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Ch175. video games
在两人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会令守护者想要收回灯戒的操作后, 杰森拿到了士郎用绿灯戒制造出的临时灯戒，并用这枚灯戒投影出的戒指投影了一个PS2游戏机。虽然这听起来有些蠢，但作为一个从不自己打游戏娱乐的人, 士郎当然不可能投影出一份他没有玩过的卡带。
以这个绝妙的理由为借口，杰森拿到了一个能够存在4小时的临时灯戒，它不需要意志力也能使用。在没有说出口的想法里, 士郎认为游戏机本身引发的杰森的兴趣显然不如灯戒的大。他就像一个拿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兴致勃勃地开发着新功能。
“连你也这么喜欢它——看起来守护者说每个人, 不管是不是超级英雄都想要它的传闻是真的？”士郎若有所思。
“当然。”杰森正在根据投影出的游戏机的功能调试自己使用戒指的“想象力”, 他头也不抬地回道：“从我知道绿灯戒的存在起就盼着它有一天能主动来找我呢。”
“不过看起来我确实不适合它。”杰森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地主动替士郎说出了他眼神里欲言又止的内容。
“那它为什么不选择蝙蝠侠？他的意志力也十分坚定。”虽然和蝙蝠侠接触不多, 但这已经足够让士郎对他作出这样的判断。
“你太高看他了, ”绿色的PS2屏幕上终于成功出现了一只粘着无数杂物的大球，杰森面无表情地按着手柄上的按钮, “他不过是表面冷静罢了, 内里和我一样感情丰富。他仇恨罪犯、怜悯人类、憎恨自己、以彰示恐惧为生, 我猜就算绿灯戒主动找上了他他也会拒绝，因为他害怕有了超能力自己就会失控。”
“不是不能理解。”士郎看着屏幕分成了两块，他和杰森分别能够用手柄操纵一个小球前后左右地滚动, 它们像是待在一个房间里, 视角犹如蚂蚁看着人类。
“你理解得太快了。”杰森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已经灵活地操纵小球滚了一圈, 把周围几颗钉子“啪叽”一声粘在了小球表面，凹凸不平的小球艰难地从桌上滚落，砸上了地上的一块乐高积木, 但因为体积相差不大, 没能把积木也粘上。
士郎也明白了这个游戏的规则是操纵小球粘上周围一切可以粘的东西, 使自己的球慢慢变大，以粘上更多的东西。
“不过你提到这个，倒让我想起来一件事——你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有半年了吧，怎么绿灯戒偏偏二十天前才来找你，是你做了什么吗？”
“……”
“哼。”不回答也是一种答案，杰森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记得打我电话。”
“太远了，你来又帮不上忙。”士郎的小球越滚越大，已经能把笔筒和花盆吸附在表面了。
“至少能确定你死了还是活着，别浪费我时间找下一个。”
士郎居然笑了：“有道理。”
谁都没提“下次一定要好好珍惜性命”、“你要量力而行”之类的蠢话，职业既然都是义警，当然不会拿自己都不考虑的事去要求别人。
事实上士郎事后也反思过技术层面的问题，怀里多了一个人以致于没能拉住护栏是意外，按照原本的计算，蝙蝠侠使用的那种抓钩枪本应能够帮助他有惊无险地安全脱离。
“所以哥谭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嗯？”
“绿灯不是要出任务吗，像这次一样再消失十天半个月的……”杰森听起来是在探讨士郎的哥谭环保计划，但似乎又有别的意思。
“我只负责地球所在的2814扇区的工作，中央欧阿的常驻警备和偏远扇区的巡逻都由别的地球绿灯负责。应该不至于整天出事吧？”
“那可说不准。”杰森回了一句，但他们谁都知道最常出事的只有地球。
“……来了，我最喜欢的环节！”他突然兴奋地坐起来连按手柄。
屏幕右侧传来一阵尖叫，只见直径已经接近两米的球体终于滚到了大街上，在行人的尖叫声中一路滚一路把他们粘在了球体的表面，很快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球的体积迅速增大。
对于他独特的喜好，士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因为色块与像素的设计，游戏的画面堪称清新怡人，色彩丰富的滚球十分可爱，不过捡垃圾的过程不能细想，一想会掉SAN。
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了一阵，很快球体就增大到已经能轻松将汽车之类也粘在外围的地步，从现在球体的视角看上去，反而轮到人类像蚂蚁一样渺小。
杰森遗憾地打着哈欠，一边偷眼去瞄士郎的表情，不过他只看到了一张严肃认真的脸。
这简直像看恐怖游戏直播的时候，UP主全程死人脸什么声音都没有一样无聊。
“……我试验了一下，这个游戏的手感还是有点问题，”杰森挪了挪，蹭到他旁边，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是自己‘做’的游戏，那当然可以改进一下……”
“虽然这游戏有点丧病，不过原理很好理解。”士郎客观地作出评价：“就跟用清洁软胶清理键盘缝里的垃圾一样，‘吧啦’一下子摊在上面，把什么灰都粘掉了，剩下的地面干干净净。”
“你不懂，这个环节才是精髓。”自家安全屋的清洁都一手包办的杰森当然明白他的比喻，只是他不经意一瞥士郎的屏幕，这家伙的滚球已经滚到了海上，开始怼郊外的摩天轮和海面上的巡洋舰了，岸上寸草不生，而他自己还在街道上和大楼死磕。
他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说好的这个游戏比较丧病呢？！”
“丧病归丧病，不管什么游戏既然玩了就要认真玩，总之我非赢不可。”
士郎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玩游戏，而是在跟杀父仇人进行什么铁人三项比赛。
“啪。”杰森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游戏界面退出，换上了另一盘卡带。
“早知道你是个看电视只看新闻（“还有烹饪栏目”，对方补充道）的无聊人士了，没想到还能无聊到这个地步。”
士郎嫌弃地看着他为自己挽尊：“双玩家线程不为了赢还能干什么？”
杰森“咔啦咔啦”地舒展着双手的骨节，换上了一盘《拳皇》：“嘿，那就来打个痛快呗！”
※※※※
布鲁斯·韦恩在写信。
用“万宝龙”的钢笔，沾着蓝黑的百利金墨水，在织着碎金撒着香水的笺纸上用一手锋利优雅的花体字写信。
仿佛中世纪时的贵族单身汉满怀爱意地炮制着情书，试图叫猫头鹰投递给自己意中的千金小姐。
远远观望着他的背影，提姆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自从在新闻里看到他们的现任总统、外星公主和新任绿灯侠的故事，蝙蝠侠就翻出了松树街的监控，其中可以观察到杰森收到邮件后短暂地发愣，然后一阵风似的冲到某个地方，并把一个人踹下桥的全过程。
把这段监控翻来覆去看了三遍，蝙蝠侠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之后他开始提笔写信。
迪克倒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并不在乎蝙蝠侠内心发生了什么百转千回。
“希洛·埃米亚成了绿灯侠？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至少在魔术师入侵的问题上，他一定不会站在他们的那边。”
“杰森也不用再难过了。”他想起来补充道。
“可是……”提姆没有说下去。
也许在布鲁斯和杰森的问题上，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提姆认为希洛·埃米亚的离开反而给蝙蝠侠提供了修补他和杰森关系的机会，这是客观的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不代表提姆不希望士郎活着，正相反，至少一直以来他可比杰森对提姆好多啦。
可为什么这不是一件好事呢？明明希洛从不说蝙蝠侠的坏话，即使在某些问题上他们争锋相对，却都有着默契的共识，甚至愿意推动杰森和他们弥合关系——杰森愿不愿意先不论。
摇了摇头，提姆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正义联盟会邀请他加入吗？”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正义联盟已经有两位绿灯了。”坐在那里的谜之蝙蝠·布鲁斯·侠复合生物即使全神贯注，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是时候给复仇者联盟匀点了。”
迪克圆滑地替他补完了下半句。
当然，提姆觉得布鲁斯并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他可不会傻到问出来。
“我认为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修正一下对希洛·埃米亚的看法。他是个绿灯侠，既然绿灯戒指选中了他，那就说明了他的正直。我们应该更改过去对他的人物画像。”
“别忘了塞尼托斯。”迪克指出了提姆话中的漏洞。作为曾经的少年泰坦的领导者，迪克和如今的闪电侠沃利、红箭罗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当然接触过专为后辈们细心解决各类成长中的家庭问题的哈尔·乔丹，听他提起过他的宿敌。
“如果我是守护者，绿灯里已经出过了叛徒，只要我没有智力问题，就该做好预防措施。”
“噢，提姆，”迪克富有经验地笑了，“那可说不准。”
就在这时，提姆的工作手机响了。他比了一个手势，迪克立刻不再说话，提供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
“……什么？”听了几句话，他难以置信地惊叫起来。
迪克皱起眉，而布鲁斯也从桌子前抬起了头。
“有人举报杰森去的那个旅馆正在进行一桩非法交易，然后一队警察进行了突击检查。一扇扇撞门的时候，刚巧撞到冰山俱乐部的杰森·托德和他的生活助理希洛·埃米亚离开冰山俱乐部，悄悄在不知名的情侣旅馆开了一个房间。”
“我知道它很巧，但实在有点太巧了。”提姆看了看那边的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布鲁斯板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
如果杰森被发现能说话、能自由行动，那可是个爆炸性大新闻，有可能被上升到他们的真实身份。相比之下被打断什么好事产生心理障碍只是小事。
“呃……”提姆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些警察踢开门，发现他们半夜在宾馆里……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