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
自从发博剧透自己最近会发新歌，外加还有一个广告代言的宋知清底下评论区挺热闹。
【宋粉最近是过年了吗？！前不久才广告歌和mv一首，这么快就又有新物料了？！】
【真的泪目了，算上上次的广告歌，出道两年的你宋终于要出第三首歌了。】
【那个不算广告曲不算广告曲！导演透露是从你宋写好的歌里挑走的！质量跟出道曲一样！】
【笑死，拽姐居然还背着我们偷写了小甜歌……不是！写了不发？难道自己听吗宋清清？！】
【屁的拽姐，分明是渣女！不光发完歌自己爽着逍遥快活去，还所给资源全拒，留下我们这帮人在坑底哭唧唧！】
本想发完博就如往常般跑路的宋知清彼时犹豫了下。
接后，她颤微着指尖，点开了直播。
才进去，底下便是一片问号和感叹号。
宋知清哑然微笑，业务熟练地跟大家打招呼互动，举止间尽是柔和。
那一连串的符号刷了好一会儿，里头才慢慢有带字的评论出来。
宋知清快速扫了眼，边说边站起身拉开窗帘：“我以后都挺有空的，会多将重心放在音乐上的。”
评论刷的很快，看着有些费劲。
趴在床上，她手撑脑袋盯着手机屏幕看，嘴角浅带点温婉的笑，眸中满是温和的认真。
“新歌风格么，这个不好说。”她眨眨眼，俏皮一笑，“因为——”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一下，眯眸斜睨摄像头，对着在线的几万人小卖关子。
“因为不止一首歌~”语末，联想到两年只出了两首歌的她怀着歉意不住好笑。
闲聊中，她说起了游戏。
除了和职业一起排位上星，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个陪玩。
“虽然话挺少的吧，但是实力挺强的。”说着，她划掉上方不断跳出的她弟消息，“我昨天点了人家长期，一个月是定金和尾金各一百五。”
还在公交车上回家的宋浩然戴着耳机，看着屏幕里的宋知清蹙眉，接而不断发弹幕。
【宋知清你再不回我消息试试？】
【有空开直播没空回我微信？】
【等着吧，我这就上你号把那臭陪玩给删了！】
茫茫弹幕里，仿佛姐弟心灵感应在此时作用，偏偏就让她看到了明显是宋浩然的发言。
她几不可察地拢拢眉心，话语微顿，仿佛已经能想象得出来她弟弟那张气成河豚的包子脸。
无奈笑着，她刚想出言说些什么。
但话在嘴边还没完全冒出来，她就又注意到了另个二级小号的发言。
【你谁啊，话怎么这么多？不回就不回呗。】
宋浩然的眼睛很尖，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划着，目光停在这两条留言上。
【你又是谁啊？我动她东西用得着经过你的同意？】
【我跟她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笑死，我干嘛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不知道是不是宋知清的错觉。
她盯着左下角跳跃的留言区，总觉得大家刷的评论速度变慢了，像是也被她弟和这个二级号的言论给吸引到了。
宋浩然和那个二级号他一言他一语，速度飞快。
没几分钟，留言区往上翻，除了一些人的哈哈大笑，就只有他俩的互怼话语。
“操！”宋浩然努眉，心里暗骂哪来的神经病。
旁边同学看着他敲得飞快的指尖，小心开口劝慰：“冷静呐浩哥，这可是我……”新买的手机。
最后几个字眼，消失在宋浩然朝他撇过去的一目恼火视线里。
靠！
叶以舟坐在电脑桌前，将手下的键盘敲得啪啪作响。
哪来的疯狗啊！
他说一句，他能回十句！
旁边教练懒散倚在椅子上，望着他这副气愤较劲的样子轻笑。
“我说你个半失业游民最近到底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忙的？再者，那究竟是有多少工薪，才能让你推了直接加入战队得百万年薪的机会？”
叶以舟敲完回车键的须臾空当，单手比的飞快。
——陪玩单。
看着又是这个理由的教练，默默拿起边上的水杯喝口浓茶，脑里回思昨日大虎和自己说的“三元一单”，无奈抿唇轻瞥了眼边上还在拿键盘当钢琴弹的叶以舟。
脑子有病。
他想。
“推了到手的机会，反而从青训重新开始打起挺好的。”开口的是name队长，一米九的高瘦身形在叶以舟跟前落下阴影，黑色镜框后的眼眸居高临下着微敛。
“免得到时在赛前又被刷下一队，却又不肯在二队当替补。选择明显自由很多。”他面无表情着，如此评价道。
教练悄悄拽拽他衣角，示意他别这么说。
叶以舟表情依旧无波。
只是在k队走后，键盘上飞舞的指尖忽的一顿，接后按了全选将编辑框里乱七八糟的字符通通都删了掉。
老路，他不会再走第二遍的。
看着吧。
“宋知清！”直播里的男声忽的拽回叶以舟思绪。
在直播间小心往下划着评论区想看俩人新的互怼话语的宋知清本人，也是被她弟弟的这一声吓了好一跳。
她手掩唇瓣，从床上坐起身。
“你今天补习班下课这么早？”
“刚有人骂我你都不帮我！”宋浩然直接忽略了她的这话，扔了书包便直扑在床上，“我头都快被他骂爆了！”
话语末尾的下扬，让宋知清清晰辨出了他悄然变为撒娇语气的求和态度。
她好笑地转眸，朝直播间已经上涨到十几万的观众看去，悄悄眨巴眨巴眼，笑着做嘴型：小屁孩。
【我靠？？恋情突爆？？？】
【这男生看着好像生气的河豚啊，笑死了，脑补这样的他刚才在跟人互骂，忽然就觉得他说的好像都是对的呢（狗头）。】
【呜呜，你哩拽姐宋竟然有男朋友，是我不配了——才没有！】
【我不管我不管！这肯定是哥哥或者弟弟！】
【你家哥or弟一回家就找妹or姐撒娇？再说，刚才那占有欲都快溢出屏幕了好伐？】
清楚弟弟脾气的宋知清拿脚踹踹他：“滚出去，我要打游戏了。”
宋浩然斜睨她安静几秒，接后猛地翻身而起，顺手将边上的毛绒玩具砸在了宋知清身上。
有种就给他等着。
没几分钟，在藏好的摄像头下直播打游戏的宋知清听见门被扣了扣，接后露进来半个圆润的脑袋瓜。
“姐姐，”宋浩然声音甜甜，“你要吃橘子吗。”
宋知清看也不看，直接拒绝：“不要。”
没一会儿，有些失落被拒的宋浩然又改换了副崭新面孔，欣欣然笑着：“姐姐，有道题我不会做。”
“姐姐，妈妈今天几点下班回来啊。”
“姐姐，我今天……”
在一声又一声的姐姐里，听着电脑里传出的不止折磨，叶以舟长舒口气，倏然一跃而上，跟塔里的对面射手来了个极限一换一。
跟在他身边的辅助宋知清一个没注意，便只等来了叶以舟的死亡提示。
她划了视野，在一瞬的呆愣后就去跟了打野。
对于叶以舟突如其来的冲上前和人换掉，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这边的叶以舟看着宋知清转头去跟其他人的样子，听着直播里依旧撒娇不停的宋浩然话语，一张脸黑的够可以。
忽的，游戏对面的人打字调侃：小陪玩脾气这么凶？
宋知清下意识划了视野去看叶以舟，心中明了，应该是碰到直播间的观众了。
第一次在峡谷被认出的宋知清心情感觉挺奇妙。
没一会儿，对面也有人开始问：谁啊？哪个是陪玩？
最先调侃那人特地跑到宋知清和叶以舟跟前，不停回城嘲讽，发“呵呵，打得不错哟”。
并持续语音转文字——
对面射手是陪玩。
你打游戏厉害吗？
这是你的大号吗？
我给你更多倍，可以改为跟我来打吗？
为什么你可以被她点包月？
是你的声音很撩吗？
看着那大堆闪过的文字，宋知清的目光停在那最后几个字眼上，总觉得目前形式仿佛有着那么的丝丝不对劲。
这些问话，怎么看起来像是在某种特地场合拷问人？
一时有些懵懂的宋知清停在原地，按出键盘来打字：没有，纯粹喜欢打游戏就点着了。
还未来得及发出去，游戏屏幕上方便显示叶以舟击杀了那人。
宋知清怔楞间，看到叶以舟发言拒绝：我不。
心中想法随着脑海思绪一齐冒出。
这个小陪玩，确实有点小脾气的拽。
弹幕也跟她反应差不多。
【笑死，拽姐点拽哥。】
【好家伙，这哥搁这儿相亲盘问来了。】
【他不要我要！哥哥我可以！】
【楼上冷静，你得有个前缀是“你哩宋滴陪玩”。】
对面那人也不是个善茬，丝毫没升出退意来，语音转文字回的飞快：五倍六倍七倍？你想要多少价格拿下，你可以尽管开口。我什么魅力都不多，就是钱有点多。
这边，叶以舟打字飞快，依旧只给出冷漠的几个字：吸引力一般般。
以第三人称的宋知清看戏之际，刚想出言说点什么，就听门口那边跑来一个满脸泪痕的宋浩然。
“啊啊姐姐，我好痛啊！”
猛地，她转头望向她弟弟手指处的鲜红，脸色刹那一变，直接扔了手机就跑过去。
之后过了很久，她被响了好一阵的手机铃声拽回神，眉心仍紧蹙着。
正身瞄过去，是温二拨过来的视频通话。
才接起，那边就响起他哭天嚎地的叫：“啊西救命啊，求求你快来把他领走吧，这货在我这儿白喝半天了，我家刚进的新酒都要被他给霍霍光了啊！”
镜头转换间，宋知清便看到一个眼睛跟面颊都哭得通红，手里端着手机强忍泪水在打王者的叶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