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
李珺对师父这个的大孙子印象很不错,这不,听说了他想和自己干女儿李粤豫谈恋爱,心里就异常兴奋,第二天一早,来到公司自己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给师娘打了电话。
“师娘,好久没联系了,您还好吗?”
“是珺珺呀,你还好吗?”
“师娘,我很好,公司也逐步进入正轨了!”
“那就好,今后若是在生意上有啥不懂,或者需要你大哥帮忙的,你就尽管去找他,千万别把他当外人呀!”
“我知道了,师娘,这公司,若不是岳大哥的鼎力支持,就靠我一个人女人,哪能开的起来呀!”
“你大哥帮你,也是在帮他自己,他也是为完成他父亲生前夙愿,尽了一点绵薄之力!”
“师娘,我今天这么早,给您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啥事,你说?”
“师娘,您还记得林美丽家那丫头呀!”
“那个女大学生呀,我可记得,说起话来,就像个花喜鹊,叽叽喳喳……!”
“师娘,你家大孙子看上人家了,这不,天天缠着人家姑娘,想和人家谈对象呢!”
“啥,竟然有这事,平时也看不出来呀,每次回家,我们祖孙俩在一起,我每每问起他的婚姻大事,他都是满脸通红地答道:“奶奶,男子汉,就要先立业后成家,你看,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哪有闲工夫操心这事!””
“师娘,那是孩子还小,脸皮子薄,不好意思和您说呀!”
“就是,就是,这孩子,还和他奶奶玩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看他今年放寒假回来,我咋收拾他!”
“师娘,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对李粤豫这姑娘印象咋样,今后她来做你孙媳妇,你可愿意?”
师娘此时才知道李珺一大早打电话的用意了,她在电话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珺珺,我说呢,这不过节,不过年的,你咋想起给我这老太婆打起电话来了,原来,是做媒婆呀!”
“师娘,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俩的婚事挺般配的,将来,他们要是结婚后,肯定生活上会幸福美满!”
“珺珺,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一来,首先要看他们这俩孩子是咋想的?二来,还得问问孩子双方的父母亲呢?”
“师娘,你个人意见呢?”
“我嘛,倒是没啥意见,只要他们两人你情我愿,我也没啥好说的,只不过……”
李珺一听师娘这后半句,心里一惊,连忙问:
“师娘,咋?你还有顾虑?”
“我家中华太腼腆了,这姑娘模样倒是俊秀,但是性格太刚烈,我是怕……”
“师娘,不是我说你,你可想多了,我家粤豫表面上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可是您若是经过深入了解以后,您就会知道了,她是个心地善良,勤奋好学的好姑娘!”
“珺珺,你又心急了不是,师娘我也没说不同意嘛!”
“师娘,我家粤豫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您放心,到时候,您就净想着享福吧!”
“哎呀,你把这说媒这行当当成你自家公司了,这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呢!”
“谁让你是我师娘呀,咱们呀,也都是不外人,这样,你得空,就把这事先和我岳大哥和大嫂说道,说道,看他们是啥意见,若都没啥意见的话,我就再和女儿的妈妈提提这事!”
“好咧,恭敬不如从命!”师娘调皮地答道。
没过三天时间,师娘就给李珺回了话,说他们全家对这门婚事都没啥意见,还说她岳大哥说了:“两个孩子都是向阳人,这双方父母都是一个地方的,只要孩子俩没啥问题,他们做家长的,那也没啥意见,还说,若是女方家长也不反对的话,就趁着今年这俩孩子放寒假,回老家之际,就把这订婚仪式先办了。”
李珺听了大喜,于是连忙给在艾叶生产厂里的林美丽打了电话:
“美丽,今晚你下班后,咱们姐妹俩找个地方,好好聚一聚我,我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啥好消息,就不能在电话里说?”林美丽快言快语道。
“你呀,总是这么着急,这事必须当面说,今晚你下班后,就来公司找我,咱们不见不散!”
李珺说完此话,还没等林美丽答复,就匆匆挂了电话。
林美丽下了班后,一脸疑惑地来到公司,见到李珺,见面头一句就是:
“哎呀,李老板,你有啥事,非得让我回来呀,我这厂子里大小事都要我去操心忙活呢,今晚,还要加班呢!”
“好了,天大的事,都要先放一放!”李珺说着话,站起身来,来到对面那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来,笑着对林美丽说:
“美丽,大姐知道你近来辛苦,走,今晚咱们姐妹俩,不醉不归!”
“干啥呀,你还有这心思喝酒,我不去,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回家睡个好觉!”林美丽一脸疲惫苦笑道。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牢骚!”李珺说完话,拉着林美丽就走出办公室。
两个人找了一家精致的小饭店,李珺要了一间小包厢,并点了许多林美丽爱吃的菜,面对李珺这怪异的行为,林美丽越发糊涂了,她看着满脸喜色的李珺,轻声嘟囔道:
“就咱两人,点这么多菜,干嘛呀!”
“不是我说你,美丽,你这人,我不是看你一个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净忙活公司的事了,今晚想犒劳你一下,不行呀!”
“我辛苦?那人家小红、小翠、还有小燕和卢大姐,哪个不辛苦,您若是有这份心呀,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咱们姐妹也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说说心里话了!”
林美丽白了李珺一眼,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干嘛呀!”李珺连忙阻止道。
“李老板咋,怕人多,花您的钱呀!”
“美丽,今晚谁也不请,我就请你,我要问你一件事!”李珺突然脸色一变,严肃起来。
林美丽看着李珺这声音都变了,脑海里不由地想到自己和丁飞那一档子事来,于是脸色一红,头都不敢抬,手立马就颤抖起来,手机都拿不稳了。
“大姐,你有啥事呀?”
幸好今晚李珺满脑子都是干女儿的婚事,并没有发现林美丽这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她看着林美丽一脸的紧张,心里有点不落忍,于是站起身来,打开那瓶红酒,先给林美丽倒了半杯酒,再给自己也倒了红酒,端起酒杯,递给林美丽,笑着说:
“你看看你,就这点出息,我还没说啥事呢,你紧张啥呀!”
林美丽连忙端起酒杯,也不和李珺碰酒,自己一个人,埋下头去,喝了一大口酒,依旧低着头,眼神扑闪、扑闪,不敢和李珺对视。
“大姐,有啥事,你就说吧!”
“哎呀,我说美丽呀,你今晚是咋了,是不是公司的事,忙得你都晕头转向了呀!”
“大姐,我,我……”林美丽一脸委屈地说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的大美丽,姐知道你辛苦,这杯酒,姐先敬你!”
两个人这才碰了酒杯,喝了酒后,李珺笑着对林美丽说:
“别净顾着喝酒呀,这么多你爱吃的菜呢?”
林美丽吃着李珺夹给给自己碟子里自己最爱吃的菜,忐忑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不知道李珺今晚找自己来,究竟是啥天大“好事”?
于是吃完这口菜,拿起餐桌上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巴,问:
“大姐,今晚究竟是啥事?”
“啥事?好事呗!”
李珺说着话,又起身给林美丽酒杯里添了酒,接着说:
“你看看你这妈是咋当得,自己女儿个人的事,一点都不操心!”
“粤豫呀,她不是在大学里好好的吗?再说,她能有啥事呀!”
李珺白了林美丽一眼,气呼呼地说:
“哎呀,美丽,你这亲妈当得,可真行,我实话告诉你吧,咱家粤豫长大了,她谈恋爱了!”
“啥?她、她……”林美丽听到此话,大惊失色,一时急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美丽,看把你吓得,咋,自己姑娘也都20好几了,谈个恋爱,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这死妮子,上大学前,我是咋和她说的,让她好好学习,不能谈恋爱,等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好单位后,再谈也不迟,她就是不听话……”
“美丽,好了,你也知道:“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再说,孩子都大了,这方面的事呀,我看咱们做家长的,还是尊重孩子的选择吧!”
“这可不行,我这就给死妮子打电话,问问究竟是咋回事?”林美丽气得嘴唇颤抖,拿起手机,就要给李粤豫拨打电话。
“你疯了吧,美丽,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李珺连忙起身阻止道。
“大姐,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呀,自打二毛那死鬼走后,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粤豫抚养长大了,眼看着她就要大学毕业了,可是她,可是她……”
“美丽,你就不想知道咱粤豫谈的对象是谁?”
“对,是谁?你快点告诉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林美丽睁大眼睛,气嘟嘟地问。
“哎呀,我说美丽呀,你这么激动干嘛?说起这孩子,你也见过,就是给咱公司写策划的大学生!”
“岳中华!”林美丽听到此处,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就是我师娘的大孙子,岳中华!”
“他呀!”林美丽说到这里,心里不知道为啥?稍微平静许多。
“美丽,你看这孩子咋样?”
“中华这孩子好是好?可是人家父母会同意吗?”林美丽想到自己此时家里的现状,再想想人家男方的家庭条件,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嘴里继续嘟囔道:
“大姐,这俩孩子的婚事,门不当户不对,这、这我家粤豫今后生活会幸福呀!”
“幸福?”李珺一脸自信地自言自语。
“是呀,大姐,你说就咱这家庭条件,粤豫她将来嫁过去,会幸福吗?”
“不是,美丽,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对中华这孩子,印象如何?”
“就他那书呆子样,活脱脱的第二个丁飞哥!”林美丽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嘴里竟然会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说的对,不过,人家中华这孩子,可是比我家那口子好上不知道几百倍,我家丁飞呀,那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倔得很!”
林美丽看到李珺此时说话语气都变了,连忙圆场道:
“大姐,今晚咱不是说粤豫的事吗?这和丁飞哥没啥关系!”
“咋没关系,这粤豫是不是他干女儿,昨晚我和他谈起此事,你看看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一问三不知,我就来气!”
李珺越说越来气,端起酒杯,一干二净,接着埋怨道:
“美丽,就你这丁飞哥呀,不是我说他,他可真是一个“活宝”,那平时只要一下班,躺在沙发上,就是扣手机,把沙发都睡瘫了,人家照样还在那里躺着,简直是提前步入躺平老年生活了!家里大小事,你只要一问他,人家就是一脸无辜地喃喃自语:“这咋办?”,哎,可真是一个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废物点心!”
“大姐,像我丁飞哥这样每月按时上交工资的好男人,这世上可少有呢,再说,咱们女人,那是人到四十豆腐渣,不像人家男人,那可是越活越年轻,更别说,像我丁飞哥这样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那可是人到四十一朵花,你可不知道,像这样的中年男人,现如今,可是那些年轻女人心目中的暖宝男呢!”
李珺听了林美丽这番高谈阔论,气得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酒喝干了酒杯的红酒,梗着脖子,满脸通红地对她嚷道:
“美丽,你若是觉得你丁飞哥好,我就让给你!省的他每天在我眼前晃荡,看着心烦!”
“让给我,你舍得啊!”林美丽幽幽地问道。
“谁稀罕他!”李珺嘴一撇。
这女人呀,就是感性动物,聚在一起,谈起话来,也就没个章法,这不,李珺今晚本来邀请林美丽吃饭,是为了粤豫的婚事,可是不知道为啥?远在家里的丁飞,却偏偏无辜中枪,成了这两个女人嘴里的话题了。
李珺和林美丽一边聊着,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晚上九点多了,到了最后,两个人喝的那是伶仃大醉,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还是人家好心老板,看到她俩喝多了,连忙给丁飞打了电话。
丁飞接到饭店老板打来的电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虽然骂骂咧咧地,可是还是着急上火地往饭店奔去……
李珺醉眼朦胧地看到丁飞的到来,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还没来及说话,嘴里就先“哇”地一声,一股脑地都吐在丁飞胸前,气得丁飞在那直跺脚:
“李珺,你这风婆娘,还没完了呀?”
林美丽也是头脑不清醒地拉着丁飞的手,嘴里喃喃道:
“丁飞哥,丁飞哥……”
在人家女服务员的帮忙下,丁飞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喝醉酒的女人,送回家里。
丁飞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那张小凳子上,他望着斜躺在床上,这两个喝的烂醉如泥的女人,心里那是哭笑不得……久久这才一个人诵出南宋诗人史达祖那首千古绝唱《惜奴娇_香剥酥痕》:
“香剥酥痕,自昨夜、春愁醒。高情寄、冰桥雪岭。试约黄昏,便不误、黄昏信。人静。倩娇娥、留连秀影。
吟鬓簪香,已断了、多情病。年年待、将春管领。镂月描云,不枉了、闲心性。谩听。谁敢把、红儿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