怪物尾巴的甩击。陆毅乘着这股劲,故意卖给怪物一个破绽,一剑砍了它三分之一的尾巴。
怪物忍痛不退,继续硬缠。
他们又交接了好多下,陆毅全身受伤,疼痛难耐,久战到底吃亏,在猛攻中终究落了下风,被怪物瞅准机会,狠狠地踹了一脚在腹部。
这一脚实在够劲。
陆毅飞了好远的一段距离,落地还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他强行站起时又吐了一口血,而且痛楚越加剧烈。
陆毅的铠甲服还在响,但即使铠甲士来了也不过是送死。
怪物紧随而至,一触即发,陆毅只勉强挡了一剑,便被它的钢尾扫得飞了起来,这下连黑剑都脱手了。
再次跌回地面时陆毅已经难以动弹,这不是意志能决定的事情。
“强制全面托管!逃走了再说。”
爆发力归零档。
攻击力归零档。
全面接管。
陆毅勉强地又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其他行动。接管显然中断了。因为太痛了,系统发出的命令根本被理会,被强制中断了。他勉强捡起一把不知谁的黑剑。
转眼间,那银色怪物便找了过来,它正站在一只针虫的尸体上俯视着陆毅。
陆毅拼尽最后一点倔强把剑扔向它,未到它跟前便被一剑劈成了两段。
但是陆毅已经看到铠甲士 ,他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一条不知从哪里冒来的绳套住,蓦地往回拉去。
怪物赶紧跳下来想抢,一张大网迎着它的面扑来,逼得它只好停下来,先砍掉网。
被拖走的陆毅看到一群铠甲士围住了银色怪物,网枪和黑剑同时拿着。
“黑剑挡不住的——”
不容分说,好几个铠甲士冲过来,把陆毅放到单架上,盖着白遮盖布,撒步就跑。
“混蛋混蛋!”陆毅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
即使不去看撕杀的情况,陆毅也知道那些铠甲士只是拖延时间用的,他们一定会全部死掉的。这怪物已经和昨晚的大不一样了。这份悲痛和身上的剧痛使他开始痛恨那失去的时光了。
他们辗转了好一阵陆毅才听到上车声,车连火都没熄,他一上车便立即启动。
这种安全的幻象让陆毅身上的剧痛不可抑制地加剧释放。
有人揪开了布解掉了他的头盔把几颗药放到了他大口喘气的嘴里。
“这是止痛的。”铠甲士说。
陆毅吃了进去,无济于事的,因为他要解除疼痛抑制了。
“暂停所有,开始全面修复身体!”
执行。
剧痛瞬间以无法形容的感觉袭遍陆毅全身,他咬牙切齿地试图忍下来,最终只是晕过去了好一会。他醒来时头脑发胀,思绪混乱,浑身发冷。
这份钻心疼痛直到陆毅看到自己被送进医院都未能完全缓释过来,这银色怪物竟然能造成这样的创伤,这是出乎他意料的,他本想提前修复,要是途中有意外还想下车再打一场的。
陆毅火速地被推进了手术室。
时隔三年再次濒临死亡边缘,陆毅的思绪疯狂地跳跃,那一场场的保卫战,一幕幕的杀虫,这会仿佛走马灯一样在闪现。
醒过来时陆毅发现自己戴着氧气面罩,还很虚弱。
“我昏睡多长时间了?”
系统没有应话。
“身体修复完成了吗?”
除了前臂,基本完成,加固预计还需要一天。
“我现在能动吗?”
最好不要,影响系统修复。
陆毅沉沉地躺着,不自觉地便想起了银色怪物,同时感到极度不愤。然后又想到那些一同执行计划最后死掉的铠甲士,去救他的铠甲士这一幕幕一定还会重演,直到他们被消灭,或者是终于想到办法遏制住变异虫的猖狂。
陆毅整整躺了两天,脑海里万马奔腾。
那怪物铠甲士根本挡不住,它执行暗杀计划的话谁都防不住,只能期望它认错目标。但是那怪物只有一个而已吗?
首都如果现在就被袭击的话,能挡下来吗?往那里空投一百只的紫甲虫的话会怎么样?
其间他只见过一个年纪很大的医生和一个护理它的护士,但他们只问他身体的情况,除此外什么都不回答。
等他得以离开危急病房时才终于见到了杨沛文。终于碰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