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商战（二）
南宫问天走后，李无一看了看几家掌柜送来的进货渠道信息等，便放下。
李无一思考一会，开始提笔书写，他要写一个战略部署方案，商场如战场，战场讲究的战略部署……
笃笃笃！
“公子，孙掌柜的来了！”南宫问天带着孙尚到来。
“进来吧！”
“孙掌柜请坐！”李无一邀请道。
“大掌柜客气了，不知道大掌柜邀请我前来，所为何事？”孙尚坐下后，问出了疑问。
“是这样的，商行建立，必须要有一战才能确立我们的地位，我欲拿张霸开刀，你觉得如何？”李无一微笑着说道。
“张霸？”孙尚一个浑身机灵，“大掌柜，您可知张霸背后可是大太监张福？代表仕族利益，而且张霸经营涉及方方面面。”
“我自然知晓！”李无一依旧风轻云淡，“我还知道，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大掌柜既然知道，为何动张霸？我们可以先从一些小商户搞起！”孙尚建议道。
“我们要做到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震惊雷霆，否则我们永远摆脱不了仕族的压迫，永远只能做奴隶！”李无一冷声如雷，“仕族又如何，宗派、门阀又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孙尚闻言，微微一愣，是啊，自己难道就是落魄书生的命？不！我不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孙尚整理了下心情，神色凝重道，“我跟着大掌柜干了”。
“多谢孙掌柜！”
李无一道谢了一声。
“假设我们已经与张霸开战，张霸会怎么动手？”李无一虚心请教。
“他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动手，只需要放出一个消息即可。”
“消息？什么消息？”李无一疑惑着。
“谁能消灭他们，谁就能得到我们仕族的友谊！”
“就这么简单？”李无一忽然感觉，请孙尚来是对的。
“是这样的，大元帅善于打仗，不善于经营这些买卖，因此大掌柜可能对这方面了解不多。”
“其实像张福这样的仕族，在各方面，势力都很大，而且他们经营多年，掌握着首元城方方面面。”孙尚一脸无奈说道。
随后又说出另外一个消息：“而且，据说因为上次大掌柜与张长贵发生矛盾之事，张霸发现我们几个掌柜的与大掌柜走得近，已经开始准备给我们使绊子了，不让其他商家给我们供货，要将我们消灭掉，给他主子出口气。”
“哦？我这还没开始呢，他们倒先开始了，跟我玩货源归边！那好啊，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李无一眼中寒光一闪。
“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一统首元城商界，我们商贾虽然低贱，但是也可以伤人！”
首元城中，市集。
赵氏布庄。
“家主，给我们供货的迁西城绸缎商找不到了，我连续找了几个酒楼，都没有他们的踪影，本来准备今年续约的事情也没了下文！”
“家主，一直给我们提供蚕丝的周家也宣布，不和我们做生意了！”
“家主，有人在市集中称，我们得罪了张霸，得罪了他背后的仕族，谁敢买我们的布，就是和他们作对，今日一开门，十几个门铺一匹布都没有卖出去！”
赵恒坐在布庄中，听着各铺面掌柜汇报，脸色越来越难看。
“传我命令，赵氏布庄所有门铺歇业三天！”
这样的事情也在天一商行其他店铺上演。
此时，天一商行院落内，议事大厅。
李无一坐在主座，陪坐的是孙尚，其余掌柜的位列两边。
“他们动手了！”
“真是狠啊，一动手就不给我们活路啊，这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我这边没有木材，打不了家居啊，根本没有营生啊！”
“我这边没人卖给我猪鸡鸭鱼，我没法开门啊！”
一个个都在吐苦水。
他们没想到这个打击来的如此之大。
“我们既然决定要行商贾之道，与仕族碰上一碰，就要想到有这一天，正好也是赶上张霸借机挑事”，孙尚平静说道：“除非你们愿意跪在张霸面前，摇尾乞怜，赔上全部身家，或许可以保住自己基业。”
孙尚很镇定，一方面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另一方面，最近一直在拜读《资本论》，对李无一，对天一商行是越来越有信心，坚信跟着李无一，一定可以在商场上干出一番事业。
“哼，宁死一战！”
“又有何惧之！”
“老子这窝囊气受够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众人倒也硬气，一方面他们也是被压迫久了，另一方面也是借大元帅势，不相信张霸敢赶尽杀绝。
“可是这么下去，我们的店铺撑不了几日！”一个胆小的掌柜低声说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呢！”
众人附和着，一起看向主座的李无一。
“大掌柜的，不知可有何妙计？”
李无一平静说道：“妙计不敢当，计划倒是有一份，不过出于保密，暂不告诉诸位，诸位只要依计行事便可！”
“好，大掌柜果然是大掌柜，大掌柜您就说吧，让我们怎么做！”大家应声道。
“这第一步就是示弱！”
“示弱？，怎么个示弱法？”刘能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就是要让外人觉得你们不行了，已经输了。到了这一步，他们才会对我们放松警惕，这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李无一一脸自信的说道。
“然后呢？”
“然后，各位就开始筹备资金吧。商场如战场，这资金就是我们在商场的兵马，资金越多，兵马越强大，兵马越强大，我们就越强大！”李无一面带微笑看着众人。
“好！”赵恒大喝：“我赵氏这些年也多有积累，万两黄金或许没有，但是五千两黄金我还是能筹集！”
五千两黄金已不是小数目了，要知道一两黄金等于一千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千钱。
五千两黄金就是五十亿钱，整个元帅府也没那么多钱。
“我能筹三千两黄金！”
“两千两黄金没问题！”
“干了，我一千五百两黄金！”
“此战我等出师第一战，不容有失，我出八千两黄金！”刘能一咬牙道。
“我出三千五白两黄金！”
孙尚也出声了，他是做酒楼生意，不想其他几位，这三千五百两黄金基本上全部身价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首元城集市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这一场开始历史的商战也打响了。
“这赵家的布庄怎么都关门了？”
“刘家的粮铺也都关门了！”
“那边的家具店铺也关门了！”
“怎么回事？”
“这不明显吗，他们得罪了张霸背后的势力，被挤兑的关门了！”
“哎，真可怜啊”
“谁让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可是赵氏布庄关门，这张家、孙家布庄就涨价了啊，现在最普通的麻布都要五百钱一匹，以前三四百钱就可以了，听说上好的丝绸都要五两银子一匹了，以前只要三两银子即可！”
“谁说不是呢，连家具都涨价了！”
古往今来，有些规则是永远不变的，物依稀为贵，货物少了，价格自然就上去了，货物多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这都是市场自身的规则。
首元城北，客来楼酒楼。一精致的雅间内。
屋内，除了加入天一商行的商户之外，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商户，首元城其他的商户基本都在呢。
但是和天一商行内的愁眉苦脸气氛不一样，这里的人都是笑容满面。
为首的便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张霸。
张霸，今年四十岁出头，穿着鲜艳的长袍，虽是地痞出身，却是一副相貌堂堂的样子，否则也不会被张福选中。
坐在其左右两排最前面的分别是礼部尚书代言人孙礼和兵部尚书代言人吕伟。
“诸位，孙尚他们找死，我们可要把握住机会！”
张霸，原本也是个小混混，但是耐不住命运使然，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被大太监张福看上，收入府中，因此搭上张福这条船。
因长期在社会底层摸爬打滚，办事也变得八面玲珑，正好张福也需要一个在外经商的代言人，他赶上了。
他凭借张福的威势，还有仕族的支持，加上头脑灵活，短短二十年，应是被他打下了这一大片基业，成为了首元第一商贾。
一个人做狗久了，就被奴性化了，忘记自己是人了。
“谁说不是呢，刘大胖子，不好好卖粮食，也掺和进来，他的家产是不想要了！”
“孙尚那落魄秀才，听说还是什么执行掌柜，莫非还想再变回落魄秀才？哈哈哈”
众人纷纷呼应起来。
“张家主，这赵家布庄经营多年，从来不把我们这些小布庄放在眼里，这下好了，他自己撞枪口上了，注定要灭亡！”
一个比较精明的小家主，走上来，道：“就是不知道他手上的布庄以后”
这是林家的家主，林森，一直被赵恒压制，早就想报复一番了，这一次张霸出面，帮他拿到了迁西城绸缎的供货，让他对张霸及张霸身后的仕族感激不已。
“好说，好说。”张霸大笑道：“赵恒布庄被我们挤兑的已经关门好几天了，到时候他的店铺肯定要贱卖掉，你们放心，这些我不跟你们强，你们各凭本事就行！”
“还有其他那些人的店铺，你们也可一口吃掉，只要记住跟我们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好！”
“哈哈，我们一起敬张家主一杯!”
“敬！”
众人很高兴，好像已经看到了赵恒几人破产，自己又得了几个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