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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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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素带孩子的方法是非常简单粗暴的, 老实听话的给吃的,又哭又闹不听话的,没人搭理, 当天的吃食只有稀粥。他的怜悯之心有限,只怜悯该怜悯之人, 其余的就算是孩子也分不到一星半点。

    所幸这些孩子虽然都是实权妃嫔的子女,但每一个被自己亲爹养成纨绔性子。毕竟后宫里一直互相倾轧乱得很呢,养个傻白出来, 是要他们的命。所以稍微年长一点的孩子, 都很识时务。最小的婴儿吃饱喝足也就乖了, 也好养。

    稍微麻烦的就是那几个三四岁的,懂了点事却又什么都不懂,天天嗷嗷乱叫,嗓子哭哑了也还在哭。可饿了几天,渐渐力气没了,不见父妃,母皇来了也不搭理他们, 终于知道哭闹耍脾气没用了。

    乾元宫安静了下来,然后……皇帝中风了。

    还是马.上风,新佳丽是还没来得及选, 但有宫中的侍人啊。

    前些日子皇帝心情烦躁, 没怎么招幸侍人,现如今事情都平息了, 齐王也交了权,从内阁退出去, 重新做闲王去了。

    皇帝当然是知道齐王有自己的小算盘, 之前那边朝堂上风起云涌也确实让她颇为头疼, 但是……她是皇帝,她才是君。虽然前几年小有天灾,又有乱民,但朝局稳定,大权依然在她掌中,即使朝堂乱一下,也并无不妥——完全忘了当时她是有多慌乱,又是谁帮她稳定朝局的。

    她更看出来了皇后与齐王八成也有谋划,但那也无妨,皇后身边的人都是她的,就这么一个孤零零的皇后能做什么?先让他管几年后宫,看几年孩子。等到找到新的合适的皇后人选,她就找个侍卫勾引皇后。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只要他耐不住寂寞与人有了首尾,到时候便说他与齐王私通!把这两人一起杀了!

    皇帝的打算要怎么好就怎么好,可谁知道刚临幸了个小美男,正在乐处,突然就脑子一懵没了意识。等到清醒,已经是过了一夜了,且此时她手脚僵硬,面目扭曲,口水顺着下巴不断的流,把前襟都打湿了,可她就是连动一动嘴唇都动不了。

    皇后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哼——!哼呀——”

    其实本来皇后看皇帝的时候就是无表情的,无论是过去的原主,还是现在的季寒素。但今天之前,皇帝对那样的季寒素是厌恶的,轻蔑的,嘲笑的,现在看着他,却让皇帝惊恐又暴怒。她真不是傻子,就是脑子总用不到正事是上,外加自视太高,但是在她清醒过来的瞬间,前后事就串联了起来。

    “啊——”杀了他!杀了他和齐王!

    皇帝一次次的咆哮、怒吼、命令,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毕竟没人能听懂。

    “殿下,药好了。”常贵平把药碗递给季寒素。

    季寒素利索的一把接过碗,另外一只手过去捏开了皇帝的下巴,并且保持这个捏住的姿势,一碗药倒进去了“咕噜,咕噜咕噜……”

    太监和侍人们:“……”

    太医们:“……”

    季寒素神情淡定:我这才是正确的喂药姿势!要不然一勺一勺的,就皇帝这半身不遂的样子,呛进气管里呛死了怎么办?

    他刚才那样让皇帝的嘴巴张开,喉咙通畅,药直接灌进食道里。这可是三辈子总结出的手法和经验——第一辈子季大将军要给伤兵喂药,第二辈子季团长整个团里就一个中医大夫也得灌药,第三辈子兽人们已经开始研究草药了。

    皇帝是得死,但是不能死在季寒素自己的手上,所以皇帝现在作为皇后,还得细心的照顾她,也是很呕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没死,但这样子太医也说了彻底恢复大概……也许……可能……有点难度。

    太医说话的方式,朝臣谁不知道?这就是废了。

    于是大朝会的地方从承天殿,改在了皇帝的寝宫坤宇宫。大床前头摆一个屏风,皇帝躺床上,皇后坐床边上,朝臣在帘子这边上朝。

    虽然皇帝只会啊啊啊,虽然皇后不为皇帝所喜,但就得走这个形式!

    “哀家是个夫道人家。”季寒素长叹一口气,满满的真心实意的无奈,还有这称呼,他已经淡定了,习惯了,不会有嘴瓢的危险了,“不懂国家大事,但也知道这地方必须得有个人出来掌事。还是,请婶婶到前头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季大将军,你也有这一天啊。之前三辈子让你砍死的人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他们一定会一起开心的从坟地里爬出来,手拉着手跳小熊舞。

    【分真不是好赚的。】5800点,当是白送的吗?虽然这个世界就目前来说,比前两个世界的危险性都不高——他那天要是自己跑出去了,危险性可能就大了,齐王要找他,那些乱七八糟后宫以及他们的爹家也得找到他这个皇后,可进了齐王府,被金屋……呸!被暂时保护起来,整个就是躺赢了【女人难为啊……】

    男女倒置之后,对于另外一个性别的感触顿时就深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身在苦中知道苦了。将军节哀。】

    【是呀,我是真的知道苦了。】季寒素再次叹气【其实这种世界也挺有存在的必要的,最好让那些男权的过来‘留学考察’,像我这种好男人就算了吧……】

    正好下面齐王在推辞,季寒素借着这声叹,劝了第二次:“婶婶莫要推辞了,我看陛下也一直朝着你那边撇眼睛呢。该是也想要让你出来的。”

    “啊!呀啊!”皇帝气死:你们这对奸妇.淫.夫,该千刀万剐!

    可现在听来就像是附和赞同季寒素的话一样,齐王又推辞了一次,第三次才终于点头,站到了众臣之前,是为摄政王。

    后来的朝会,一开始还在坤宇宫开,后来就变成回到承天殿了。不过就不需要劳动皇帝了,皇后代为参加就可以了,朝政主要是摄政王在处理。

    摄政王可不像是皇帝那么好糊弄,朝堂上的烂肉已经被割了一波,短时间内,朝堂就为之一肃,而且这一年是个少见的全国上下都风调雨顺的年月,粮食得到了丰产。翻过年来,乱党已经被平息。

    又过一年,季寒素一如往常的坐在皇帝的床边,抬手拍了拍皇帝的被子:“陛下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每天都要做做样子,如今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皇帝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季寒素的手按在了皇帝的脖颈上,轻轻的压着,皇帝不动,季寒素经常这样探看他的脉搏,但是今天……不动的皇帝,就彻底的不用动了。

    季寒素收回手,他找的位置很稳,直接压住大动脉,看没多大劲,但人十几秒就晕了,现在就彻底没了气息,比掐脖子捂口鼻干净简单多了。他没急着走,而是守着人又坐了半刻钟,确定确实一点生息都没有,这才起身离开。

    帝薨,传位皇妹摄政王。

    但齐王的继位可并不如何安稳,瞬间便起了谣言,说摄政王与皇后私通。季寒素“羞愤”之下,割发明志,继而忍辱请了老魏王的太妃入宫,老太妃回去道“皇后还是完璧”,继而把那些跪在宫门口的老臣一通臭骂。

    “一群臭女人!自称圣人门徒!圣人就教给你们日日盯着男人家的下三路吗?!让一国之父如此明志,尔等真乃国之栋梁!”

    老爷爷年纪大了但身体健壮,骂人的声音能传出两里地去,本来周围就有百姓围观,这下百姓更是哄笑起来。

    【我觉得你这次大概会有个国父的成就。】

    【……挺好的。】季寒素双手搭在小腹,站在哭丧的队伍里,虽眼中无泪,姿容也非出类拔萃,却端庄肃穆,颇有威仪,真乃……国之父后。

    演着演着,也就习惯了。季寒素生无可恋.jpg

    齐王终于继位,册封季寒素为贞惠太后。

    季寒素【这TM的这个贞字就很灵性!!!】

    竺昭昭都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季寒素是真的快要爆了【忍忍,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我要搞事。】按理说皇帝都死了,他以后就松快了,本该淡定过日子,可季寒素就是忍不住了。

    【……好,那就搞!】

    【不劝我?】

    【你不舒服时候我劝你,只是让你好受一些。你真忍不住了我劝你,你大概还能再憋上几日,可你会非常的不舒服。不劝。】

    【小猪蹄理解我,胸口都没那么闷了……所以,我今天就要搞事!】

    季寒素去找了齐王,不对,现任皇帝南宫洁。他去求见的时候,恰好孙飞鸾也在。

    先帝的丧期还没有彻底过去,南宫洁为了示哀,这段时间没穿龙袍,而是一身麻衣,戴着孝帽子。孙飞鸾是来给她送补品的,人参银耳莲子汤,其实他还想旁敲侧击一下封后的事情。

    他是南宫洁的正妃,按理当然也该是南宫洁的皇后,可现在南宫洁自己登基了,太后册封了,太妃也册封了,就是皇后还没封——其实南宫洁自己后院的人都没封,可孙飞鸾就是“有点”着急。

    南宫洁也给孙飞鸾面子,刚喝完汤,话还没说呢,外边通报说太后到了,话不能说了,迎驾吧。

    太后说起来是比皇后高一层,但和大多数民间能够掌家的老爷爷不同,太后都是脱离了权力的。尤其季寒素这种,他不是皇帝的爹,他是皇帝的姐夫,俩人之前还传出过香.艳的流言,按理说更该避嫌,但他就这么来了。

    孙飞鸾本身还与季寒素有些纠葛,这时候迎驾就有些别扭了。

    等季寒素来了,南宫洁请季寒素上座,她自己坐在下首,孙飞鸾则坐在皇帝的下首。这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无论孙飞鸾有没有被封为皇后,都该这么坐,可孙飞鸾抬头看着季寒素,就是觉得别扭。

    “陛下,我此来,只因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太后请问。”

    “您是否能把放宫人出宫的事情,交给我?”

    “不行!”皇帝没开口孙飞鸾先没忍住呼和出声,季寒素与南宫洁顿时一起看了过去,“新帝登基,放宫人出宫乃为通例,但负责这事的该是皇后。”

    “陛下之意呢?”只看了孙飞鸾一眼,季寒素就收回目光,看着南宫洁。

    “劳烦太后了。”

    “好。那我就回去等着陛下的明旨了。”季寒素站起来就走。

    孙飞鸾被两人当成了空气,表情难看得吓人,但他还是知道等季寒素走了再问:“陛下为何……”

    “把这件事交给你?要不了多久要传出来朕欺压太后的传言来了。太后过一阵就要去普安园居住了,这怕是不安心,所以临走来试探朕一番。你既是皇后,父仪天下,那就别整天想着权柄财势,多想想如何与朕分忧。”

    “臣妾……”孙飞鸾想辩解自己没有,可方才他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起来,确实是因为他认为季寒素拿走了他的权力。

    “朕把搬迁王府内眷的事情交给了你,现在搬过来几个人了?”

    “……”一个都没搬过来,后宫里现在只有他一个。

    “太后可是已经把先帝的后妃打理好了,东西六宫都给你留出来了。”南宫洁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朕不说,是朕尊敬发妻,是给你留脸面,不是朕瞎了。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孙飞鸾自从嫁给南宫洁后,第一次听到南宫洁说出如此重话,顿时吓得汗湿衣襟,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臣妾知罪。”

    “别只嘴上知罪,回去办事!”南宫洁一甩袖子走了。

    孙飞鸾离开坤宇宫时,是让侍人搀扶着的,他的双腿发颤,双脚都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这一场好戏,升级之后架空距离变远的竺昭昭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明白南宫洁为什么之前对他的大将军那么感兴趣了,南宫洁与南宫冉相反,她要的不是美丽的皮囊,她要的是能在事业上帮助他,至少不给她添麻烦的伙伴。

    原剧情里,孙飞鸾与南宫洁走到一起,既是机缘巧合,也是两人努力,他们展现了各自的能力。有感情基础,也理解对方的性情。但现在这个世界原主的季寒素性格偏移,从小到大都没招惹过孙飞鸾,孙飞鸾反而长成了一个绿茶。

    所以大将军是贤内助?算了,这件事还是别告诉他了。

    不过……他的大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季寒素认认真真的查看起了宫人的名册,还召见宫人来见,竺昭昭没忍住好奇。

    【办纺织厂,办女性奢侈品店。】

    【你想起来了纺织机和肥皂的做法了?】

    【当然没有。】季寒素答得理直气壮【我上辈子都没想起来,这辈子怎么可能想起来?但我现在有人手,还有宫廷秘方。我要提高男人的地位!】

    【……加油。】

    季寒素的动作也是很快的,皇帝除服的当日,宫门大开,出宫的宫人与家人抱在一起,嚎咷痛哭。

    然后季寒素又来找皇帝了:“陛下,我已经准备妥当,最多半月就能搬离宫中。”

    “这……也不需要这么久。”

    “另外,我想将先帝的妃嫔们,尤其是那些哥哥们也一起带走。”

    “哥哥”在宫中专指得了皇帝宠幸,但是没有任何封号的侍人。这些侍人是最惨的,有的还得了南宫冉的两三次宠幸,有的只是在南宫冉风流性子起来的时候,被拉了一下手,摸了一下脸,但也在内廷被记档,算作南宫冉的妃嫔。从南宫冉继位到现在,这样的哥哥加起来已经有三百多人了。

    原主在的时候,哥哥们还有几个生了孩子,得了位的。逢年过节,原主也能记得多给他们半两银子一口馒头。原主被软禁的三年,这些哥哥死到就剩下两百多了。

    按例,他们都得进福寿寺。即使原先的福寿寺被火烧光了,但新的正在重建中。

    “太后仁善,内务府一应供奉必然不会短缺。”之前已经说好的,季寒素还要把那些皇女皇子们一起带走,这连小妃嫔也带走了,解决了南宫洁的一个大.麻烦,再加一个小麻烦。

    南宫洁看着季寒素的眼神又有点不对,季寒素表情不变,他现在已经被看习惯了:“另外,我想在京中买几间店铺,陛下可允许?”

    “……”南宫洁不是迂腐之人,太后开店什么的,他想了想,也点了头,“普安园景色虽美,却毕竟冷清寂寥了一些,太后想找点趣事也是应该。只是,最好不要直接挂出皇家的牌子。”

    京城的店铺都有幕后之人,南宫洁也有自己的店铺,当了皇帝也没撒手。毕竟她很明白,国库的钱和皇帝自己的钱,那是不同的。这些幕后是谁,瞒是瞒不住的,别直截了当的让全天下都知道就成。

    “这是自然。”

    话说完了,季寒素就要走,外头正好通禀皇后求见,那他更得走了,没道理在人家两口子中间当电灯泡。

    他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孙飞鸾急匆匆的跑进来。他是真的用跑的,头上凤冠的珠帘都飞了两条挂在他额头上,大衣裳上也有明显的皱褶,八成是坐辇的时候压的。他这是赶路过来的?还赶得挺急。

    “怎么好意思让太后出来迎接儿臣?”孙飞鸾一边疾走,一边把脑袋上的珠帘顺下来。

    “没迎接你,我也要走了。不打扰陛下与皇后了。”

    “太后莫走!”孙飞鸾抬手就要拽季寒素,季寒素闪了一下,让他扑了个空,幸亏南宫洁及时补位,否则孙飞鸾就要出个大丑,“太……”

    孙飞鸾还要再阻止,却手上一疼,原来是南宫洁正在捏他的手臂。

    季寒素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开了。

    南宫洁也拽着孙飞鸾进了正殿,挥退侍人与太监后,皇帝强忍着怒意质问:“皇后,你又要做什么?!”

    “陛下,臣妾今日来确实是有事关太后的要事要说。”

    “什么要事,先与朕说。”

    “那些应该放归的侍人,太后竟然没有全部放归,而是送入了普安园都做了他自己的仆役!”

    孙飞鸾说完等着皇帝发怒,甚至只要皇帝皱一皱眉,他就开心了。可皇帝只是看着他,连刚才的怒意毒淡了,只剩下失望。

    “你方才在殿门外……难道是想就此事质问太后?”

    “太后有错,便该质问!”

    “真让你问出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南宫洁一拍桌子,一气之下咆哮,“你到底会不会做皇后?!不会就换人做!”

    这事虽然季寒素没与南宫洁商量,南宫洁也不知道,但南宫洁稍微想一想立刻就能明白为什么。

    不是所有侍人都愿意出宫的,尤其是那些做了一辈子低等杂役的,他们一辈子攒不出二两银子,年纪大了,虽然在宫里只能做那些最腌臜的差事,但还有一口吃喝,死了还能用终身的积蓄买一口薄棺。若出宫,家人早已不知所踪,花尽了积蓄就是横死街头的下场。

    ——当初季寒素给原主身边的侍人恩典,因为他们至少都有一个“皇后娘娘身边侍人”的名头,即便外边的家人都死光了,也同样能找到愿意供奉他们的人家。给大户人家做保父,或者做教养叔叔,都能过得很舒坦。

    孙飞鸾紧咬着嘴唇,他自己都尝出血腥味了,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换人做?是不是换季寒素来做?!”

    其实孙飞鸾吼出来后,他自己也后悔了。因为能吼出这样的话来,就代表着孙飞鸾自己也认为,在南宫洁的心目中季寒素比他更适合做皇后。可既然已经吼出来了,气势就不能弱,孙飞鸾瞪着南宫洁,与她对视!

    但只是两眼,孙飞鸾就败下了阵来,因为在南宫洁眼中,他看到的是疲惫与无奈,并没有被说中心事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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