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总是
“滴滴——”两头车辆十分拥挤。
坐在副驾驶闲不下来的温二不羁翘起二郎腿抖抖脚，随即无聊拉下车窗让外头风吹进来：“宋知清小姐，您这么开到医院的时候怕是我人都半截入土了吧。”
就在旁边驾驶位置的宋知清哑然敲敲方向盘，“能闭嘴就闭嘴，不能闭嘴就把窗户给关了。”
边说她边看眼外头的还未化的深厚积雪，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前面路况上。
北方温度一低就基本会被封路，更不用说还下雪的情况下，那就更为拥挤了。
更甚至前面车辆想往前可能也不太行，因为根本没有路可以开，只能等谁慢慢铲出一条路来。
温二温声瘪瘪嘴将车窗关上，继续漫不经心抖抖二郎腿：“要不就让我来开吧，宋清清大人。”
一口变着说法地喊着，笑意满满地眼神经常性盯住驾驶座的宋知清看，肘部撑在窗边的手懒散抓两把后脑勺的头发。
“你这小手不冷吗，都冻成红萝卜了。”
调侃话语出去，温二即刻看到宋知清好看的五官挤在了一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吗。”
稍停一下，她严谨瞄眼自己的手继续开口：“我这手哪里就成红萝卜了，车里不是有暖气吗，我那是被阳光照的。”
每每带笑凝望宋知清这模样的温二表现都挺满足。
他勾唇笑笑，将面前人眉眼抬手慢慢隔空虚描绘出遍，嘴里依旧毫不正经：“您现在可被照得还佛光普照的啊。”
在驾驶位的宋知清一个斜眼扫过去，真的很想狂揍这家伙一顿。
这都说的什么破话呀！不会说就别说，没人拿你当哑巴！
仿佛也从她脸上读出这几句话的温二随即乖巧闭嘴不再吭声，只是哼哼唧唧地抬手切换广播频道，接后抬抬鼻梁上的墨镜倚靠在后头闭眼开始养神。
“到了叫我，或者需要换我来开的时候叫我。”即使合上眼睛后还嘴里嘚吧嘚吧不停地持续输出，“跟你说我没生什么重病开个车还是可以的就是不信，现在好了吧，能在副驾驶懒洋洋晒太阳休息的机会被我剥夺走，你只能继续待在驾驶位置干着急吧。
呵呵，除非你过会儿求我，否则我是不会轻易将这个绝妙位置让回给你的。”
边说他还拉拉边上安全带将自己更往旁角处缩一点，缓缓睁开只眼睛去看宋知清在干嘛。
须臾，却只看到宋知清气鼓鼓般靠在椅背里黑着脸不说话。
顿时收敛起嚣张和得意抬手过去在她面前挥挥，声线带点特有的低沉和小结巴，“要不还是我、我来开吧。”
“不用。”带点冷冰冰语气的，宋知清直接回绝他的这建议，接后继续言，“你晒你的太阳就好。”
没有什么情感听不出生气的话语反而让温二颇觉紧张起来，“我我、我刚才都是乱说吹牛的，你想我来开就我开就好用不着哄我什么的，只需要您一声立下小的便立马闪身到您跟前等候进步指令。”
宋知清洁白指尖敲敲方向盘，接后转头朝他露出个笑：“不用。”
“用的用的。”温二拧眉摆手，直接另手想去解自己的安全带下车和宋知清换位置。
却须臾，广播里头的忽然出声播报的新消息同时打断两人思绪。
“据最新消息报道电子竞技name战队的训练室意外起火，现还有一名加训成员在里面没能成功被救出来。冬日来临，希望大家——”
后面的话还没继续听下去广播就被关闭掉。
宋知清收回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车内一时间静寂无声。
良久，车内又响起广播女声。
温二将手同样抽回来抱住在脑后，言笑晏晏地瞥向身边明显看起来有点坐立不安的宋知清，蓦然将心中疑惑抛过去：“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那种人。”
昔日的好兄弟可能出了危险，而他却连这种醋都要吃吗。
虽然两人曾经因为宋知清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但那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并犯不着弄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
只是宋知清的这有点刻意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看轻了。
呵呵两声笑开在安静的车内，撑住脑袋注视宋知清的目光都带有审视意味。
“你是不是太明显了点。”他笑，“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始终都会相信你的，无论你没有或者有和谁发生什么，只要不是你亲口对我说的我其余通透都不会相信。”
稍顿话语，声线沙哑低沉但仍旧动听：“因为真正的谎言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末尾微微的下沉听来有些冰冷，伴随广播女声的继续播报充斥在宋知清耳畔。
“据最新报道所说，此电子竞技name战队的被困成员依然没有被救出，现场浓烟满是、熊熊大火还未被浇灭——急况，现场有一少年孤身冲进火场去了……”
更多的话语止在捏捏眉心的宋知清抬手想将广播关闭的那刻。
不过在她成功动手前，温二朝她伸过来的大手便轻巧将她的手抓住，随后包住她的手自己伸出个食指在屏幕上按下暂停键。
“就这么害怕听到后面的消息吗。”温二唇角依旧带有浅笑，手杵下颌微眯起一双好看的眼眸看向宋知清，“听听老朋友到底有没有危险难道也不行吗，就这么想把广播关上不听吗。”
顿顿话语，唇角笑容微微扩大些，抓住宋知清手的力度也跟随缓缓增加，“亦或者不想在我面前听有关他的内容，这么敏感想避开所有的一切？”
大片的话语朝宋知清抛过去，内心哑然至说不出话来。
因为温二其实全都说对了，她就是在害怕后面还会知道点什么，还不至于一点也不知道的好。
扣住方向盘的力度也悄然增上几分，紧紧咬住牙关半晌都冒不出什么试图解释的话语。
“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吧。”最后她只是这么说着勾勾嘴角，“反正在你眼里其实我早就没什么遮掩了不是吗。”
话音才落温二便敛敛眉心朝她看过去一眼，接后上下扫遍她自哂一番：“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怎么在我面前就没遮掩了，做你男朋友之后我还以为直接进宫提升为太监了呢。”
满是尖刺地如此回话宋知清，说完之后又抿抿唇觉得有点不甚妥当。
他揉揉脑袋一手掩面，深吸口气刚想解释就见宋知清没什么表情地打着方向盘往另条路回去。
温二抓住安全带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她，疑惑脱口而出：“怎么了，去医院不是这条路啊。”而且其他路导航上也没有标注出来啊。
宋知清面无表情地沉默着依旧没说话，和方才关切温二想早点带他去医院的人仿若成两个人，面色冷若冰霜。
脚踩下油门的速度很快，仿佛精准知道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般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路直冲往前，在拐过好几条路慢慢进入安全区时才让温二慢慢发现端倪。
“你想干嘛！”他不自觉拔亮些音调，想叫宋知清停下，“你疯了？！”
宋知清眼里有曾薄如不存在的水雾，应答的非常倔强：“对啊我就是疯了！”
在无人之境的荒野一脚踩下刹车后便开始脱自己的拉链式卫衣，里头很快便露出为早点想送温二去医院还没来得及脱下的露腰黑色短袖，小蛮腰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搂过。
未顾及温二的阻拦，只是倔强地脱着自己身上衣服，同时嘴里回话身边人的怒吼：“来啊，你不是不想变太监吗，那就今天破戒啊，反正我在你眼里不就是被别人玩过的女人吗。”
“你能不能冷静点！”温二用力抓住上半身已经快要脱至黑色短袖的宋知清，“我刚说的是气话你听不出来吗！”
“我当然可以听出来！”宋知清满脸不服气地想甩开他的手，“但不就是你长时间想和我说的心里话吗！你这么想睡我干嘛还要拦着我！我看你追我就是因为这个吧！”
“啪”的一巴掌落在她脸上，将她要将自己身上黑色短袖也脱了的动作阻了断。
陷入默声的车内只有温二的叹息声，“对不起，刚才的话我跟你道歉，但是现在你可不可以冷静点。”
又深吸口气，抓过宋知清到自己跟前将她脱下的卫衣披在肩上想帮人穿起来：“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有需求，但我不希望这是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做的，所以你明白吗我刚才都是说的气话，真正的气话，而不是什么积压心底的其他想法。”
宋知清顶着脸上的五指山凝泪抬眸，眼睛死死盯住温二看，这会儿感觉不到冷似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
此刻满脑子充斥脑海的只有一个念头，他打了她。
“宋知清！”几番拗不过她的温二真的有点火大，“你能不能冷静点！你现在都几岁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任性！”
宋知清摇头不想听，眼内晶莹更甚，“刚才的刚才是气话那刚才打我的一巴掌呢，也是气急吗。之前把我压进车子想强迫我的那事也是因为在气头上吗，为什么你总这样！”
“那你又为什么总这样！”
听着宋知清的话终于控制不住多月来怒火的温二抓住她头发，“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叶以舟那点破事吗，你就是喜欢他对不对，之前也和他上了对不对？！”
一直安静待在温二身边，若是之前没看到那电视里的新闻都快要将叶以舟忘得一干二净的宋知清满脸都是泪痕，可就是死咬紧牙关怎么也不出声说一个字。
温二盯住跟前人这样的模样好笑，抬手轻轻拂过她湿润的眼角，“所以呢，在叶以舟那里的时候都是顶着这样一张楚楚动人脸的吗。”
冷哼之后他又狠狠抓住宋知清手臂：“好啊，你要是真想我也对你那么做，我作为你男朋友当然也可以满足你啊。”
说着就来动手动脚的时分，宋知清终是忍受不住般求饶出声：“我错了温二，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还没真实怎么样的温二看见面前人哭得伤心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
最终也就只是安静抱住宋知清，对她一声一声道着歉。
外头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刚才的熄车也让暖气停止工作。
更觉冷的感触里，温二眼泪顺面颊滑落最终滴在宋知清裸露出皮肤的肩膀处。
默声中虽然知道两人依旧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心间距离悄然变得更远，是先前多少次的吵架堆积出的伤害后果。
“对不起，”他只是强忍住泪水一遍遍对宋知清这么恳求道歉，“求你不要离开我，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他现在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