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掳掠
赵国恒山郡真定县
“呐,这是给你的新柴刀,别又弄坏了。”
“知道了,我不会再弄坏的,阿喜哥,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和爹爹一样啰嗦呢。”
“你呀,每次都是这样保证,但是工具每次都会被你弄坏,我没什么钱再去修复一把柴刀了”喜右手攥紧拳头,在陀的脑袋边拧。
“哎呦!”陀紧缩着脑袋,左手拉下喜的拳头。
“就知道欺负我!”接着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出院子,喜用手拍着脑门,拼命摇头。
“怎么样,问阿喜借着柴刀了?”
“借着了,只不过阿喜哥他又欺负我,爹爹,你回头要帮我好好教训他!”
“你这小女娃,不欺负人家阿喜就不错了,我们家多亏人家一直在照顾呀,以我们的家境,哎!”
陀爹用独轮车载着陀向深山走去,而陀却在车上显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就这样,他们在这深山老林里一直砍柴到中午,收集到足够的木柴之后就在捆好的柴堆上躺下,期间陀爹把随身携带的竹筒水喝了一口后递给陀,她喝完舒展了一声,开始闲聊……
“爹爹,你见过大海吗?”
“傻孩子,我们国家离大海还远着呢,就我们的条件,推着独轮车去齐国都要走几个月。”
“但是我好想看看大海,听说南方的海底里有鲲鹏,喷出的水柱比王宫的钟楼还要高呢,你给我介绍介绍吧。”
“哈哈,爹爹也在村里的楚商那听过,说呀,那里有一个驩兜国,他们的装束和我们完全不同,断发纹身,只穿没袖和短腿的衣服,每天清早就去海里打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像我们这里,每天都有硝烟,是一个世外桃源。”
“那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战争呀!”陀爹拉着陀的手,示意上车,接着把木柴一捆一捆地搬上车。
“哈哈,我们的祖先就世代生活在这里呀,这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作为平民的我们来说都是逃不过的,倒霉的时候还会被大王拉去服兵役呢,算了,你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回家去咯……”
赵国边境 韩林 城砦
“报!远处有一股秦戎骑兵直奔而来!”
“秦戎又来骚扰了,你马上向县令转告,务必要把城中百姓撤离到安全地方,其余人马和我一起抵抗!”
“系!”
村里
打更人敲着铜锣喊道:“秦戎来袭,请各位村民马上收拾细软,向县城撤离,不用担心,期间会有兵士护送,请各家各户按秩序马上撤离!”
喜在摆摊的小道上听到这消息,大惊失色!
“陀妹去砍柴的深山,回来的时候不就经过秦戎来袭的边境吗?不行,太危险了,我要去救她!”
说着就马上收拾地摊,一个劲儿地跑回家中,随手拿了根竹枪,带上柜子里剩余的一包草药粉就匆匆离开了,门都没有关闭。
赵国边境 韩林 砦外
“所有的将士,给我听着,大王命令我等只管掳掠人口,但我希望大家不要恋战,遇到守军,只需取守将头颅便能瓦解,无需浪费时间待对方集合增援!”任嚣说到。
“不要听军候的胡言,赵狗杀我秦人弟兄妻儿,我与他们水火不容,宜不得生啖其肉,如真按他所说,我们如何向这些冤魂交代!”
“是谁在军中嘀咕?再有从者按军法处置!”
“诺!”
“那现在开始,我亲自带头先攻敌砦,大家都紧跟我背后冲锋!”
“冲呀……”
顿时,秦赵双方乱成一团。
“长枪队保持队形,不要被秦戎冲垮!”
“亭长,秦戎人数多我们十倍,而且还是骑兵,我们守不下去了,不如就此撤退吧?”
“你乱说什么?我们的妻儿子女都在后方,我们撤退他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马上收拾细软追上村队撤去县城那里。”
“本人世食君禄,你竟敢扰乱军心!”守将一刀把旁边的偏将杀了“各位,我们的妻儿都在后方,绝不能撤退!”
但是面对秦兵轮番冲击,守军的信念还是破碎了,开始不听号令,逐渐作鸟兽散。
看到开始散去的赵军,任嚣示意手下停止追击,但是先锋骑兵没有听令,还是继续追杀。
最终,只剩下赵军守将一人坚守,任嚣道:“赵将,现在投降还有一丝生路。”
“哼,休想!”
嚣身后有偏将大喊:“赵狗冥顽不灵,当处死!”说吧便一枪刺去,顿时鲜血直流,守将旋即倒地。
偏将道:“有什么后果我愿听军候回国处置!”
“你!”任嚣随后无奈叱喝退下“大家随我跟先锋军入村寨掳人,记住保持警惕,在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再次轻进!”
“诺!”
老林回家小道
“我们回去接阿喜回家一起吃饭吧,对了,这次没再弄坏人家的柴刀吧?”
“哪有,放在我旁边呢,你看看?”接着用右手摸了摸下面的车板“哎,怎么不见了?不应该呀,刚才明明在这儿的,在哪了?”
“哎”陀爹挠了挠头“肯定是刚才推车的时候掉在地上的,你刚才不记得绑在车上,我们还要卖更多的柴火才能赔给阿喜呀,都是你,现在往回走看看地上还能不能捡到吧。”
陀向后对着爹爹做了一个鬼脸。
于是父女两人在往回走的路上仔细搜索地面,没有留意前方有个人极速跑来,突然撞到独轮车前,陀瞬间跌倒落地,把手臂擦破了,陀爹也摔了一跤。
路人大喊道:“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但是顾不上疼痛了,马上起身想往前走。陀爹及时拦住了路人,问到:
“这位弟兄,为什么你神色这么慌张?”
“你也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前方秦戎来袭,守军都崩溃后撤了,现在我也要急忙回村和妻儿一起逃难!”
说完就撞开陀爹拼命跑,陀爹听后心中一阵冷汗道:“陀儿,我们不找柴刀了,还是赶快回村找母亲避难吧。”
“爹爹,那阿喜哥呢?”
“阿喜没有事的,他会一点武功,应该能保护好自己,我们找到你母亲之后再和他汇合。”
“嗯,爹爹,那赶快走吧!”
接着陀爹把车上的柴火都扔地上,推着陀就飞奔往村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陆陆续续见到同行回村避难的人。说时迟那时快,秦兵追上来了,把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带头的喝到:“在此的赵狗,真定县是否在前方?”
陀和陀爹都吓坏了,一时失言。
“妈的,原来是两个哑巴,杀了吧!”
“别浪费时间了,正事要紧,军候随后就到,留个人情给他处置吧。”
接着秦兵就散去,奔向村子。
陀爹吓到面都白了,抱着陀在怀里一声不发。
“爹,娘怎么办?”
一言惊醒的陀爹顾不上惊吓“啊,对对”紧接着马上推着独轮车向前飞奔。
但是很快又有一队秦兵追上,为首的是一位40岁左右偏瘦的将军,他同样问了一句“真定县是否在前方?”陀爹再次陷入恐惧指了指隔壁的道路,但是偏将再一次冲动,一枪刺进陀爹的胸口,陀爹顿时天旋地转,倒在血泊之中。
“你干什么?又再违反我的命令!”
此时偏将并没有反驳便自觉退下,陀对着爹的尸体大哭不已,同时转身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这群豺狼。
“来人,把这小孩绑上马背上!”之后任嚣带着部队向陀爹所指的方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