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侍女萍儿
王忠望命人准备的宴席,可是丰盛异常,足足有十八道菜,各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有一坛三十年醇香酒烈的老酒。
祁域吃得异常痛快,差点还把舌头给咬到,甚至和王忠望喝光一坛酒后,差点当场结为异姓兄弟。
“公子,公子,该起床了。”
刺眼的阳光照在面庞,耳边传来一阵脆脆的轻灵声,如黄鹂在清啼,夜莺在歌腕。
祁域睁开眼睛,朦胧视线中见到一位五官娇小柔美,青绿罗裙下是一苗条的身材。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他一时间不知是醒来花眼,还是晃花了眼。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公子,奴婢唤萍儿,昨晚奉老爷之命前来服侍您的。”
朦胧视线中,祁域似乎见到了夜空下的星辰明亮,不禁出声赞叹一句真好看。
萍儿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的公子,居然有如此浪荡一面,脸倏地羞红,如熟透的青涩红苹果。
“公子莫要取笑,还是快快起床更衣吧。”
说完,萍儿便离开了。
看着萍儿扭着小慢摇离去的背影,祁域心中感觉有些可惜,看不到汹涌的浪潮了。
祁域忽然发觉自己突然好好色,有些惊疑起身,坐在床上,整个人头脑清明了许多,开始打量四周。
房间很大,房梁下是各种用轻纱绸缎做成的帐幔,因清凉微风徐徐浮动,宛若一道道流光霞彩,镂空的雕花窗桕上有着栩栩如生的浮雕,房间中间有着巨大的香炉,下一层燃着淡淡明火,给空旷清冷的房间加了点温暖,上一层是淡淡青烟香薰,清淡的熏香弥漫整个,让人很舒适。
他睡的床乃是用檀木制作而成,床头床沿四周是红木,身体下是柔软细腻的罗绸棉布,看起来很是单薄,但十分保暖,身上盖着繁复华美的如云水荡漾的丝衾,手捏了捏,里面是柔软弹性的绒絮。
感受了一下古代奢靡的建筑,祁域才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
这时,萍儿忽然端着盛放衣服的木盘进来。
正好看到祁域身上穿着一件用丝绸做成的单薄衣衫,甚至还能看到衣衫下的肤白,祁域吓了一跳,连忙躺回被窝里。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此时祁域宛如一个被偷看的黄花大闺男,羞涩不已。
萍儿见状,心中暗自好笑,明明刚才还如此浪荡,眼神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结果自己转身离开不久就不认了。
真是个浪登徒子!
萍儿不禁暗暗跺脚,有些生气,但随后犯起了花痴。
不过他真好看啊!
看着祁域那棱角分明,肤白刚毅的脸庞,不失有一股书生气,温和儒雅。
书生在龍朝的地位可是很高的,更是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之势。
其次地位才是武人,因为江湖武林门派多如牛毛,更是有京城里乃朝廷,京城外乃江湖。
“我只是去拿衣服去了。”
萍儿端着衣物来到床边。
“公子穿这身衣服吧。”
那是一套奢华至极的锦绣华服,浪白云纹用金丝镶边点缀,在整体玄色映衬下有一种端庄大气。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祁域有些犹豫,这衣服做工细腻至极,十分好看,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买不到一只衣袖。
“这是老爷送过来了,奴婢只是负责为公子更衣。”
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不禁微红。
祁域也注意萍儿脸红,顿时吐槽:喂喂喂,你红个锤子脸,你这样子让我十分怀疑你想缠我身子!
“不用了,此衣物太过贵重,我还是穿回自己衣服吧。”
萍儿有些害怕道:“啊,公子不穿这身衣服,老爷会怪罪我的。”
“无妨,我自会跟王老爷解释。”
祁域将床头边的衣物拿进被窝,暖了暖,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公子,奴婢帮你吧?”
看萍儿准备将木盘放到床上,祁域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公子公子是嫌弃奴婢丑吗?”
萍儿有些委屈,不明白祁域为什么这般嫌弃自己,这让她心中有些失落和伤心。
“不不不,不是的,我我孤苦,对我孤苦伶仃惯了,从未有过这般待遇,这让我不是很自在,一个人闲散惯了,并不是讨厌你。”
“真的吗?”
看着祁域慌张且认真解释的脸,萍儿眼中含有一丝笑意,但小嘴嘟起,表示不信。
“真的真的。”
“好吧,那奴婢出去了。”
看着祁域这般样子,萍儿不知为何自己会无缘无故撒娇,心中对祁域产生一种特别的好奇。
她十二岁被卖进王府,四年来服侍过不知多少人,每个男子见到自己,眼神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丝侵占欲。
哪怕眼前这位有着书生气质的公子,也不例外,醒来第一眼居然,居然是看向自己的胸脯!
真是好色!
虽有些无礼,但自己遇到过更加无礼的。
让她产生好奇的是,公子不似自己曾经服侍过的,那些或傲气凌人、或高高在上、或高谈阔论的书生与公子。
公子的行为处事十分奇怪,尤其是与人说话时,态度特别好,如春风细雨般拂过心头。
她能感觉到公子那骨子里对自己的尊重,不是那些刻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谦虚、温和。
萍儿即将转身消失身影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公子。
发现他坐起来的身子,因为自己望去又躺下了,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更多了几分好奇。
“公子真是个怪人!”
心中暗自评价祁域一番,萍儿便迈着小步走出房间。
看萍儿终于离开,祁域原本紧张的身体,才算是松弛了下来。
因为过度紧张,身体有几处还出现了微微酸痛感,他揉了揉并放松身体,才好受许多。
祁域连忙起身,穿上自己的灰布衣,好在萍儿没有再出现。
他两辈子何曾经历过有女子这般服侍自己,当然除了母亲那无微不至的关心不算。
起床,感受着清晨的朝气,祁域简单洗漱一番,理了理衣着,也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萍儿在放回衣服后,便站在门口候着。
见公子走出房间,她柔柔施一礼,道:“公子,老爷吩咐奴婢带您到膳房用膳。”
“谢谢。”
“公子不必多礼。”
看着萍儿前方带路,突然回眸一笑,祁域不禁心神荡漾,一阵出神。
心中不禁浮起一句诗:
柔身如芙蓉出水,
笑颜如皎月流明。
久久才回过神,发现萍儿那娇柔身影即将走出长廊,祁域才连忙动身跟上。
膳房,因为压了半个多月的心事总算是有眉目了,王忠望心情一片大好,坐在主桌上悠哉喝着雨前茶。
“要是没送出那些钱就更好了。”
王忠望小抿一口,啧啧嘴唇,享受了下茶苦涩后的清香,有些不甘。
他心中想着建城隍庙用的钱,和昨天送给那群刁民的钱,身体一阵不得劲,有一股气堵着,十分难受。
拜城隍不过是求一个心里安慰,怎么可能会显灵,简直就是白花钱。
至于给工人的工钱,不都还活着好好的吗,简直就是白给。
然而,他对于昨晚那丰盛珍贵的宴席,每个菜只吃了几口,丝毫不觉得浪费,反而认为是一种享受,钱花得十分值。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王忠望心中不禁打起小算盘。
“等建好了城隍庙,治好了夫人的病,这些钱吃进去的,全部给我连本带利吐出来!”
这时,祁域在萍儿的带领下,走进膳房。
王忠望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起身恭请。
“哎呀,祁半仙来得真巧,我也才刚刚坐下,凳子都还没捂热,快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