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道歉
“这就想走？”
林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权威。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王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么多人看着，总得给大家一个说法，不是吗？”林凡淡淡道。
“你们不是都已经澄清了吗？”王明有点绝望，此刻的他，甚至觉得林凡过于胡搅蛮缠。
“澄清是我的事。你的事——是道歉！”林凡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似乎在强调它的重要性。
道歉？！
又一个晴天霹雳落在王明心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一直都是被人追捧的对象，即使做错了，也没有人会反驳他。就连他的父母，也觉得自己的孩子高人一等，从来不允许他向别人低头。
可今天，林凡却拦住自己，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道歉！
王明的内心世界开始崩塌。
他看着台下的吃瓜群众，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就连平时关系最好的朋友，也一副看戏的姿态，甚至不敢与他对视。平时上赶着巴结他的人，此刻却恨不得撇清关系。
他又看了看林凡严肃而带有压迫感的眼神，这双眼睛如豺狼虎豹般凶猛，让他莫名的感到一股寒意。
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害怕。
此时，童年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4岁那年，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因为抢玩具，他将一个小男生推倒在地。教导员立即教育他这是不对的。他难过的回家，父母却说他没有错，并且告诉他，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要勇敢争取。
第二天，他换了个班级，他推倒了另一个抢玩具的小男孩，却再也没有人说他做错了。
8岁那年，他捉弄班上的女同学，将口香糖粘到女生的长发上，惹得女生号啕大哭。教导员让他道歉，他闭口不言，在办公室闷声罚站了一上午。叫来家长后，父母的关注点却是自己的孩子被体罚，扬言要举报教导员。
女生依旧委屈的哭着，但是她等来的不是道歉，反而是教导员轻飘飘的一句："你的头发太长了，该剪了。"
16岁，他与班上男生发生争执，一拳打伤了对方的右眼，鲜血汩汩流下。校长办公室里，他的父母神色自若，表示会承担一切医疗费用。对方却只有一个要求——道歉。他的父母恼羞成怒，请来律师，告对方语言侮辱。
短短几分钟，他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顺利让对方低声下气的向他道歉。
从小到大，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从不需要向人道歉。
而眼前的这个人打破了他多年来的认知，他的眼神阴冷，让王明不寒而栗。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论速度，自己比不上林凡；论体力，自己也不如他；论是非黑白，明显林凡在理。
逃？是逃不掉的。
打？又打不过……
此刻的王明如同楚霸王赴鸿门宴，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缓慢的走上台，颤颤巍巍的拿起话筒。
“对不起。”王明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你大点声儿啊，听不见！”张琛在台下大声调侃道。
“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只苍蝇一样，磨磨唧唧唯唯诺诺的？”另一个男生也调侃起来。
台下一片笑声。
“对不起。”王明咬紧了后槽牙，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稍大了一些，可台下的观众还是不满意。
“王大公子，你在跟谁道歉？难不成在给我道歉吗？”张琛大声喊道。
“你好歹说清楚，对不起谁？怎么对不起的，难道还要我教你？”李阳也忍不住为兄弟出头。
“不会吧，连道个歉都不会吗？”
“有心陷害，没胆道歉？”
台下传来更多嘲笑谩骂，男的女的都在讽刺他，嘲笑他。颇有一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架势。
“对不起，林凡，陈露导演。我不该造谣生事，请原谅。”王明一字一顿的说，短短几个字，仿佛用完了他的所有力气。
台下依旧一片笑骂声，没有一个人同情他，似乎他天生就是这般恶毒。
王明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的忍下所有嘲笑，把所有的恨意全部加在林凡身上。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所遭受的屈辱将十倍百倍还给林凡，让他万劫不复！
因为在场的还有很多记者，陈露和林凡选择私了，接受了王明的道歉。
一方面，陈露不想让自己染上绯闻，作为一个单身的女导演，娱乐圈中的舆论已经够她头疼的了。
另一方面，她不想让林凡带着话题出道，没有粉丝基础的他很容易被眼红者恶意抹黑，一旦风向被改变，往后的路只怕更不好走。
不过，王明得罪了陈大导演，以后的明星梦，恐怕也不好走了。
王明狼狈的离开会场，记者和观众们意犹未尽的散去。
吃瓜群众们今天可算是尽了兴，林凡签约飞扬娱乐，然后被传出与导演的地下恋情，紧接着被澄清，还重重打脸幕后主使。这每一件事情，都足以霸占娱乐圈头条。
“终于结束了，可真是曲折的一天。”陈露站在林凡身旁，一脸疲惫。
“对不起，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把你牵扯了进来。”林凡满脸写着抱歉。他从没想过，两个男人间的斗争，居然还要牵扯无辜的女人进来。
“呵，不是你的错，你能力出众，还见义勇为。今天的事也算是把你的名气打出去了，不仅收获了第一批粉丝，以后的宣传也会更顺利些。”
陈露微笑的看着林凡，看起来对他很有信心。
许灵在幕后偷偷注视着舞台下的两人，看到林凡没事，她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想起视频中林凡将陈露楼在怀中，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亲密画面，许灵心中还是感到一阵难过。
虽然已经澄清了，他只是见义勇为，并不是所谓的地下恋情。但许灵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这种感觉，是吃醋吗？许灵在心中反问。林凡签约了飞扬娱乐公司，以后的绯闻只怕会越来越多，可自己又算得上是他的谁呢？
许灵越想越害怕，最终，她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