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64. VS死射
在送柯尼斯汀进入废弃的马戏团大帐篷前, 死亡射手率先走入其中，打开眼部的红外扫描仪，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昔日大舞台和观众席的每个边边角角。
“确认是干净的。”他在通讯中报告, 柯尼斯汀和其余几名接应的手下这才进入。
士郎在他检视完毕后才从一处帐篷的破口处潜入。
这一座马戏团帐篷非常大，从观众席的座椅数量来看鼎盛时期能够容纳数千人，这样的直径距离已经超出了一般手/枪的射程，但对于狙击手来说又显得太近。红外热成像仪无法长时间开启，不可能保持着一直扫视的状态, 死亡射手检视完毕后就将它关闭了, 利用这个盲点和时间差，士郎顺利找到合适的狙击点, 潜伏下来。
柯尼斯汀的其中一名手下不知道从来搬来一张欧式方桌，摆在柯尼斯汀面前。手下熟练地在上面铺上桌布, 摆上花瓶，拿出酒杯和红酒瓶倒了半杯，再为主人点燃一支雪茄。他随后走出帐篷, 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端来了新鲜的冒着热气的小羊排和羊羹。
柯尼斯汀邀请死亡射手坐下来同他一起用餐, 不出意外地遭到婉拒。弗洛伊德劳顿尽职尽力地在四周围保持警戒, 其余的保镖也端着全自动M10冲锋/枪目不斜视。这种枪属于管制级别，但柯尼斯汀这样的走私巨鳄弄到它们毫无难度。
就如被雇佣的护卫自顾自地尽着自己的职责，被雇佣的杀手也心无旁骛地继续着自己的任务。
士郎将脸靠在瓦尔/特WA2000的贴腮垫上, 不紧不慢地调试着瞄准镜的倍率。
瓦尔/特WA2000狙击/枪的弹匣位于后部，枪管占枪身总长的比例极高，保证了射程和精度的同时又十分便于携带, 士郎甚至可以直接将它藏在风衣里面。
没有安装消音/器的必要。以重视敌人的战术思维思考问题，死亡射手如果不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水货，射出的第一枪就足以他根据弹道和枪声判断出狙击手的位置了。而且在这种距离下，使用消音/器会大大影响射速和精度。对士郎而言精度不是大问题，但射速上的一点微小差异在这个层级的战斗中就可能意味着时机的错失。
47分钟后，吃完晚餐的柯尼斯汀点上了第二支雪茄休息，帐篷外传来了几声鸣笛声。
一辆平平无奇的冷藏车后跟着一辆悍马停在帐篷外。刚一刹车，悍马的车门就着急地弹开，从里面跳下来一队同样持械的武装团伙。为首者是一名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的斯文男子，他一撩篷布踏入帐篷当中，身后跟着三四名保镖，走过去同柯尼斯汀握手。
接下来是一番寒暄，两人开始着手货物的检验。柯尼斯汀的手下将几个手提箱取来，在来人面前一一展开。验完货后，斯文男子似乎感到满意，同柯尼斯汀交谈了几句，他身后的一名手下就取出掌上电脑操作几下，看起来在进行汇款。
柯尼斯汀旁边的手下同样取出了掌上电脑，看着屏幕上账户内增加的数字，他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将一张纸条递给斯文男子，对方展开查看后立刻朝着通讯内耳语几句，等候在门外的一部分武装人员跳上了跟随他们而来的那辆冷藏车，呼啸而去。
凭借着优秀的远程动态视力，士郎记下了车牌并将之发送给线人。告知对方可以通过追踪车牌来找到这一次走私大货的藏匿地点。
——然后他透过瞄准镜瞄准了柯尼斯汀，扣动扳机。
……
在交易的另一方进入帐篷时，弗洛伊德劳顿提高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众所周知，面对面交易时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环节，包括但不限于赖账、谈崩、黑吃黑、有黄雀、有条子等诸多结局。
他警惕地看着对方及其手下肢体的每一个动作，全神贯注的高速分析下，宛如一个拉长的慢镜头在他脑内呈三倍速慢动作缓缓播放。
不过直到柯尼斯汀的账户上收到款项，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雇主的这一趟交易居然再平常不过，买卖双方都很有诚意，对方对流程也十分熟悉。
劳顿情不自禁松了半口气，毕竟出来接任务大家都是为了钱，能轻松地完成任务再好不过，他可不是自找麻烦的性格。但他仍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就在此时，他的耳畔捕捉到一点细微的声音。劳顿身穿的高科技铠甲能够放大各种声音，这一点不和谐的机械音尤其鲜明。某种不妙的预感沿着背脊蹿上后脑，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抬头，与此同时打开了红外热成像仪，只见一点鲜艳的红从冰冷的蓝绿色建筑物中探出来。
他想也不想地推开柯尼斯汀！
“砰！”
一声暴烈的枪声响起，柯尼斯汀的胸腹间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尽管他在衣服下穿了防弹衣，但是为了行动方便，他穿的防弹衣类型中间夹层没有陶瓷板，扛得住一般的手/枪和冲锋/枪火并，但防不住7.62mm口径的狙击/枪子弹。这位生前宝马香车，前呼后拥的走私巨鳄，以一个折成两半的扭曲姿势，一句遗言也没有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死亡射手铠甲下的牙关咬紧了。暗杀的狙击手对他的行动进行了一次预判，子弹的落点正是柯尼斯汀的身体必经的方位。这是对同为狙击手的他的技艺和名声明目张胆的挑衅！
即使如此，劳顿也没有因此失去冷静。他抬起双手手腕上的铠甲，切换成狙击模式就往那个方向射了两枪！
弹道和角度的计算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经验性的本能，甚至不需要多加思考。
士郎一击射出子弹后就飞快地移动起来，看也没有去看自己射击的成果。
死亡射手已经将经验和计算转化为了一种直觉，但士郎的射击直觉已经成了一种预言般的律令类结果。
在弓道中有被称为射礼八节的八个动作，而在最后，射出箭后的境界叫做“残心”。那是射箭者自己所作的心理准备，目的并非为了确认箭是否射中靶心——箭矢应该是在射出前就已经射中了，射手只是照自己的预想放开手指。
——说得很玄乎，但做到的人寥寥无几。从士郎第一次拿起弓起，他就知道每一次射击的结果，这或许与他的精神性有关。反正无论是射出子弹还是射出箭矢，都只是按照他预想的结果扣动扳机而已，对士郎而言不存在精度和误差的计算，只有“想射中”和“不想射中”的两种结果。
纵使是以突破音速的速度行动的从者的战斗中，他也能精准地射中预定的目标，对死亡射手的行动作出预判简直像呼吸空气一样轻而易举。
士郎飞快地离开了原定的位置，寻找短暂的掩体，狙击手的首要原则就是不要暴露自己，但死亡射手自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排名有数的狙击手，并不存在他找不到子弹来源方向的侥幸可能。
就在这时，士郎心生警兆，一个就地打滚护住了头部。伴随着一声巨响，他前方的护栏中央被炸出了一个了脸盆大小的缺口，子弹从中通过后威力不减，打在士郎左侧的承重柱上形成了一个龟裂的黑洞，旁边破碎的建筑材料上还附着着巨大的动能内能引燃的火焰。
……穿甲/弹。
士郎猛地抬头。
很少有人知道，在入伍期间劳顿的军事长官曾经对他有过这样的评语：“这个小子有一种穿过其他物体去射击目标的倾向，还喜欢从中加入自己的癖好使‘事情变得更有趣’”。
有掩体无所谓，躲在远处不在视野内也无所谓。死亡射手最喜欢这种掰开夹心饼干的游戏。
他的双手手腕的铠甲即是两把可以自动开火的手/枪，并且它们经过改装，可以装填各种特种子弹。
伴随着死亡射手的开火，才姗姗反应过来的柯尼斯汀手下们也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向士郎的方向倾泻子弹。
但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M10的有效射程只有100米，根本不可能打到数百米外的士郎，即使他们拿出手/枪也一样。
唯一的最大的威胁只有死亡射手本人。
然而士郎此行的目标已经达成，他没有恋战的打算，几个翻滚就从帐篷的缺口跳了出去，借助这座废弃马戏营的各种废弃建筑物进行掩护性移动。
与此同时，劳顿也丢下那些只会站在原地站桩输出，连靠近敌人布置交叉火力网也不敢的蠢货们追了出去。
他将护甲上的雷达和热成像仪全部打开，右眼的瞄具将辅助他进行点对点射击。
相比敌方狙击手，他在火力和弹药储存上占据优势，只要不给对方停下来寻找掩体的机会，他就只能疲于奔命。
死亡射手装在两手手腕处的手/枪不断开火，这不是用来杀伤敌人的，而是为了防止对方回击进行的火力掩护。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不断追击着，劳顿红外视野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目标，他调整了一下肩部的铠甲，一个六棱形的榴弹发射器弹了出来。
“轰！”
一枚榴弹在地面上炸开。
硝烟缓缓散开，露出掩体后的人影。
然而未等他看清情况，对手竟然拿着狙击/枪，朝着劳顿抬手就是一枪。
从枪声上劳顿判断对方拿的依然是之前杀死柯尼斯汀的那把瓦尔/特WA2000，然而此刻对方竟然瞄准也不瞄准地就扣动了扳机。
领教过对方的预判，这一次劳顿选择站在原地不作躲避——以他的身手当然可以躲开子弹，但是这没有必要。趁此空隙他又发射了一枚榴弹，两边护手处的内置枪口抓住机会再次开火。
虽然地处无人注意的荒地，可这样的动静迟早会吸引夜巡的蝙蝠侠的注意。不过劳顿早就不在乎任务完成与否，这只是关于他对自己技术骄傲和自信的维护。
“砰。”
7.62mm口径的步/枪子弹正中劳顿的脑门。冲击力使他跄踉了两步，大脑一阵晕眩，但他身上穿着的铠甲技术含量非常高，对方不用特殊弹头或重狙根本不可能破防。
可这一次故意没有给对方预判机会的死亡射手居然又被击中了，这就有点令人恶心了。
“糟糕。”意识到这是一个空隙，劳顿连忙上前两步，只是没想到敌人非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从榴弹炮造成的浓烟和火光中一跃而起，不避不惧地迎着弹雨跳起向他袭来。
——这是劳顿第一次正面看见那个狙击手的脸，那异常年轻且不作任何掩饰的相貌令他感到少许吃惊。
随后是眼神。毫无畏惧，刀锋一般凛冽，一往无前的眼神。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接悬赏杀人的职业杀手。
这些情绪如涟漪般划过死亡射手的内心，随即毫无踪迹。他抬手，榴弹发射器旋转，又是一枚子弹射出。在半空中无处着力的年轻狙击手几乎在他开枪的同时也向旁边开了一枪，凭借后坐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半空中偏移了半寸身体，避开了被子弹正面击中的命运。
然而劳顿的眼中并未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就在对面的狙击手将要落地，手中的枪对准了他外露的电子眼时，刚才被他避过的那枚子弹击到了他身后的水泥障碍物上发生了弹跳，从侧面射向士郎的太阳穴。
——方才榴弹发射器的运作只是掩护，劳顿实际射出的子弹并非榴弹，而是普通的子弹。
一切又一次放慢了速度成为慢镜头。
劳顿看到青年似乎眼含惊讶地缓缓别过头去，子弹飞向他的侧脸，死亡射手心中舒了一口气，怀着某种可惜的心理下了判断：尘埃落定。
然而，一道剑光打破了即将出现在他脑中的结局画面。
白发金眼的年轻狙击手不知何时丢掉了枪，手中倒提着一把长刀，那枚子弹被切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死亡射手陷入了沉默。
——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这种身手的雇佣兵狙击手？
这大半生为止他只遇见过一个雇佣兵有这样的身手。
蝙蝠侠或许有，但他不用枪。
这时，年轻的狙击手开口说话了。
这是劳顿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对方的声音像山谷中吹过的风，说出来的话却比滚落的巨石更加恶劣。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的子弹会拐弯呢。听说你名气很大，但我家的那位少爷水平明明就不输给你。”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这反而更加让人火大。
劳顿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虽然他的语气中充满轻蔑，眼神里却没有。
——那只是刻意为了激起他怒火的挑衅，好让他进退失据，这是纯粹的战术应用，劳顿作出了判断。
但他无法不顺从自己内心被挑起的愤怒。
他决定接下这个挑战。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fate线爱因兹贝伦森林战 Saber阿尔托莉雅 VS Berserker海格力斯 两个人的战斗途中可以选择选项支援。虽然普通的投影弓箭不是宝具无法破防，但17岁的士郎确实能射中高速移动中海格力斯的太阳穴。
2、士郎挑衅语气请自动带入游戏版平静语调：AUO，武器的储量足够吗。
3、士郎：说好比狙击技术的呢，你开高达，你耍赖
死射：你才绝地武士呢，你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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