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永寿诀。
是《修仙神魔录》里一门至阴至邪的邪术秘籍，它欺骗所有想长生不老的凡人、无法筑基的修士，以修炼此门功法无需渡劫可长生不老为诱，将他们活活炼成一具行尸走肉。
也就是俗称的活死人。
是一位尸修大能者所创，起初并非可修炼的术诀，而是他创来炼制活死人的方法，他想让他的尸体们更听话，于是孜孜不倦地做着他的实验，试图让他的尸体们都变成活死人，组成一支半人半鬼的活死人军队。
为此，他甚至不惜前往鬼界，与原生鬼族抢夺死者魂魄。
活死人的炼法本该到此结束，谁知尸修大能者有个亲传弟子，苦于无法筑基而惶惶度日，终日不安。尸修大能者极其宠爱这个弟子，眼见弟子寿元越来越少，延寿丹也快耗尽，他灵光一闪，忽而动了念头，他所炼制的活死人尸身经年不坏，有些甚至还有生前意识，倘若在活死人的炼制方式上多加研究改善，放到活人身上是否也可行，亦能否靠半死身躯躲过天劫？
于是他日夜研究，最后终于创出这套术诀，唤名永寿诀。
然而做为第一个修炼对象的弟子，最后却没能如愿永寿，反而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与他的活死人无异。
这是《永寿诀》的起源，这位尸修大能者后来沉浸在失去爱徒的悲伤中病逝。
时隔多年后，有个邪修误闯尸修大能者的眠地，从中带走大能者生前的所有东西，其中包括《永寿诀》，也是利用这本《永寿诀》在修仙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为自己打造了一组大能者生前未能如愿完成的活死人军队，此举壮大邪道，也差点让修仙界落入此人之手。
正派也因此愈发觉得邪修丧尽天良，留不得，正邪两派之间的硝烟愈演愈烈。
明梓枫做为上帝视角，纵观全书，所以他知道《永寿诀》并非他穿过来听到的这样，其实尸修大能者所创的《永寿诀》是成功的，只是他那名弟子寿元将近，没能来得及修炼完，刚好卡在第九层-活死人，尚有一丝存息便被天道劈死了。而大能者将最后一层贴身收着，并未收录进《永寿诀》里，所以世人只以为永寿诀只有九层，且是害人的禁术。
其实不然，《永寿诀》确实能让人未筑基的修士得以逃脱天道雷劫，但也只限于修士，凡人不可，凡人若修炼只有沦为活死人一条路。况且修炼过程极为坎坷，需要付出放多代价。
“你疯了？”听到明梓枫修炼永寿诀，顾茂宁看明梓枫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修炼《永寿诀》？你修炼完了，你也成活死人了，那确实是长生不老！”
“我有分寸，而且《永寿诀》并非传闻那样，它其实还有最后一页，只要修炼正确，确实能够躲避天雷，长生不老。”明梓枫盘腿坐下，从乾坤里取出早餐，一个自制的三明冶，张口嗷呜一口咬了下去，咀嚼几下咽下去，他继续道，“而且我找到最后一页了，说起来我邪修还是很有天分的，我修炼到第八层了。”
“……”顾茂宁在他旁边坐下，表情怔愣，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轻颤，不是因为永寿诀是真的，而是因为明梓枫已经修炼了，他艰难地问，“你真修炼了？”
“嗯，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出过事，根基受损，从此修炼并不顺遂，我家里人几乎都觉得我寿尽前无法筑基，已经早早备下延寿丹的，希望以此能拖几年是几年。”明梓枫一手三明治，一手摊开五指算起来，“你现在炼气七层，四十几岁对吧？”得到确定的回复后，明梓枫继续说，“你这是正常修炼速度，可我呢，我今年二十七，粗算了下，按我现在的年龄、修为，百年后绝对不可能筑基的，更别提筑基前卡住的升级瓶颈期需要多少年份。既然不可能，那我只能另辟蹊径，《永寿诀》就是我不二的选择。”
顾茂宁张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目光落在明梓枫手里残缺的三明治上，垂下目光。
顾茂宁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明梓枫真的如阮湉所说，对死亡这件事如此的在意与执着。明明他看起来很乐观，很乐天派，整天嘻嘻闹闹的，谁能想他原来始终笼罩在未知的死亡阴影下。
“而且，修炼永寿诀，我发现它有很多用处，方便我的计划进行，贼棒。”明梓枫将剩下的三明治几口啃完，油纸揉成一团塞回乾坤袋里，抹抹嘴，继续细数永寿诀的好处，不过说到最后，他真心实意道，“不过，能筑基的话，我不建议修炼这玩意儿，疼死了不说，每层修炼需要的东西都特别难找，这要找岔了，修炼出错，分分钟变活死人。”
还好原著里有段剧情里有个没能筑基的重要配角，在修仙少年的帮助下，成功修炼成《永寿诀》，要不是因为这段剧情描写得挺详细，否则明梓枫是不可能会碰这术法的，毕竟命只有一条，不能瞎折腾。
但现在，只要不死，他就可以瞎折腾了。
永寿诀说到底还是活死人，半人半鬼，每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会附带活死人的特征，明梓枫现在修炼到第八层-肉白骨，只要不是致命伤，他就可以使劲骨生肉，修复自身，不过该承受的疼痛感还是如常。
“这个功法最难的就是活死人这关，”明梓枫拍拍手站起身，站在原地蹦哒几下，继续说，“所需的材料什么的我都备好了，只是修到第九层，我得死一次，让自己处于活死人的状态，但这个死，它真不好控制，毕竟我不能真的死，你懂吧，就是那种假死……喂，顾茂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茂宁抬眸，眼眶红了一圈，声音哽咽，“听了……”
发红的眼眶着实把明梓枫吓了一跳，他来到顾茂宁面前抱膝坐下，递了一条手帕过去，一头雾水，不知道顾茂宁怎么就哭了，问：“你怎么了，是我说什么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吗？”
顾茂宁接过手帕摇了摇头，闷声问：“疼吗？”
明梓枫歪头：“嗯？”
“我听说修炼永寿诀会让人直接蜕一层皮，药水浸身，尸毒浸心，要挨过肉身化腐的阶段才能开始修炼。”顾茂宁见过药皇阁的人私底下做过类似的实验，桶里的人吱哇乱叫，身上的肉一块块往下掉，完全没个人形，都不能算是个人了，他认真地问，“疼吗？”
“挺疼的。”明梓枫如实道，回想浸泡药水时，只有阮湉在他身边，看着他身上的皮肉脱了一层又一层，血肉浓于药水之中，手臂的肉蜕到能看见森白的骨头，巨大的疼痛感下，他咬紧牙关心里一度想放弃，阮湉更是眼睛发红差点拿刀架他脖子上逼他中断这种自/残行为。“不过我做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大丈夫，我现在完好无损。”
明梓枫朝顾茂宁嘿嘿一笑，把脸凑过去，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摸：“你摸摸看，是不是完好如初？”
顾茂宁指尖轻颤，感觉掌心传来的温感，挣脱开，收回手，声音依旧闷闷地：“你之前把灵器放在我这里时，说要出趟远门，就是去找永寿诀？”
“其实不是，只是刚好永寿诀的最后一层也在我要去的地方，我就抱着兴许有的心态找了下，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明梓枫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当时是在勾搭第一位大佬幼崽的地方里，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当成书架摆物，大咧咧地放在走廊的书架上，他某天路过不经意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这本，一翻内容确实是永寿诀相关，于是乎，很轻易就被他复制走内容了。
后来明梓枫觉得有可能是因为最后一层只有几页纸，还带了个《冥寿法》的名，没有永寿诀前面九层，根本看不懂，所以没人当回事。
“吃饱了，快点带我去无间炼狱。”明梓枫看到顾茂宁的脸色好转，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催促道，“快走吧，免得万剑仙宗的弟子一个善心大发过来找我们，到时候，你一个盗修我一个邪修就凉凉了。”
顾茂宁觉得有道理，他倒出一颗转灵丹服下，带明梓枫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此时，魔兽暴动的震感已经平息有一阵时间了。
“你以后还是别修这种功法了，我之前看过药皇阁的弟子拿罪犯做实验，那场面太可怕了，满地的血肉混水，那人惨叫得厉害，你该不会也这样吧？”
路上，顾茂宁依然很在意明梓枫修炼永寿诀。
明梓枫眨眨眼睛：“当然不会，我都说我做了万全准备，怎么可能这么惨，就挺疼的，我吭都不吭一声。”
其实挺惨的，而且还怪狼狈的，明梓枫回想起已经突破第一层，被阮湉摁在蓄满灵水的大桶里疗愈修复时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幕，拒绝承认那是自己。
阮湉的身上都粘着他的血肉，满身满手都是血，宛如案发现场，而他就是被阮湉行凶杀害的受害者。
“那就好。”顾茂宁看明梓枫一脸轻松，心里松了口气，回想一事来，皱眉，“既然你已经修到第八层，能肉白骨的程度了，怎么进山还带那个……防毒面具？”
明梓枫一脸‘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看顾茂宁，很是无语：“我是能肉白骨，但我不是百毒不侵啊，儿砸，你爹没那么厉害。”
“你说什么！”顾茂宁立刻化身凶狠猫猫，一爪子挠在明梓枫脸上。
明梓枫险险躲开后，欠扁一笑：“你在我家不是说要加入我和我娘，一起享天伦之乐吗，给你个机会，喊爹。”
“我是你爷爷！”
明梓枫坏笑：“你的年龄现涨几岁，确实差不多能当我爷爷了。”
顾茂宁更气了。
另一边，即墨雪没有随着万剑仙宗的弟子一起离开，他放心不下明梓枫，跟在季望舒身后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选择回头去找明梓枫，无论季望舒如何唤他都不回头。
想起离开宗门前，掌门要他看好即墨雪的命令，不得已，季望舒只好让其他弟子先行回万剑仙宗，自己御剑跟上即墨雪。
“就是这里？”
顾茂宁带着明梓枫来到一处魔气浓郁的地方，脚尖轻碾足下的土块，正准备说些什么，周围突然响起轰隆巨响。
下一秒，明梓枫瞪大的眼睛里，清楚地倒映一头全身布满魔纹的长齿象在他的面前倒拔杨柳树，长鼻一卷，一颗三人才可环抱住的树便连根带土拔出，猛一甩，在明梓枫的头上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
“真是兽潮啊！”
越来越多的魔兽出现在他们的周围，顾茂宁只来得及低吼一声，还没来得及抓住明梓枫，就被冲撞过来的魔兽冲散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淹没在滚滚而来的兽潮中。
“明梓枫！”
明梓枫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顾茂宁轻身跃上高树梢上，焦急地高声呼喊明梓枫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道剑鸣声。
他抬头去看，只见几盏浮灯悬浮在御剑而来的少年周围，少年一双冰霜染就的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看到只有顾茂宁一人，好看的眉蹙起来。
少年问：“他呢？”
“下来！”顾茂宁正想回答，眼角看到一头魔禽朝少年冲刺过来，想也没想就想伸手把少年拉到树梢上。
没曾想少年根本没把魔禽放在眼里，御到命剑面朝魔禽，刚想把魔禽劈成两半，谁知身后猛地一坠。
顾茂宁想去拉少年，结果少年面向魔禽，他一个脚踩空，慌乱自救之中就扯住了少年的裤子，连带着御剑的少年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从半空中坠入兽潮。
跟明梓枫一样，齐齐湮没在兽潮之中。
跟在即墨雪身后的季望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弟消失在兽潮中，眼前的魔兽潮已经不能称之为雾林魔兽暴动，他当机立断，传信回万剑仙宗，将这件事禀报上去。
“呸、呸呸呸。”
狂沙袭卷，眼前是模糊了视线的沙雾天，漫天的飞沙拂在脸上像刀子在割脸，明梓枫吐掉嘴里的沙粒，从乾坤袋里取出防毒面具，果断往脸上一带，朝周围看了看，这么大的风沙，哪里还有小浮灯的踪影，早被吹走了。
明梓枫站在一处沙丘上，大声呼喊顾茂宁的名字，声音没传多远就被风沙碾碎。
这里是魔界的边缘。
原著里描写过这里，一眼望不到边的无垠沙漠，滚动的黄沙如翻着雪白浪花的海洋，终年风沙狂卷，沙尘暴是这里的常客，毫无魔烟，是个魔族都不想来的地方。
明梓枫把雨打萍召唤出来，斜撑着，充当结界伞，抵御风沙肆虐地欺压，一面漫无目地地走着。
这条路跟白文阁那本无皮古书里记载的路线入口不一致，没有顾茂宁这个活人地图，明梓枫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走。
魔界的原生障气跟雾林的障气浓雾不一样，雾林是灵气与障气相融，两两抵消，只是瞧着骇人而已，原生障气毒得厉害，这才刚到没多久，就开始侵蚀他的皮肤，手臂传来阵阵蚁咬感。
明梓枫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他拿出事先准备的灵药喷雾，里面是上次跟南震天共用一个温泉时偷摸装的灵泉水，往自己身上四处喷喷，蚁咬感顿时就消失了。
拎着喷雾瓶子边走，没走多远，明梓枫就看到沙雾天里，远处有三个小黑点在欺负一个小黑点，他跑过到附近一个沙丘后，冒出个脑袋偷看。
……依然还是小黑点。
明梓枫从乾坤袋里摸出千里镜，这是修仙界时一种常用宝器，跟望远镜的性质一样，但比望远镜看得远，也看得清，调远调近，放大缩小。
虽然受风沙影响，镜头有点模糊，但明梓枫这回看清了，都是低阶魔族，三个体型较壮的魔族在欺负一个身材瘦削矮小的魔族。
很快，三个魔族将小魔族打趴在沙里后，朝他唾了几口再踢几脚，就扬长而去了。
明梓枫记住他们离开的方向，镜头重新对准沙里倒下的魔族，好半晌，他都没有动弹一分，躺在那里被风沙淹埋。
明梓枫心想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确定风沙中没有那几个魔族的身影后，他站起身，将千里镜收起来，迎着沙暴朝小黑点跑过去。
“哈喽，你还活着吗？”
将面朝下趴着的魔族翻个身，入眼是一张白得似雪的脸，右额头上有一个魔族特征的银角，他眼睛紧闭着，微抿的唇两边露出四颗锋利的长尖齿，交叉合着。
明梓枫拍拍他的脸颊，又探了下他的呼吸，确定他还有呼吸后，取出水往他脸上洒了又洒。
“吃的！”水滴刚落到魔族的脸上，魔族猛地睁开眼睛，伸出黑绿的石头舔舐唇边的水，两眼发光，头一转，看到旁边的明梓枫，眼睛更亮了，惊喜道，“储备粮？”
魔族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锋利似刀尖的利齿，吓得明梓枫心脏慢了一拍。
直觉魔族说的储备粮是指自己，明梓枫连忙道：“我不是储备粮，是我救了你。”
听到明梓枫不是储备粮，魔族露出失望的眼神，他咂巴咂巴嘴巴：“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算了，”知道不能纠结是不是东西这个话题，明梓枫眨眨眼睛，自我介绍道，“我是从修仙界来的，准备在魔界定居的魔修。”
“唬谁呢。”魔族一眼识破，他鼻尖动了动，毫不留情地拆穿明梓枫，“你身上还有灵气，没有堕魔的气息。”
“我刚堕魔，有灵气那是因为我身上刚刚喷了这个。”明梓枫一顿，做着无用的挣扎，拿出灵水喷雾给魔族看。
魔族半耷着眼皮，接过来一看，轻嗅几下，往嘴里按压几下，咂巴嘴巴，眼皮微微抬起几分，直接向明梓枫讨要：“这个真好喝，能给我吗？”
说罢，他睁着一双小狗狗可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梓枫。
乾坤袋里还有几瓶，送出去一瓶也无所谓。
明梓枫眼珠子一转，劈手夺过灵水喷雾，朝喷雾被抢明显有点不悦的魔族道：“这个送你可以，不过你得带我去个地方，如何？”
“这个给我，我帮你隐瞒你不是魔修的事实。”魔族朝明梓枫伸手，修改交易内容。
“我说了……”
“你不是魔修，你身上的气味骗不了魔族。”魔族舔舔唇角，直接将明梓枫手里的喷雾拿回来，又喝了几口，原先墨蓝色的眼睛颜色开始加深，转换成血红色，“尤其是我这种食魔族。”
明梓枫愣了下，食魔是低阶魔族，这个魔族有个特征，就是什么都吃，但凡能吃的东西都吃，跟饕餮有得一拼。原著里还写过一个有点搞笑的剧情，有个食魔族千里迢迢去吃饕餮，结果反倒饕餮生吞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魔界，但那跟我没关系。总而言之，遇到你，我赚大发了，接下来你就是我这段时间的储备粮了。”魔族靠近明梓枫，双手合十，眼皮子完全睁开，目光如炬，像在看一块美味的红烧肉，“我还没吃过修仙人士呢，不知道味道会不会好吃？”
“我不想当你的储备粮，不过听你的意思，如果我把你喂饱，一直给你吃的，你就会帮我对吗？”明梓枫同样目光如炬地回望魔族。
“嗯。”魔族重重地点头，他面露不解，“但你的粮食总有一天会吃完的，到时候你还是要当我的储备粮。”
“没事，那到时我再当你储备粮也不迟嘛。”明梓枫表示无所谓，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泡椒凤爪，递给魔族，投喂道，“吃嘛？”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魔族接过泡椒凤爪，开啃起来，美味刺激他的味蕾，享受地眯起眼睛哼哼，他说，“我还以为要跟你打一架，你才肯当我储备粮呢。”
“其实直接当你储备粮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会痛，还是算了。”明梓枫摸摸手臂，闻言笑道，“跟我打一架，你能打赢我吗？你刚刚还被他们打趴在沙里，要不是遇到我，你早就沙子埋了。”
“刚刚是没力气了，而且我没理，反杀回去的话，回部落会被教训的。”魔族咬着泡椒凤爪，捧着脸颊哼哼道，“你这个是什么呀，酥酥麻麻的，好好吃。”
“泡椒凤爪。”明梓枫有点好奇，“他们跟你一族的？他们为什么打你？”
“凤爪？你们修仙界已经厉害到能抓凤凰来吃了吗？”魔族嚼嚼凤爪，连骨带皮一块吞下，末了舔舔指尖残留的汁味，漫不经心地应道，“哦，我把他们的伴侣吃了，口感一般，不咋好吃。”
“不是真的凤凰，是雅称，其实就是鸭爪……等等，你刚说什么？”明梓枫年着魔族，不可置信，“你把他们什么吃了？”
“伴侣啊，一个是鲛魔族，两个是别的食魔族部落的。”魔族似乎回味起来，面露痛苦，他摸着喉咙道，“鲛魔族那个有点刺喉，她半尾鱼尾巴都是硬骨头，不好吃。”
明梓枫想也没想往魔族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你吃什么不好，吃人家伴侣，有病啊！？人家没把你打死真算仁慈了！”
“伴侣不能吃吗？”魔族震惊，魔族之中自相蚕食的事件明明就有很多，正想解释，明梓枫却抢在他前头开口。
“肯定，你也是魔族，将心比心，你自己能吃吗，你吃你自己吗？”
“我吃啊。”魔族很认真地应道，“没有东西吃的时候，我经常啃我的手和肩膀，有时候还会啃脸颊，后来有一次喝水漏水，我就不啃脸颊了。”
明梓枫：“……”是个狼人。
明梓枫：“反正不能吃，我举的例子不好，不过如果你们部落也是这样的话，当我没说。”
说到部落，魔族很沮丧：“部落说不可以，吃了会受罚的，我被他们打一顿，回去才能少受罚。”
“所以说，不能啊。”明梓枫苦口婆心地劝完一句，话锋突然一转，直奔重点，“你知道无间炼狱在哪里吗？”
魔族：“？”
明梓枫刷地拿出自制地图，指着上面根据原著描写所绘的无间炼狱场景：“大概长这个样子。”
魔族摇头：“不认识。不过无间炼狱我听说过，好像在血魔宫的地下。”
“这里没法去吗？”明梓枫记得顾茂宁明明说从这里过只要三天就能到，他将顾茂宁的话复述一遍，魔族脸上的表情依旧茫然。
明梓枫放弃顾茂宁这条路了，看来这是只有他们空空门才知道的路。
明梓枫想起那本无皮古书里的记载，那是本类似游记的书，他将内容说给魔族听，询问这条路的话是否知道在哪里，要去这里的话要往哪里走。
魔族眼皮子耷拉下来，无精打采地样子，沉默放久，他才开口：“我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了，你刚才说的里面挨着无间炼狱的那个地方，它应该叫魔皇墓。”
魔皇墓，上古魔皇族全族陨落的地方，所有血肉尸骨垒成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