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孽识
“你是什么人？”
杨霆粗略打量周围环境，只觉得寒冷无比，很难想到炎炎六月会有如此寒渊裂谷，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深渊之下还生活着一个老人。
“我刚刚稳住了你的心神，你最好不要过多的言语，你现在基本就是一个全身筋脉尽断的废人，好在你修炼了什么比较上档次的灵书，才不至于被摔得骨肉碎裂。”
听得老者的话，杨霆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体和自己失去了联系，反倒是突然的动作牵一发动全身，剧烈的痛感从一处席卷了全身。
“嘶……”
杨霆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疼昏过去。
“倒是贱脾气，说了不听非要试试？”
老者说话倒是不客气，吆喝着骂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少年身前不远处有一颗闪烁光芒的异物。
“这是什么玩意？”
老者双手触地爬行片刻将一颗珠子拾起，放在双目前仔细打量。
“那是我的留影灵珠，你别弄坏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等我出去可以撕开那些畜牲的嘴脸！”
眼见珠子落入陌生人手里，杨霆情急之下又是大声呼喊，身体又是一阵阵剧痛传来，豆大的汗珠从其额头滑落。
“呵呵，现在的门派净搞一些老头没见过的新花样。”
老者反复查看珠子表面，发现其内有着极其渺小的画面在翻涌，试探性的将一丝灵力注入到了珠子里。
“嘭！”
一阵白色烟雾自老者手中炸裂，一道虚幻的画面在老者和杨霆面前呈现。
“为什么不叫？给我叫！”
男子脸色狰狞，巴掌狠狠抽打在女子脸庞之上。
反观那女子虽然受辱，却铁了心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随着男子巴掌越打越狠，一抹红色顺着嘴角流淌不止。
“我看你硬气到什么时候！！”
陈谋冷笑一声，手臂一伸，咔嚓扭断了上官晴胳膊。
“咳哼……”
断臂之痛让上官晴发出短暂的痛哼，但也仅此而已。
老者身在画面中，看的津津有味，杨霆却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只恨自己身体报废，不能捂住耳朵。
“我就不信你能撑到死！”
陈谋看见女子如此贞烈，冷笑一声，俯身低头，对着女子的某处柔软狠狠咬了下去，一时间鲜红四溢，女子身子疯狂颤抖，双目圆睁，却是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只有一阵唔唔声传来。
杨霆听得古怪，睁眼去看，发现上官晴已经咬舌自尽，死不瞑目！
“可恶！陈谋这个畜牲！！妄为长老！！！”
杨霆泪流满面，这已经是第三个死在她面前的女子，可是他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被同门迫害到如此境地……
“没想到现在的门派中还有这种小玩意，真的是惬意得很！”
老者看着消失的画面，把玩着手中珠子，一脸意犹未尽。
“看你也看了，可以还给我了？！这东西是最有利的证据，我是要交给灵卫所的！”
杨霆看着老者那副表情，心中只觉得愤怒和恶心，但此刻他废人一个，只能压着想法索要珠子。
“这东西挺好玩，老头留着多看几遍，反正你现在烂泥一摊，出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借我玩玩。”
老头抛着珠子一脸猥琐笑容，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说的灵卫所是什么东西？”
杨霆索要珠子不成，却是不打算与其说话，索性眼一闭装聋作哑，不再吭声。
“不说算咯！老头看活春宫去了！”
老头看见如此一幕倒也不气，这寒渊之下几百年都不可能掉下个人来，难得有人气，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生气？
“无耻老狗！”
不过他不想生气，不代表某人不惹他生气，听见老头还要再看几遍，想到上官晴那凄惨的下场，杨霆还是没能压着怒火，赤果的骂了一句。
“你这摊肉泥好生奇怪？老头我怎么无耻了？”
本来打算去一边观赏的老者又爬了回来，似乎很有兴趣和这个烂泥少年理论一番。
“你把别人凄惨的遭遇当成你娱乐的根本，不无耻？把低俗当乐趣？不无耻？这么大年纪还如此……不是老狗是什么？”
杨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喉头翻涌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老者手掌拍打在少年脸庞上，乳白色光芒又如之前那样温养了杨霆身体，后者只觉得身上的痛感缓解了许多。
“你别那么激动，我还没反驳你，你就把自己气死了。”
老头打趣一笑，收回手掌继续道：“原来你们正派眼里的无耻就是这个？我还以为你们所说的无耻，是画面里那个喜欢虐待女人的男人，或者是把你从上面推下来的人，原来这些不算？我这种才算啊！”
“你这是……”
杨霆还想反驳，老者却不给他机会，继续道：“你不无耻？眼见这些女子被欺辱？你却拿出这么个破珠子留影？你为什么不杀了这些施暴者？”
“我的修为……”
杨霆颓然的闭上眼，没有说完。
“就因为修为比人家低，你就怕了？！所以最后还是落得一个如此下场？你如今的下场和你当时动手有什么区别？哦对！你还活着？虽然如同烂泥，起码还活着哈哈哈哈哈！”
老者说完仿佛自己被自己逗笑了，不住的狂笑声在深渊之底回荡。
杨霆似乎也没有发觉，老者一开始就没有和他纠缠无耻这个话题，只不过是羞辱他的遭遇，但结果是一样的，老者目的达到了。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少年无力的呐喊，夹带着一丝哭腔。
“你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有死，而且偏偏从这里掉下来，这就是天意，我怎么可以违背天意杀了你呢？”
老者爬到少年身旁，咧嘴笑道：“这可是你的大机缘，不仅我的宗门可以传承下去，你也可以报仇！是不是一举两得？！”
杨霆只觉得有些跟不上这老东西节奏，刚刚还羞辱他，现在却和他说什么机缘？传承？
难不成在如此境地，还遇到了一个老疯子？！
是了！这种地方，是个人都会疯掉吧？
杨霆心里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