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Ch195. Party time!
“一股较强冷空气将从哥谭北部沿海登陆, 预计将为今明两日带来强对流天气，请各位市民尽量待在家中，警惕灾害性天气的发生……
“今天白天到夜间, 哥谭湾附近海域将出现能见度小于200米的大雾, 局部地区能见度小于100米，狄克逊、亚当斯港自6:20起封航，预计至17日上午10:00开航，封航时间为30小时……由于大雾聚集, 水汽较重, 不适宜航班起降, 哥谭机场已发布航班延误通知, 今日6:00至17日下午16:00的航班, 将至少延误24小时，为各位市民出行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为了帮你顺利度过交接时间, 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几名安全总监、法律顾问和职业经理人，他们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帮助你维持俱乐部的正常运行。当然，考虑到这些人手来自同一位中介, 安全起见，你需要自己雇佣审计人员、公关和行政, 以及真正的代理律师……我记得你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对吧, 那么除了你自己负责一部分审计工作以外，我建议你从你的校友中选择重要位置的雇员……”
拉尔姆·福特并没有听到今日上午杰森对天气凉快的赞美, 她走出冰山俱乐部的大门时, 刚刚落下的雨滴越发沉重地打在她的眼镜上, 她扯了扯灰色正装包裹下的衬衫领子, 潮湿的水汽让丝织物黏腻地粘在皮肤表面, 带来无法排遣的热意和烦躁。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却没能释放尽所有肺部的空气，只有深深的雨腥味扑面而来，空中遮天蔽日的乌云像是将整座城市的时钟都拨快了半面一样。
韦恩大宅。
外界瓢泼的大雨没能影响到这座历经了数百年的古老建筑物分毫，雨帘如瀑布般从庄园围墙粗糙的表面流下，冲刷掉一切灰尘和污渍。
糟糕的天气同样没有影响到阿尔弗雷德的心情，这位为韦恩家族工作了大半生的老人正平静地做着家务，擦拭家具陈设表面的灰尘，将每一块遮盖镜面的黑布取下来换洗。尽管一楼的窗帘依旧常年累月地垂下遮蔽住外界的窥探和内部的隐秘，但大厅内的气氛却透着一股暖融的温馨。
迪克带着一身雨水打开门的时候觉得这座房子忽然亮堂了很多，他也诚实地如心中所想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是一些小小的修饰罢了。”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欢迎回来，理查德少爷，但现在正是白天，我可否询问你是请了一个假吗？”
“迪克！”
正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掌上电脑的提姆看到一身水气的迪克忽然坐起来：“你是怎么过来的？别告诉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提姆，我开快艇从布鲁德海文穿过海面过来的。你知道吗？这样的天气顶着大风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感觉简直棒呆了。”
虽然这么说，迪克还是很识相地脱下湿透的衣服去冲了个澡，随后换上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干净衣物回来并给自己倒了杯热咖啡。
“倒是你，今天不去公司上班吗？”
提姆上的高中已经放假了，他可以一整天都泡在公司处理报表和文件，不过由于今天天气糟糕的缘故，福利待遇很好的韦恩企业给大多数员工放了假，允许他们在家办公。
虽然德雷克总裁也可以开车去上班，但没有人的会议室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很多事情还是在家里做比较方便。
“我听说你们前天晚上刚把小丑解决了？真是个好消息，沸沸扬扬的谣言似乎也消失了。”
“还没有完全消失。”提姆扫了一眼统计数据，谨慎地说：“至少势头已经降了下来，关键词基本围绕在蝙蝠侠和小丑的战斗上面。”
迪克环视了一眼大厅和放在柜子里的拖鞋：“布鲁斯还在睡觉？”
“不，他昨天睡饱了，现在正在下面。”韦恩大宅的地下就是蝙蝠洞。
迪克瞬间眉飞色舞：“哦，那真是太好了。”
提姆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
“我是指……你没有觉得这很巧吗？”迪克说，“也许这就是上帝的旨意吧，什么都不该影响我们的家庭聚会，一切都该为它让道。就连我请假去打离婚官司的同事也提前回来了，于是我和他换了一个班，准备回来给布鲁斯一个惊喜。”
提姆敲击着键盘的手指一顿。
“你确定要在今天进行家庭聚会吗？但杰森并不一定会来……”
“他承诺过的，”迪克肯定地说，露出一丝曾经少年英雄团队领袖的气质，“一月一次。”
“再说了，这种天气什么事都做不了，哥谭也很太平，不如用作家庭聚会。更何况现在还是上午，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准备。”他补充道。
“OK……”提姆合上电脑。“就我们几个吗？”
“你，我，阿福，布鲁斯，杰森和埃米亚先生……还有谁？”
提姆看了他一眼：“那我们要不要也邀请芭芭拉？上次杰森和她聊得很好。”
迪克脸上笑容不变：“没问题，我也很想念小芭。”
提姆弯起嘴角。
“但是迪克，外面正在下雨，你知道芭芭拉出行不方便，我们得派个人去接她。”
迪克露出了然的神情：“当然，这活计由我干了。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提宝。”他扑上来给了提姆一个大大的拥抱。
提姆严肃认真地回应了他，为迪克的高兴而高兴。
过了一会儿提姆放开了手：“咳，其实你也应该谢谢杰森，他说芭芭拉谈起过你。”
“杰森？他们还会聊这个？”迪克立刻反应过来，稀奇地说，“我以为他们的感情是在探讨如何战争小丑给他们留下的阴影时建立的。不过没关系，这次家庭聚会以后，如果杰森要去看心理医生，我也很乐意像陪伴芭芭拉一样陪他一起。”
提姆大脑深处的一根弦猛地一跳，迪克的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那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他看着夜翼毫无所觉的神情，又开始对自己一闪而过的直觉感到怀疑。
喝完咖啡迪克就回房间去了。
他打算先开车去市区采购一些装饰品和阿尔弗雷德需要的食物，然后再去戈登家接芭芭拉，提姆捧着掌上电脑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所谓直觉就是被大脑忽略的信息碎片的经验性集合，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只是臆想和鸡肋，但之于理性程度较高的那些人，它即是珍贵的灵光一闪。
提姆手中掌上电脑的屏幕中是一块哥谭城区的地图，中北部绝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打上了叉，现在只剩下城南老城区的一小块区域还是空白。
由于旧城区的结构实在过于复杂，提姆花费了两个晚上也只将四分之三的区域清查完毕。
纵使现在小丑的英灵已经消失，简陋的圣杯战争也销声匿迹，可他仍然想把事情做完——就像迪克说的，反正这种天气下闲着也是闲着。
……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提姆穿着罗宾的制服手捧魔力检测仪在漆黑的地下隧道里徘徊，靴子踩在碎石和水洼中，细微的摩擦声在空旷的空间无限放大。
出来之前他已经确认过仪器一切正常，能够按照要求运作……难道是布鲁斯制作的时候出了问题？不对，布鲁斯绝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罗宾。你是罗宾。罗宾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从背后响起的声音吓了提姆一跳，那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紧随着它，一大堆人的脚步声和几束手电筒的灯光瞬间向他的位置聚集过来。
提姆条件反射地退后摆出防御的姿势，因为他很快就从脚步声注意到这些人只是普通人，于是没有作出任何过激的反击动作。
“你们是谁？”
没人说话。
提姆拉下护目镜并打开了两侧的顶灯，过了一会儿，成功适应了光线条件的视野让他看清了这群人的模样。
衣衫褴楼、面黄肌瘦，但又有一丝奇异的眼熟……
在回忆里搜肠刮肚了一下，他吃惊地问：“你们是原来老城区的住民？你们竟然还住在这里吗？”
他说得比较委婉，事实上这群人曾经协助小丑绑架过他威胁蝙蝠侠，当然挣脱束缚后提姆就把当时作为喽啰的他们揍了一顿，过程中难免有人被打断两根骨头磕掉几颗牙，不过不会危及生命。
只是现在看来，这群人的数量还比当初少了不少，似乎存在一定量的非战斗减员。
“我们没有回去的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那空洞、刻板、毫无感情的语调让提姆发自内心地打了个寒颤。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老城区的原住民没有和罗宾扯淡闲聊的打算。领头的，也就是最初出声叫住提姆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贾森。告诉我们罗宾，你在这里干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提姆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杰森乔装扮成的，正同自己对着暗号，三秒之后他反应过来，那只是碰巧的英语同名。
“我在搜寻一个大型的魔法阵，”提姆实话实说，但适当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有一伙撒旦信徒打算在老城区的地下举行一个邪恶的仪式，以此召唤出可怕的怪物。那需要一个很大的空间，他们会在地表绘制奇怪的纹路，你们有没有见过……”
“没有。”贾森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提姆并没有因此而气馁。
“我很抱歉，但我还是想再拜托你们好好地回忆一下，这是很重要的事，它甚至和小丑也有一定关系……”
“小丑？！”
这个名字显然触动了他们的某根神经，人群发出一阵骚动，似乎立刻陷入了某种进惊恐和慌乱：“什么小丑？小丑在哪里？”
提姆不得不率先安抚他们：“你们放心，小丑已经死了，但我们仍然需要……”
“小丑死了？！”贾森已经迫不及待，充满期待地问：“是红头罩杀的吗？”
“不是。”这不知道是第几次提姆被粗鲁地打断话头，可他仍然表现出良好的耐心：“小丑不是红头罩杀的，红头罩也不会杀人——”
“胡说八道！”人群七嘴八舌地道：“红头罩从不畏惧这些恶棍，他承诺过会为我们除掉小丑！”
那只是杰森安抚你们的说法——提姆这样想着，当然这话无论如何不可能当面说出来。
“实际上红头罩已经放过小丑一次了。小丑曾经伤害过他，给他造成了一些……创伤，于是红头罩一度非常憎恨小丑，甚至想要杀了他——但他最终没有下手，他现在已经想通了，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也维持住了底线和原则，这正是他作为义警的优秀之处……”
“闭嘴！”然而这却反过来激怒了贾森，令他表现出被深深冒犯的怒火，“你怎么敢这样侮辱他，红头罩不会也不可能害怕小丑！”
之前那个苍老的声音也出了声：“罗宾，看在你是未成年义警的份上我们尊重你的勇气，也可以容忍一些小孩子不成熟的观念，但你应该学习如何注意言辞的分寸。”
提姆一口气梗在胸口，他自幼就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智商和成熟，这还是他第一被人在这方面提出质疑——他明明已经非常谨慎地挑选词汇并报以耐心了，而刚才他夸赞杰森能够忍耐住不下手杀人也真心实意。他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些人看来那反而成了一种侮辱？
他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说红头罩害怕小丑——”提姆意识到向面前这些人解释创伤和恐惧不是一回事非常困难。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还觉得即使红头罩和小丑有仇，他却不该对小丑表示愤怒！”
“我没有这样认为——”
受害者对加害者表现出愤怒和仇视确实天经地义，但杰森明明是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的……诶？
贾森没理他，反而更加咄咄逼人：“那为什么他就不能够杀了小丑？”
“因为红头罩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话题到这里又折了回去，提姆只感到一阵心累。
当然感到心累的不只有他一个，贾森也被提姆的车轱辘话噎住了。
唯独人群中的那名老人没有：“罗宾，你都说了那是后来的事，红头罩是后来才想通的。”
提姆呆住了。
他仔细回忆起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事，除了他扮作缄默的那回，杰森第一次逮住了小丑却没有杀他，反而将他带到蝙蝠侠的面前，逼迫他二选一……
“因为那时他只是迁怒，他在意的不是小丑而是蝙蝠侠……”提姆喃喃着，声音小了下去。
“嘿嘿，瞧你说的，罗宾，你难道没发现你自相矛盾的地方吗？”
不用他说，提姆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这与自己一开始的说辞截然相反。
如果杰森压根不在意小丑，又怎么会拥有小丑相关的创伤？杰森的错误明明在于他站在更高的角度认为义警不该有不杀原则，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没有处理好小丑给他造成的创伤？
……不对，再往前追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是因为杰森后来的态度转变了，所以他们下意识地认为最开始杰森的状态和想法一定与现在是相反的吗？
提姆感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还有一件事，他们一直认为杰森在小丑问题上的处理方式不如芭芭拉，可就连芭芭拉都不会说自己彻底撇开了小丑对她的影响……
提姆站在原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而清楚知道存在错误的那个人却什么都没有表示……
——为什么？
……
芭芭拉捧着一束红色的玫瑰，坐在韦恩邸一楼的客厅内，双颊染上了幸福的红晕。尽管只能依靠轮椅行动，她仍然主动帮了阿尔弗雷德一些忙，例如摆放餐具和挪动花盆这样的小事。迪克提议大家在饭后看一场电影，他从楼上搬下来一大箱的录影带，芭芭拉正从中挑选出她觉得自己和大家都会感兴趣的几份。
“提姆还没有回来吗？”迪克轻巧地在房间里爬上跳下。
“我刚刚联络过他，他人还在旧城区。不过别担心，他承诺我们会在晚饭前回来。”
“很完美！”迪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温馨的家族画像正摆在墙面的正中央，边角正与水平线对齐，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阿福，布鲁斯还在楼下吗？”他将脑袋伸进厨房。
“是的，理查德少爷。布鲁斯老爷还在电脑前工作，注意力一秒钟都没有从上面离开过。”
阿尔弗雷德特有的英式腔调听不出褒贬，但迪克摩拳擦掌：“那真是太好了，想必他坐在电脑前总不会是为了盯着大宅里的监控。”
“合理的判断，理查德少爷。”阿尔弗雷德说。
迪克将目光转向芭芭拉，红发姑娘会意地向他扬扬手机：“我已经联络过杰森了，他没有拒绝。”
“你跟他约了几点？”
“7点，或者7点半……？他说手头有点冰山俱乐部的事务要处理，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
“Emmmmm……”迪克陷入沉思，“太晚的话我可不敢保证布鲁斯什么都没发现……以我对他的了解，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只是在装傻而已？”
芭芭拉和他一齐笑了起来。
蝙蝠洞内。
坐在电脑前的布鲁斯·韦恩已经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很长时间没有动弹过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数个屏幕上的图标和资料，甚至不曾拨弄一下鼠标或键盘。
第一个图表是关于自谣言开始传播到逐渐落下势头期间内的关键词趋势；哥谭的地图占满了第二块地图——如果提姆在这里，他会发现上面的染色和他手中的那份一模一样；第三个屏幕上则小窗播放着数份录影和录音资料。
一个折纸工艺极其精巧的信封安放在蝙蝠侠面前的桌子上，按照杰森的习惯，那其中应该是一张写了谜语的纸笺。
但蝙蝠侠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打开。
只是任由它静静地摆放在哪里。
……
到了傍晚，疯狂浇灌了哥谭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停歇了。提姆抱膝蹲坐在旧城区的一块废墟之上，任由护目镜的边缘向下淌着水。
旧城区的这块底盘是某个破产的房地产商留下的烂摊子，因为附近常年沦为流浪汉挡风挡雨的庇护所，治安实在一言难尽，即使建设为住宅区地价也上不去，当然就始终没有房地产商愿意接手它重新开发。
三秒钟前，他刚刚否定了杰森默认一些错解其实是为了获得他们的好感，以重回家庭的想法。
从理论上来说这并非不可能，但提姆很像蝙蝠侠，因此他不会一厢情愿地做这种假设。
……在旧城区地下那些原住民对他说的话，他已经没办法再深想下去了，他的潜意识警告他接下去那会是打破他既有观念的危险领域，因此自我保护机制就让他止步在了这里。
——所以还是来想点有用的事吧。
他强迫自己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起来，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正事上。
手中的哥谭城区已经全部打上叉，至少这里……哥谭的主岛和北岛都不存在大圣杯的魔法阵。
但这里边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如果没有有个巨大的魔法阵吸收地下灵脉供给魔力，那个拥有实体、却并非生者的小丑是凭借什么存在的？
忘掉那些推断和假设，所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只是去想事件最初的样子，去考虑那些切实可查的线索……
想想事情本身……想想最开始的那些资料……
等等，我记得的……我记得的……我确实在哪里看到过……
※※※※
对于伊丽莎白·阿卡姆精神病院来说，这是分外平静的一个晚上。
外面那些愚蠢的市民只会无端臆测，但他们难道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吗？蝙蝠侠才刚刚升级过三遍阿卡姆的安保系统，那些神经病都好好地待在他们的牢房里呢。
如瀑布般泼下的大雨和潮湿灼热的气温让人毫无动弹的欲/望，看守们窝在开了空调的监控室内，昏昏欲睡。
太阳落下，反射在阿卡姆外墙舷窗上的最后一丝夕阳余晖终于消去。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空气渐渐变得沉重黏着，黑暗变形、拉长，仿佛其中正在有什么东西生成。那并不能算一个短暂的过程，但当指针迈过某个点，漆黑的漩涡终于染上了色彩，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自漩涡中拉长——然后显形。
他头戴一顶紫色的礼帽，系着紫色的领结，惨白的皮肤光洁如新血，只有巨大的鲜红嘴角始终微笑。
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那就是永远惜败于蝙蝠侠手下的小丑最经典的形象。
“Oh if there’s ohing to be taught（如果唯有一事值得谨记）”
小丑拍着手，一边歌唱一边从空无一人的走廊中蹦跳而过。
“It’s dreams are made to be caught（就是梦想需要用双手追逐）”
他抬手一挥，打碎了一堵玻璃墙，急冻人将自己的头按放在身体上从中走出，深深弯腰向他致意。
“and f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