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家分配的老公
咖啡的味道混合着萧湘手腕的香气萦绕在巴斯琴鼻尖，缱绻的馥郁让他感到些许紧张。
萧湘瞬间瞪大了双眼，她不可思议的问：“你说什么？”
巴斯琴放下咖啡，漆黑的眼眸里装载着难辨的神色，“你之前说想要获得合法人权，昨晚已经获得诺姆政府的批准了。”
萧湘呆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感，她一把抓住巴斯琴，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巴斯琴看着眼里闪烁着希冀的萧湘，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的从心底倾泻出来，萧湘高兴得欢欣鼓舞，“我，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不用再每天呆在这间房子里了？我也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巴斯琴，我不是在做梦吧！”
巴斯琴一语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萧湘，等她冷静下来。
萧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按捺住激动，有些忐忑不安的问：“上次诺姆主动放我出去是为了配合手术救你，那这次的代价又会是什么？”
巴斯琴缓缓开口：“诺姆担心斯瓦纳把你弄走，于是我提议给你一个公民身份。”
萧湘看着巴斯琴微妙的眼神，试探着问：“但是？”
“但是他们要求你以我合法妻子的身份，成为诺姆星国的公民。”
萧湘呆愣愣的看着巴斯琴，她的心情有些波荡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巴斯琴看见萧湘的表情，心想果然如此，于是讥嘲的说：“我知道在你看来跟我绑在一起可能还不如没有公民权，但很抱歉，高层没打算过问你的意见，甚至也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
萧湘消化了一下，神色复杂的说：“没想到你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处境，怎么样，被人安排的滋味不好受吧。”
巴斯琴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他站了起来，“诺姆实行全员军事化管理，我必须服从上级的一切指令。今晚给斯瓦纳使臣的接风宴请了我和我的太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丈夫的名义替你称病婉拒，但这并不能改变两小时后诺姆将会向星际宣告我和你的喜讯。”
萧湘目送巴斯琴离开，她能明显感受到巴斯琴的冷意。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知道巴斯琴是属于那种不显不露有事憋在心里的那种死鸭子嘴硬型人格。萧湘不禁有一丝愧疚，巴斯琴不计前嫌的帮自己争取公民权，这次好像是因为自己他才牺牲掉了婚姻。
不过萧湘转念一想，诺姆人是无性繁殖，好像没有婚姻这一说吧。而且诺姆星国总共不就他们两个地球人，高层肯定不会允许知晓星国核心技术的巴斯琴教授娶个敌国的女人。所以除非巴斯琴想要孤寡终生，那么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自己了。
对比之前那些不人道的实验项目，现如今不过是变得更加名正言顺了而已，萧湘倒不觉得多个头衔自己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自己还白嫖了个人权，怎么想都觉得划算。
萧湘不禁心情舒畅，只不过看样子巴斯琴的心情倒是不怎么样。突然被强行塞了个累赘，任谁恐怕都开心不起来吧，他想必也只能用拒绝带自己出席公开场合的方式向高层表达不满了。。。
萧湘暗自揣度着，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些，至少不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兴奋。只不过国宴诶！她是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诺姆人日常都是喝营养剂，不知道国宴上他们会吃什么，总归不能摆上一堆瓶瓶罐罐去接待敌国使臣吧，那场面还真是想想就搞笑。
萧湘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没心没肺的继续天马行空，却没想到两人都将对方的想法理解的大相径庭。
普赛吉过来的时候，萧湘正在饶有兴致的观看自己婚事的新闻发布会，不时就发出一阵惊呼。
“我昨天还担心把你们仨放在一起估计会鸡犬不宁，现在看来你倒很是惬意啊。”
萧湘拉着普赛吉坐下，和她一起边看新闻，边吐槽着，“整个婚礼听起来都好奢华的样子，公费结婚居然这么爽的吗？主持人刚刚还说为了纪念诺姆星第一对结婚的夫妻，星国会把那天定为情人节。只不过你们哪里来的情人，这节日也就是一个噱头罢了，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要为我和巴斯琴庆祝，怎么感觉是要我们俩上街游行示众？”
好巧不巧，另一位要被“游行示众”的男主角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寒着脸瞥了萧湘一眼，萧湘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普赛吉没看见身后的巴斯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那帮政客就喜欢搞这些作秀，就为着能明晃晃的冲斯瓦纳耀武扬威，你到时候只管学着巴斯琴教授，脸一僵，人一立，就当自己是供人观赏的雕塑就行了。”
萧湘扯着普赛吉的袖子疯狂示意，但普赛吉之前没记录过萧湘这个神情，完全看不懂她在干什么。
普赛吉嫌弃的问：“你这挤眉弄眼的是什么表情？这就是所谓的抛媚眼吗？我完全不能想象你们两个眉目传情的画面，这种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亚子要是出现在巴斯琴教授的脸上，你就拍下来发给我，那一定会是研究院最大的笑料。”
萧湘恨不得替普赛吉把她的嘴巴缝上，但好像此刻有人比她更加迫切。
巴斯琴冰冷的语调在普赛吉身后响起，“眉目传情你恐怕看不到，但你这么有主意，不如替我去参加婚礼？”
普赛吉瞬间石化了，她一副社死的表情。
巴斯琴将视线转移到萧湘身上，不带一丝温度的说：“反正就是个上街游行的摆设，无所谓是谁，对吧？”
萧湘知道他本就因为结婚的事情心里不爽，自己作为罪魁祸首自然不敢去触霉头，一副随你冲我撒气我不还嘴的老实样子。
可她这副低眉顺眼的神情落在巴斯琴眼里，自然被理解成了默认。
一位助理这时候进了客厅，后边跟着的是几位造型师。助理意识到氛围不太对，小心翼翼地说：“教授，按照您预定的时间，接下来一个小时用来给您和夫人试装。”
巴斯琴冷冷的盯着萧湘，没有理会助理，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站住。”
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看到来人，普赛吉立即站起，她肃然起敬，随着众人一同颔首致意道：“院长好。”
萧湘发现在场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坐着，于是赶忙站起。
阿蒂雅径直朝着萧湘走来，和善的笑着说：“你好萧湘，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了。”
萧湘内心其实有些疑惑，她对诺姆人的长相其实有些脸盲，加上第一次见的时候阿蒂雅带着医用隔离面罩，能记得才奇怪呢。
但萧湘长期作为一只小虾米，如今研究院的大boss说是第二次见，就算自己想不起来也不敢让院长尴尬。
于是她也挂上亲热的微笑，“您好院长，您比上次看起来更加精神矍铄了，看来是工作进展得比较顺利。”
这话听得阿蒂雅很是受用，她笑眯眯的拉着萧湘坐下，“你倒是个嘴甜的，不像我的子体，总是板着个脸。我来的路上听地球项目组的研究员说，按照地球的传统，你应该叫我婆婆。”
“啊？”萧湘吃了一惊，她只顾着好奇自己的婚礼，却完全没考虑到自己还需要处理婆媳关系。
阿蒂雅意味不明的笑着，“我收到了巴斯琴替你申请的告假，我担心你的身体，于是就过来看看。”
打量了萧湘一眼，阿蒂雅做出疑惑的样子，“可是看起来你的状况挺好呀，身体数据也显示正常。”
好家伙，自己这婆婆还是个高段位笑面虎，这次恐怕是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吧。
萧湘飞速瞥了巴斯琴一眼，立即在母子二人间做出抉择，她挂上忧虑的表情，“婆婆，我身体是没什么，但我之前患过孤独抑郁症，有一定的社交障碍，突然出席这么隆重的场合，我怕给巴斯琴丢了脸。”
阿蒂雅依旧是一脸和善，“没关系，社交不了咱就不社交，就说你的诺姆语学的不太好，只管人去了坐着就行。”
萧湘继续打太极，“婆婆~我不光社交不行，我一见到大场面就心悸头晕，到时候别一应激就休克了。”
阿蒂雅拍了拍萧湘的手，安慰道：“休克而已，不要紧，提前注射点药剂，保管能让你撑到晚宴结束。”
意思是只要人还能喘口气就必须到场呗，这下给萧湘整不会了，她只能呵呵干笑着，说道：“婆婆您可太贴心了。”
萧湘给了巴斯琴一个眼神，意思是我尽力了。
巴斯琴却以为萧湘是在向自己求助，他正在气头上，本不想管她，可想到是自己先说的可以替萧湘婉拒，又只好耐着性子问母体：“为什么非要她去？”
阿蒂雅见子体坚持，于是直接敞开窗户说亮话，“你们二人的第一次公开出席必须是斯瓦纳使臣的接风宴，埃尔科莱抢夺诺姆的稀有物种，却大摇大摆的成了座上贵宾，高层认为有必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记者和提问稿已经准备好了，需要你们去衬托他的尴尬，也顺便给斯瓦纳一点警告。”
萧湘看着母子二人的脸色，赶紧打圆场道：“既然是有政治目的，那我去就是了，之前是我不懂事，婆婆您大人有大量，希望多多包涵。”
阿蒂雅交代完晚宴的事就回去忙工作了，见母体离开，巴斯琴头也不回的就上楼了，助理为难的问萧湘：“夫人，教授的婚服还能日后再选，可今天晚宴的礼服能否请您代劳呢？”
萧湘无奈的心想，自己还没使用过新得来的公民权，看来就先要去履行妻子的义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