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提亲

    言君跪地叩拜没有抬头，得不到答案他打算一直这样趴到天亮。此刻陷入无尽沉默，良久，宁静才被温声打破。

    “阿初你抬起头来。”温如玉伸手去扶他起来。言君不起:“你回答我，我再抬头。”

    温如玉:“你抬起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答完了我就告诉你。”

    言君这才抬起被地板磨红的额头，一片印子差点把温如玉逗笑。

    “我是男人，不能为你生育子嗣，你也乐意吗？”

    “乐意！”言君高声回答，他自然乐意，他怕的是自己碍了温如玉拥有妻子与孩子，让他无法和一般人家一样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这个人很沉闷，过不了多久你会厌烦的。”

    “我不会！真不会！我想你想了十年了怎么会厌烦。我做事笨手笨脚，头脑也不灵光，阿玉别厌烦我才好。”

    温如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

    “回答不出来吗？”

    “不。是太多了，不知道从何处说起。小时候喜欢你，以为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后来在战场上看到万里苍原，飞驰的战马，想你也来看看边关的景色。一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边关苦寒难挨，我不要你受苦。看到什么东西都想给你留着，万一你喜欢呢，每个夜难眠都是在想你，每一个梦里都有你。我在战场有用不完的精力，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尽快平息战火好去见你。这一离别就是六年，我对你的感情迷迷糊糊，直到看见一个兵卒的妻子不远千里，磨破了双脚，苍白了头发来给他送衣，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我渐渐懂了对你的感情，是我有了逾越，但我依旧想这么做。我喜欢你诵书时的专注，喜欢你的温柔风度，其实都不对，我喜欢的是这个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喜欢。”

    “你并没有回答清楚我的问题。”言君听到温如玉说这句话显得有些无措。

    “但。”温如玉抚上那片快要消散的红印，看着他:“我很满意。”

    言君微皱的额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瞬间舒展开，立马从地上弹跳起来抱着言君又搂又蹦跶，他紧紧攥着温如玉的手，再次确认:“阿玉你这是答应了！”他的样子不免有些滑稽。

    温如玉:“嗯，来侯府吊唁的那一日，我就想好怎么回答你了。”

    言君傻笑着，父亲也欣慰。我问言君:“什么时候提亲啊？”父亲一巴掌拍到我头上:“乱说什么呢，你哥哥又不是姑娘家，提什么亲。”

    言君和哥哥并肩站着:“要的要的！明日我就去张罗，后日我便上门提亲，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少。”

    两日后，言君带着礼帖和官媒来到府中，提亲的名帖还是大将军亲手写的，抬聘礼的下人一条街连着一条街，大堂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半的聘礼是金银珠宝锦缎，一半是书藏笔墨纸砚，其中还有一套喜服，红而不艳，华而不奢，衣摆上的墨竹是哥哥所爱。

    大婚原本定在三月，正值春日最浓时，就在大婚前日，宫中传来急报，陛下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