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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谜一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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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谜一样的她

    “一切都透着古怪。”李芃把茶水分给休息室内的三人。

    “根据泊如的回忆,部长能够在入学前送给她伦博·基廷的诗集,说明他知道怎么去正确对待身为天才略显异类的泊如。”谭黎想起壁炉旁的对话,开始列举。

    “父亲的理解支持,从两柄神兵上可见一斑。”李芃拿起视频,“视频里,她与王曜荣的对话,也说明了她绝不是那种被身份束缚的继承人。谢家,应该不是原因。”

    “难道是从小父母离异带来的安全感缺失?”叶文君尝试从童年角度解释。

    “对了,慕容,你知道她小时候是什么性格吗?”

    既是同为四大继承人,谭黎猜测慕容清越也许多少知道内幕。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她父亲?”慕容清越摇头,“与她相关的消息被南国封锁,赵沐和也未必知道多少。”

    “不如,我们去问赵沐和?”李芃的提议得到所有人的反对。

    “视频里,赵沐和可没停下攻击她。”谭黎不屑。

    “那你还不如去问王曜荣。看下他怎么做到知己知彼。”慕容清越嘲讽道。

    叶文君觉得应该回到列举。“大家不如先汇总已知信息。”

    “我们可以从事例里,暂时拼凑一个谢泊如。不一定全面立体,但也许有帮助。”

    “啊,我记得第一顿外卖,她吃不惯联邦菜,更偏爱帝国口味。”李芃迅速反应。

    “佩戴手环的习惯和联邦传统不同。”谭黎补充着。

    “从思维方式上说,她更注重隐私、自我、个体的独立自由,也就是,更偏向帝国。”慕容清越拼命在脑海里搜罗着记忆。

    “喜欢打游戏,打得比我好,我一局没赢过。”李芃想起了显示器上两人的对决。

    “兴趣爱好吗?”叶文君觉得这不失为一个突破口,“她的管风琴,很熟练。”

    “贵族出身,也很正常。”谭黎觉得谢泊如目前展示出来的爱好和行为举止,在她谢家继承人的身份和追求个性的年龄下,都不会显得突兀。

    叶文君觉得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了什么,为了表示支持,他主动自揭伤疤。

    “她似乎,对善意的谎言,很是反抗,比如上次对待我的事。”

    “但平常的事和哲学学习来看,她的辩证法明明运用地很好。”

    从对待叶文君与伦博·基廷的举动上,她对善意的谎言,似乎,过于片面了。

    是的,极端地抓住谎言而忽略善意的出发点,不断放大,这可不像一个善于辩证思考的天才。

    谭黎端详着叶文君的神色,看到对方淡然的样子,明白他没有放下但尝试面对,只是更为心疼。

    “不会,”慕容清越持否定态度,“她毕竟是个天才。过高的智商去走走极端追求真相也很正常。”

    “怎么会!”李芃跳了出来,“她每次实战都考虑周全,也不是不做计划的人。”

    “理智的天才怎么会和视频里的人一样?”

    谭黎插话道,“性情大变是从王曜荣对她说了那番话开始的。”

    “那会是,新一代的未来。”众人回放了这个片段。

    “什么意思?”李芃不解。

    “冠冕堂皇装不下去了,”慕容清越撇撇嘴,“换作我,我也觉得他很虚伪,也很想冲动一回。”

    “且不论他王曜荣的能力如何,也不论王家那群老顽固支持他观点的有没有30,搭建自己的一个梦还强迫他人加入,本来就很自私。这才是白日梦的代表吧。”

    谭黎的细心发挥了关键作用。“最后捏碎王冠,是对王曜荣特意选择古战场对决的嘲讽。所以,对王家和王曜荣,她的立场很鲜明——瞧不上。”

    “但这份鄙视里,除了对人品的厌恶,总感觉还带着别的意味。”

    “那只是,新一代贵族和精英的未来。”叶文君重复着谢泊如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

    “也许是,王曜荣画的大饼,冲撞了她的立场?”

    “她如果醒着,一定会告诉你,她不认同你的观点,但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慕容清越回怼道。

    “是的,泊如根本不会单纯为了立场这么愤怒,而且,也不像是纯粹的看不起。”李芃总结道。

    “她厌恶的,可能不仅仅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立场,而是王家背后的集团。”谭黎提出假想。

    “但这份厌恶,显然,不合常规。”叶文君对比起两句话,“鄙夷的对象是贵族和精英,但她自己,是贵族出身啊。”

    “你不也是贵族出身?”李芃看向慕容清越。

    慕容清越无语。“慕容家一向游离于贵族社交圈之外,先祖慕容风带领农民起义正式立国,以民为本的族规传承至今。”

    “相反,看重权力和利益、内斗了不知多久的王谢两家,身为继承人拥有这样的观点才奇怪吧。”

    “和她比较的对象,应该是王曜荣和赵沐和一行人。”

    “况且,拥有异于出身的立场,虽然罕见,但也正常吧。”

    “不,”叶文君显然不这么认为。“历史上别的伟人这样做不会奇怪,但一个十四岁的被宣布只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的继承人拥有这样的观点,会很奇怪。”

    “你还不允许天才觉悟得更高更早?”

    “说实话,我更支持文君。”谭黎忧心忡忡,“这些观点和立场,我会更倾向于是童年和经历带来的影响。”

    “她对自己的各种折磨里,肯定有天才追求真理的执着,但未尝没有过往经历的痕迹。”

    “所以,回到原点,”慕容清越喝了口茶,“与其在这里做各种阅读理解,谢部长那里又得不到答案,还不如等她自己说。”

    “这不是阅读理解,”谭黎反驳,“我们只是在思考怎么去更好地关心她。”

    “可如果,她不需要呢?”叶文君问道。

    “你看,她在我们面前尽量把自己藏起来,很明显有自己的考量。”

    “凭她的智商,会不知道什么可以分享?怎样处理对你我更好?”慕容清越并不能够理解谭黎的忧虑。

    对他们而言,有些事,不知道更好,不是吗?

    “那是她的考量。”谭黎再度反驳,“如果只是她单向对我们好,隐瞒这隐瞒那,你们觉得这算朋友吗?”

    友谊是双向的,这一概念席卷了三人,一时间,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她是天才,就她的身份而言,也有她的不可说,这很正常。”

    “但你们一个个自以为是地以为放任她是尊重,老实说,这和谢部长的举动有什么区别?”

    “你能打着尊重她的旗号,任由她走向地狱?”

    “好吧,”慕容清越罕见地率先低头,“我承认,这是一种懒惰。”

    “但归根结底,我们能力不足,她也不肯倾诉。”

    “等等!”李芃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真相,“她不肯倾诉,所以代表,她不够信任我们。”

    “那你为什么能够自然地倾诉?”三人的目光投向了叶文君。

    “那个时候,我觉得很感动。有人炽热地回应着迷茫的我。我这个缺爱的小孩得到了满足。”叶文君坦白。

    “但你们不同。”慕容清越说道,“她对待情感的态度更像孩子,觉得和我们投缘就把所有的都搭上了,家族什么的也不管了。为了小组胜利,同归于尽也在所不辞。”

    “果然,这才是疯狂的真正原因吗?”

    “可这份疯狂没有影响她对友情的处理和反馈。”谭黎点题,“我的意思是,她表现得没有像文君那么缺爱。”

    “对待情感,她的处理始终在理智之内。哪怕疯狂也是性格使然,并不是我们真的让她感动。”

    “所以说,大家都没有到她的内心深处。”李芃附和着,“那么,真正走进她的内心,拥有着更高的门槛。”

    “慎独?”叶文君忆起古书上的记载,尝试把它归根于个性。

    “慎独的家伙可不会像她那么任性。”结合谭黎的过往经历论,慕容清越有了自己的猜想。

    “因此,在她的过去里,应该是有着让她自由任性的环境,或者是有人去支持她。”

    “但天生赋予的理智,让这份得到支持的感性和理性产生了冲突。”

    “会不会是,一种自我惩罚机制?也许她曾经给自己下过心理暗示,不允许感性思维胜过理性思维,但她本人并不知道。”

    “因此,当感性占上风,或者说,她陷入疯狂后,理智夺回了大脑的控制权,整个人也走向崩溃状态。”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机制的产生,可是和培养任性的环境冲突。”谭黎不认可。

    “事物本身充满矛盾的。也许她的生长环境也是如此。”叶文君解释着。

    “都别傻站着了!”李芃听到敲门声迅速移动,“护士说她醒了!”

    这次的争论,会迎来结论吗?

    四人奔向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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