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局

    模拟实战结束，五人组终于进入午餐时间。

    谭黎分发着外卖，和其他三双眼睛一起注视着面前的蓝银卷毛人。

    谢泊如不慌不忙地享用着由李芃烧水，叶文君冲泡，慕容清越亲手端给她的母树大红袍，在众目睽睽之下愉悦享受了胜者的待遇。

    轮到她领取外卖时，谭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拿回自己的食盒，打开左手手环上的分析系统。

    “你们的一切判断是基于谭黎的记忆力之上。”

    没有疑问，她似乎很自信。

    “的确。”李芃点了点头。

    “组长的记忆力确实和她的语言能力一样卓越，”谢泊如十分感念谭黎在她为数不多的自习时间中抽空伴她一起学习巴斯克语，“但是，你们所有人都忽视了时间。”

    “你们交换了彼此的异能使用时间。文君，你负责控场，计时的方式是靠你在心里的倒计时。”

    “所以……”谭黎的脑海中闪过第一场，在电光火石间终于捕捉到了他们不曾察觉的细节。

    “你每一次使用时空穿梭的异能，训练场内的时间也随着空间的扭曲发生了变化。”慕容清越脱口而出。

    “你的确猜对了我的异能——空间在正常情况下无法同时打开。”

    “但箭阵在第一场中没有直接从空间里出现。依据理论，你应该无法在空间里使用神兵。”叶文君提出疑惑。

    “在空间里发射箭阵并保存控制进行进攻，的确不可能。”

    李芃隐隐约约在第二空间施展前出现过一丝蓝光。

    “不对，”李芃摇摇头，“我刚复习过，时空穿梭能够成立的基础是平行时空的存在且各个空间之间互不干扰，如果你在第二空间释放之前发射箭阵，我和慕容被困在第三空间，又怎么可能做到让我们和第二空间里的箭阵同时出现？”

    谢泊如接下来的解释却让人目瞪口呆。

    “我的异能无法让时空相连接，但箭可以。”

    “一开始，慕容和谭黎的夹击就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进入第一空间进行躲避是我当时唯一的选择。”

    “第一空间末尾出现的箭阵是在开启第一空间的同时发射的，李芃的行动速度很快。”

    “第一空间结束，时间流速加快，组长原本可以借文君的吸星大法躲避后直接和李芃夹击我，但箭阵的攻击力随着速度同时上升，计划中吸星大法的使用时间被延长。”

    “所幸慕容跟上了李芃，你们四人中车轮战唯一的凭借——拥有治愈异能的谭黎也被救下转移。”

    “在第二轮夹击中，所有人都只想复制第一次的胜利。与先前一样，我在进入第二空间前释放箭阵，随后我与箭阵进入第二空间。”

    “第三空间的开启来源于前两个空间的建立使训练室内的时空扭曲率过高，在我的预算中，第三空间的开启是可行的。但你们参考的空间依旧是原先静止的空间。”

    “而第二空间里箭阵的速度过快——当超过光速后，另一个时空隧道开启，利用不断开启空间所产生的时间差，实现第二第三空间中人和人的互换。”

    “不对，”叶文君停下手中计算的笔，“我们的理论值和实际的时间相差没有实战中那么大。”

    谢泊如看向了慕容清越，在对方破罐子破摔的眼神中揭示了真相：

    “因为慕容清越没有异能。”

    “超强的灵敏度是由他训练所得。他提供的数据应该是达到一定波动后取的合理平均值，巴别塔能量所赋予的异能数据，一向稳定，没有那么大的波动。”

    “慕容，这？”叶文君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

    身为四大继承人，慕容清越居然没有异能！

    “不必大惊小怪，慕容家一向没有联姻的恶俗，婚嫁的对象也以科研出身的精英为主，对于努力和天赋所铸就的天才，一向都是推崇，自然没有什么搞贵族鄙视链的臭毛病。异能与训练所得，相差大吗？”

    慕容清越端起茶杯，连解释也要习惯拉踩一下他人。

    “但是，泊如你是怎么在第一局和第二局中都做到预判的？”李芃的提问最近都能抓住关键，让谭黎很是欣慰。

    “我的手环上连接着自己建立的大数据库。对于你们的异能，可以通过调取资料和相似异能进行给定相差极小的数据范围。”

    “但在实战中，手环的功能应该会被屏蔽？”谭黎清晰地记着模拟实战系统介绍的每一个字。

    “不，我只需要知道你们的基础数值，然后在脑海中建模，代入，就可以输出最优应对方案。”

    “大家第一次实战，慕容不至于主动揭自己伤疤，而车轮战拥有四对一的最大选择概率。同时，第一次配合没有默契，你们所有的临时变动会下意识趋向回归原来的计划。”

    “文君的计时很准，可惜忽略了训练室动态的变化。”

    “那你第一轮戴耳机是为了故意迷惑我们？”李芃没有继续得到叶文君的惊喜，陷入了另一层不解。

    “不，”谢泊如摇了摇头，“纯粹是昨天晚上的重金属太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