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名字
翌日，舒洁在周娈的软磨硬泡下又被拉去看跑步。
上午九点阳光大好，剩下的比赛也随之举行。
听到广播在喊女子八百米要检录，舒洁这会才想起昨天答应邱添要在她最后一圈时在终点迎接她。
舒洁想了想，问：“等会邱添还有个八百米，去看吗？”
周娈：“程杰瑶去吗？她应该不会去，那我就不去了。”
“不去会不太好？”舒洁望着她‘嗯’了一声。
“不去又没关系，她不是还有周爽陪她吗？”
舒洁一眼间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良久，又喃喃开口：“那我也不去。”
“……”
舒洁这一天除了上午有个集体的50米接力赛之外都无聊的待在教室里，周娈说要出去走走，她一口回绝，不想顶着个大太阳。
等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许军站在主席台上，手握话筒。
随后广播传出“所有人到操场上来集合，参加运动会的闭幕式。”
这一来二去就要花费将近一个多小时，最头疼的还在后面，比赛的项目很多，顾获奖的人也很多，以至于又花费了许多时间。
舒洁站在队伍的第一个，班上的女生都自顾自往后站，没几个自觉站在前面，她便被这样安排。
名字一个一个报着，旁边的班级接连不断发出欢呼声，舒洁面无表情拍手。
周娈站在她身后，靠在她肩膀上：“你视力好，等会念到高二跑步帮我找找。”
舒洁点点头，她听见话筒里传来。
“刘雨杰，梁彪。”
舒洁没有听得清楚。只见旁边隔着一条队伍中走出一个穿着红色短袖的男生。
舒洁认出了他。
他是慢跑上去的，领奖的队伍很长，影影约约也只能看见他站在队伍的最尽头，是红色衣服才显得与众不同。
舒洁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拿到奖的那一刻，他笑得灿烂，一双眼眸带着刻骨铭心的深邃凛冽。
拍完照，回到队伍时前头有人调侃：“厉害啊我去，彪哥。”
他发出轻微的哂笑声，他的同学持续给他击掌直到他站到队伍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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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闭幕式结束后，一下子时间忽慢，当你有三节晚自习时亦是如此。
这不刚刚结束运动会，梁菊文就在晚自习进行班级总结。
舒洁和周娈坐在中间大组的最后一排，她这个组最后一名，只有被选坐位的资格。
这好比龟兔赛跑，你勤奋，你就遥遥领先；你懒惰，就一落千丈。
坐在最后一排有个好处，不会被老师经常性盯着，可以开小差，偶尔打个小盹。
舒洁可不这么认为，人嘛不应该坐在后面而束缚自己，所以要发愤图强。
可事实也不过如此，本来打算写作业的舒洁，却听到梁菊雯开口又停下手中笔。
梁菊雯盯着手机屏幕，再看看班级内一片死寂。
良久，她放进口袋中：“今天大家状态都挺不错的，尤其是大家跑接力赛的时候……”
“……”
“鲁恒毅，你过来在黑板上写下有谁参加了比赛项目。”
话音刚落下没到两分钟班级闹哄哄的。
“有谁参了男女的一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舒洁手臂抬得很高，就怕他看不见，加不了分。
操行分很重要，你到时候一看分高你就会有炸鸡奶茶，你的期末评语也会好看些。
“有谁搞了立定跳远……”
“……”
最后确认名单，鲁恒毅把名单念了一遍，问：“还有人遗漏了吗？”
看着每块黑板上舒洁占了好几个名字，有人疑惑：“谁是舒洁？怎么处处都有她。”
距离开学也有一个半月，不熟也正常不过。舒洁想在班上存在感降低些，就不会有人找麻烦，没和班上的人混得太熟。
“我去，她参加了五个项目”一个满脸黝黑的男生搭话，“我可以叫她一声洁哥吗？实属佩服。”
“……”
“她坐在最后一排。”
不知道哪个混蛋说了一句，
舒洁觉察周围诡异目光，脸一红，缓缓拿起书挡住自己，垂着头，趴在桌子上。
万人瞩目的感觉不要说太爽，挺好的。
她轻轻抿唇，软声:“早知道，我打死也不参加这么，一个拿奖的都没有。”
周娈补刀：“我也是佩服你，你为什么报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你们。”舒洁言简意赅：“我本来只有一个项目，就跟你和程杰瑶换来换去，后面拿到安排表时就有这么多。”
“再加上你还要报什么接力赛……我可真倒霉。”
周娈继续补刀：“没关系的，你下次再这样报吧，我可支持你。”
“下次，高二我不会报了，我要好好搞学习，考个好大学。”舒洁想了想，语气带有几丝认真。
“我不信，下一回你应该还会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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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平静。舒洁一头扎进题海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必刷题，一遍过，一套接一套。
十月份初，下起了小雨，温度也跟着猛降。可庆幸期中这三天雨停，老天爷也是在眷顾这群人。
舒洁和周娈一大早就下了床，用了十分钟洗漱整理床铺后便下楼。
十三班的教室已经被布置成考场，偌大的教室只放了三十张桌子，剩下的全都架在教室外面。
舒洁找到自己的桌子，坐下来没一会，人陆陆续续到齐。
吃完早饭，回到班级，待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听见考场铃声响起，一群人才急急忙忙收拾资料去到考场。
舒洁的考场在文艺楼，文艺楼距教学楼也只有二十米，从这走过来也要五分钟。
她坐在靠窗边，一抬头可以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过路人几乎没有。
上午一门语文结束，饭点也马上到了，舒洁回到教室放下书包去食堂。
还差五六分钟，食堂里就站满不少人，乌压压一片。
舒洁她们排在食堂右边，她发现右边的阿姨一般打菜会多些。
正和周娈吐槽食堂阿姨间，她用余光突然瞥见另条队伍的身影，还没看清楚硬生生被周娈打断。
“你在看什么，开饭了。”
回过神来，她后知后觉才去点菜。
找到一块靠墙的座位坐下，周娈转而去打自助汤，带有猪肉就没问舒洁喝不喝。
舒洁趁这个时候又看了那眼队伍，人少了，在那窗口看到他正打着菜。
他今天没穿校服，穿着黑色连帽卫衣，黑色将他冷白皮衬得更加明显。
舒洁就没见过比他还白的男生。
她收回视线，周娈也打完汤回来，聊着今天考试趣事。
吃完饭后回到宿舍午睡，下午全是理科。舒洁最拿手的物理，写满满当当。与她同一考场的同学面对理科，一脸迷茫，睡的睡，趴的趴。
一打铃，躲过头痛的理科，各各都有神采奕奕，精神倍棒。
晚自习班上一片嘈杂，管是管不住的，梁菊雯索性借口出去，让班长和纪律委员代管。
见班主任不在，更放飞自我。
舒洁和周娈在后头复习剩下科目，是不是有人往后坐，几分钟后又找其他位置。
“刘柯，打游戏吗？”后面吕志祥传来。
刘柯两手端详着书，侧座着，凳子摇摇晃晃，“打，我跟你讲上回碰面的那个呗……”
“真吊，去弄他。”
“……”
“嘛滴，知源令人大大的无语，早知如此我就去上职高了。”他一口一个地道的日本语言。
舒洁极轻嗤笑了声。
“你能正常语气说话吗？”刘柯。
“……”
舒洁思考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她耐不过心中的按耐，眉心微微蹙眉，将书顾挡着半张脸，问：“吕志祥，你知道十五班有个狼尾的男生吗？”
刘柯听清楚了，抢答：“欸，我知道那个人，梁彪噻，他十六班的。”
“十六班？不是十五班吗？”舒洁轻扇下眼睫，揉了揉耳朵，皱眉道。
吕志祥：“哦，梁彪长得特别帅的那个他好帅，上回在宿舍看到他寝室贴的他那个名字。”
此时周娈凑过来，瞭起眼皮，瞥了眼：“你们再说什么？”
“梁彪。”刘柯说完，转眼和另外一个人聊起天来。
“你怎么会问这个？”周娈扯了扯舒洁衣角，小声询问。
“我替别人问的。”舒洁脸渐泛红，脱口而出。
周娈意味深长“哦”一声。
“你就别在这追问，我也这是帮人，迫不得己。”舒洁推她，“我也没办法。”
周娈：“没事，我也来瞎听听，凑凑热闹，一个人太无聊了。”
舒洁想了一会：“那就听听。”
“吕志祥，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们那一块都知道他。”
舒洁：“那…你…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吗？”
“梁是班主任那个姓氏，彪是彪悍的彪。”吕志祥反问：“你喜欢他？”
舒洁神情紧绷，感受到脸部逐渐发热耳朵也留有余温。
她急忙否认，语气许是着急了些：“谁喜欢他啊，我只是替我朋友问问，我又不认识他。”
“真的？”
舒洁还没说，又被周娈打断：“哦，我知道那个彪，彪悍的彪是吧，我写给你看。”
周娈撕下来一张便利贴，提笔写下。
舒洁低眸，轻皱着眉，抿着唇，沉默半响，“谢谢。”
“……”
第二天的睌自习没那般放纵，贺芬奇管的严，耳边容不盯点沙子。
就这样三天的考试转瞬即逝，考完试后，知源还算有些良心放了四天月假。
回到家中时，天暗沉下来，房间里照射进一丝丝明光。
舒洁拿出手机，将作业依次拍好照，发给吕志祥。
一秒不到，那边就回复：
【吕志祥】:别说是我给你的。
紧接着便是一个推荐名片。
舒洁回来一句：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