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陈年旧事
明天要去城里一趟，陈景宁今天让人来传信，明儿让他去厂里一趟，今天就早点睡吧！
林舒言把煤油灯放在桌子旁，下意识地拿起书想要给俩兄弟读。
嘿，忘记了今天他们回隔壁睡了，灰暗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影子在墙上动了动，放下了手中的书。
把灯灭了，钻进被窝，寒气逼人林舒言直接打了几个喷嚏。
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鸡皮疙瘩了，蜷缩起来把被子尽量往自己身上靠。
白天忘记晒被子了，现在被子都有些冰冷了。
被子盖过头，说不定自己呼出的气能让自己暖起来，林舒言最后抵不住困意在冰凉的被子里哆哆嗦嗦地睡了过去。
林舒言皱着眉头打了一个哈欠，穿好外套去厨房，天还没有亮，朦朦胧胧的，去县城就得早点去，不然来来回回的，时间完全不够。
“二林”二牛早早地在厨房烤火等着人了。
他娘起床生了火，热水壶里都装满了水，林舒言拿起地上放凉的红薯，剥开皮就吃了起来。
拎上水壶和几个红薯就启程了。
一路上，两个人又听见了一种鸟类在叫，怪渗人的，二牛就和林舒言聊起来了以前上学的时候。
每天早早地起床，爹娘会把饭菜装在塑料袋里包着，让在路上吃，那时候连个饭盒都没有，看到人家捧着一个饭盒都羡慕得不行。
他以前看到有人拿着饭盒，在看自己手里的塑料袋瞬间觉得饭都不香了，回家闹了一阵子都没能要到，还挨了几顿打。
有时候村里的小伙伴会不等人，来不及拿家里做的饭菜就跑着追人了。
要是一个人落单那可不得了，路途漫长，一个人走感觉哪里都阴森森的，要是有什么动物闹出什么动静还能把自己吓得半死。
有次一群人回家，路上大家都爱往大路边的草堆里走，那时候有一种绿色的小蛇最爱往草丛里钻，这种蛇没毒，但是还是忍不住害怕，林舒言就被这种小蛇缠过脚腕。
那天，二牛看到一只老鹰从他们头顶飞过，还叼着一条大蛇，看到这场景一群人吓得不行。
老人说出现这样的事，多半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大家么不管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就拼命地往前跑。
林舒言就是在大家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脚挨着草丛，才让小蛇有了可趁之机，由于大家都很累又紧张，林舒言竟也一时半会没发现，还是二牛眼尖看到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紧张就快速地把蛇抓了起来往旁边甩，因为他这个动作把旁边的伙伴吓得哇哇叫。
“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去玉米地折那个高粱杆遇上猴子那次”像是想起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林舒言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说起这个事，二牛也似乎明白了林舒言在笑什么，他也因为这个事被他爷爷笑了好久咧。
这是啊也是他们上学的时候遇到的，这天村里的伙伴一如既往地往学校走。
今天出发的晚了一点，大人们不放心大家不能在天黑前回到学校，就嘱咐大家走小路，小路快些但是路比较曲折，平时大家都走大路，边走边玩。
他们一路走来，路上还摘了一些野生果子吃，大家肚子都空空的，在小溪边喝了水又继续赶。
穿过一片阴森的树林，大家开着玩笑说：“你信不信，你抬头就能看到一条条蛇挂在树枝上看着你”
大家自然不信，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乎，能看见一条他们还能相信一些，如果有那么多的蛇他们才不信，于是那个人让大家抬头看一下，他就跑了。
其他人漫不经心地抬头看，立马噤了声，咽个口水都怕惊动了头上的东西，小步子移动，那个人肯定早就看到了他们头上有很多蛇，才会信誓旦旦地说那些话。
二牛看着那些蛇，头皮发麻感觉自己撤出了危险区域撒腿就跑了，一直跑到玉米地那，大家气喘吁吁地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这边森林比较多，野生动物也比较多，看着有些光秃秃的玉米杆，大家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大人给他们讲的猴子偷玉米。
村里总有猴子来偷玉米，怎么抓也抓不到。
所以大人们一说猴子就说那个红屁股又来了，他们也经常拿这逗趣村里的孩子，把人逗的满脸通红还边说：“这不是来偷玉米的红屁股吗？”。
经常有孩子哭着喊着跑回家跟家长说他不是红屁股。
经常听大人们讲，也勾起了小孩子们的好奇心，那天瞧见玉米被偷突发奇想准备抓一抓这猴子，是不是真和大人们说的一样是红屁股。
一群人也不敢走太远，就再玉米地周边拿了棍子在那里戳来戳去的，乱挥舞着棍子，半天也没效果。
二牛不满地“切”了一声，丢掉棍子不想在找了，心里想着大人们就会骗小孩，他们的话不能当真，转身就走。
不满的情绪占据心头都没有注意脚下的枯树和杂草，“哎哟”一声就摔了狗啃泥，惨叫声也引来了其他人。
林舒言他们来到的时候就看到二牛的头正对着猴子的猴屁股。
趴在地上地上不明所以的二牛心里很委屈，他们看到自己摔了不服他起来就算了，还笑他，别人笑也就不计较了，二林咋也跟着笑。
二牛翻了白眼起来，打算以后都不理他们了，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在眼前，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什么危险的野生动物吧！
二牛不愧是行动派，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行为上又是一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戳了那个红彤彤的东西。
正在吃玉米的猴子被他一戳吓得乱叫，一下子跑远了，林舒言第一次看到二牛扭曲的表情，这又引得其他人一阵大笑。
闹了一个红脸，在到学校之前二牛狠狠地危险了他们一顿。
即使这样也抵不过众人的分享欲，记着二牛的警告他们没在学校里说，而是回家的时候忍不住和家人说了起来。
那时候村里的人见到二牛就调侃，二牛他爷爷每次都会拿竹编给他们打到闭嘴。
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和二牛爷爷杠上，毕竟二牛爷爷的手工活在村里是最好的，结婚什么的都要他来弄那些东西。
再次提起这件事，两个人也只是相视一笑，那时候他们的糗事还真不少，二牛没提林舒言的糗事，他自儿倒是谈了起来。
那时候学校离家远，家长就把钱和粮食交给老师管，饭由学校同一做，大家基本吃的都一样，除了本地人除外，他们都在家里吃。
那天下午下了课，老师让他们去办公室拿今天的零花钱，一群人围着门口等着，在办公室里瞧见了一只猫头鹰，好像前几天下大雨后在宿舍门前的大树下发现的，老师们暂时养着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他。
在等老师处理好事情的空闲，他们逗着猫头鹰，看着它的眼睛都很好奇，颜色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和它说话还会点头，一群人就更惊奇了。
老师出来以后就纷纷散开了，在台阶那里坐着跟老师拿零花钱，林舒言等了好久都没有点到他的名，就继续看着猫头鹰。
最后只剩下一些人，才叫到他的名字，到后面钱只剩下整的了，零的基本都给前面的同学了，老师问林舒言有没有零，他只有一块的了，林舒言平时不爱吃零食，倒是攒下了不少钱，立马道他有的。
林舒言随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给老师，这时候猫头鹰又来啄他的脚，也没发现自己给老师的是什么，他右口袋里一般他都是拿来装钱的。
谁知道他豪爽的样子最后掏出来的东西不是钱，就是一沓纸。
连老师都被他的行为震惊到了，林舒言反应过来连忙把纸抽回来，在口袋里找零钱给老师。
林舒言脸上燥得慌，好巧不巧猫头鹰就像嘲笑他一样发出了奇怪的时候，其他人甚至都不没有憋笑就放声大笑。
大型社死现场啊！同学们的想法就是：即使帅的人也避免不了尴尬和社死啊！高冷男神的滤镜算打破了一点，仙子也和俗人一样啊！
林舒言强装镇定地拿了钱就离开了，转头就跑去找他哥哭诉今天发生的事。
回忆总是美好又心酸，就谈笑间时间快速流逝，他们也到了城里。
另一边谢启家，大宝小宝醒来习惯蹭了蹭身边的人，结果蹭得脸生疼，硬邦邦的。
他们小叔叔什么时候变得跟石头一样了，没有以前像棉花一样软了，俩兄弟同步远离这个他们认为硬鼓鼓的东西。
原本谢启还在窃喜自己的孩子真可爱，下一刻就看到了扎心的一幕，老父亲的眼泪流得都快干枯了。
伸懒腰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半睁眼看着旁边的人，看到的人是谢启还愣了愣，随后想到昨天他们回家睡了，小叔叔和他们不一起睡了。
谢启亲了亲两个孩子就起来洗漱准备早饭，大宝小宝俩个人挨在一起在床上发呆，有些不习惯。
谢启把孩子放到林家了，两个人在和小床上和弟弟逗玩。
他今天要把房子后面的杂草除一下，后檐沟已经无法穿过。
工作进行到一半，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跑出来，一开始谢启还以为是兔子，心头想把逮到给俩孩子玩。
费了不少力气抓到才知道这是老鼠，这肚子胖乎乎的还这么能跑。
这老鼠吃得比人还好，这么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大鱼大肉的把老鼠都养胖了。
他暂时没有找到它们的窝，不过它能出现在这里，它们的窝应该不远。
谢启“大发慈悲”把老鼠给了林家那只猫，希望它晚上不要在二楼跑来跑去的。
不然人都没法睡，刚进去梦乡就能听到东西倒下，发出巨大的声音。
大宝抬着一个碗来找谢启“爹，这是奶奶做的米酒汤，让我给你送过来”大宝小宝小心翼翼地躲开地上的杂物堆。
谢启阻止了他们的前进，他在这里发现了不少仙人掌，怕他们被扎到，不然到时候又得哭的。
要是不及时清理那些刺还有可能发炎，让他们在那里等他，他过去喝。
这仙人掌往地上随便一扔也能活，前些年他家田里养了一些，以为它能开花，结果都几年了都没看见。
过几天把它烧了，它生命力顽强，明年开春又重新泛绿了。
要是村里的孩子踩到了，有得他们疼。
他以前就见过有人拿着棍子打孩子，就因为没有及时告诉大人导致发脓了，孩子也是怕大人骂才会选择不说。
谢启拿了一片瓦片垫在地上坐了上去，这米酒汤味道很足。
对酿东西这方面吴玉玲还是很在行的，她自己酿的酒，酒精度很好，味道也正，上次他喝了几口就有些遭不住了。
林家厨房有个角落也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都是吴玉玲腌制的东西。
“爹爹，小叔叔不在家”没人陪他玩，他也不想出去玩。
小叔叔去城里也没有告诉他，他有点难过了，也有点生气了。
昨晚上就没有见到他，今天还要等晚上才能见到人，他要生气了。
小叔叔是不是不想要他了，爹爹一回来就不能和他睡了。
要是小叔叔经常工作去城里，那他们要好久好久才见面，到时候要是小叔叔在城里找了一个那个，什么的。
就是茶行哥哥和他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就是小妖精。
“爹爹，你有钱吗？”要是爹爹有很多钱钱就可以给小叔叔了，他不用那么辛苦，也就不会遇上别的小妖精了。
大宝瞥了一眼满额出汗，脸上还沾着灰尘，喝汤还大口大口的爹爹。
他感觉爹爹好像没有那么有钱，他还是想其他方法算了。
大宝小宝送餐完毕，把碗放在厨房就俩俩蹲在门口。
以前他们都爱坐在门槛上，后来二毛和拴住告诉他们，经常坐在门槛上成绩会不好。
牛爷爷经过他们家的时候就看到俩萝卜蹲在那里，他可真稀罕这谢家的娃。
“大宝小宝，咋还愁眉苦脸的呢”牛爷爷拉着牛停在那里问他们。
大宝小宝乖巧地问了好，皱着眉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转念一想上次牛爷爷就告诉他们结婚的事，结果他们就不和小叔叔睡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