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容器
如月色般皎洁的落地长发，洁白胜雪的洋装，精致的脸蛋，多么可爱的孩子，让人不自觉地想去摸摸她的头。
当然，前提是那人不知道她是一只厉鬼，譬如周御，此刻心中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这不是刚刚那个老人驱使的灵异吗？怎么会在这？”看着熟悉的小萝莉，周御眉头紧锁。
“你的‘影’苏醒了，它的确是一只鬼，不过比我想得还要特殊。”黑白士的声音响起。
“特殊？”周御盯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小萝莉，莫非这才是“影”的真面目？
“它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容纳灵异的容器，它之前接触了这个小女孩的灵异，所以容纳了这份灵异。”黑白士突然有些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珍稀物品。
“不过还是太弱了，现在这个程度的‘影’最多只能容纳一种灵异，而且只能发挥十八楼的水准，但它应该还能成长。”黑白士一番话浇灭了周御的美梦，刚才他还想着凭借“影”去大杀四方的，看来现在是做不到了。
虽然如此，周御也知足了。
回过神来，黑影已经离去，可周御周围依旧是一阵黑暗。
“呵——”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笑。
……
夜深了，学校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楼道的灯光，王老很快来到了楼下。
昏暗的走廊，王老警惕地看向四周，灵异事件中，松懈是会致命的。
“噗嗤——噗嗤——”走廊的灯突然闪烁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一眨眼，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下意识的，王老弓起了腰，准备好了杀招。
“咳咳——王老，是我。”熟悉的嗓音，王老愣了下，不过仍未放松警惕。
他怎么会在这儿？
黑影在光下显出一个人的身形，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像是高中生的年纪，眉目间显出几分忧郁。一眼望去像是某个富家公子。
不过王老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真要谈也是个富一代，而且还是世界级的富一代，“公司”的老板，也就是最高管理者。
“老板。”微微拱手行礼，王老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
“不用试探了，没有人敢冒充我。”眼神闪烁，被王老称之为老板的年轻人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充满了暴戾之气。
王老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那是楼上的黑影们无法比拟的，这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年轻人的身份。
不信也没用，对方拥有杀死他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旁，“白衣”轻轻将一个通体黑色的物体收进了口袋里。
“先离开这里，这起事件交由一号职员处理。”
“顺便帮我建立一个档案，代号‘越界者’，最高等级。”丢下这句话，眼前的年轻人随即消失了。
“一号职员……一号职员……”王老原地念叨着，一时想不起一号职员是谁。
“一号职员不就是老板他自己吗！”王老猛地一拍脑袋，果真是人老了，脑袋也转不动了。
王老看着老板刚才站的位置，心中浮现出教室角落里的那扇黑色大门。难不成，老板是因为那扇门而来的？
王老抬头看向楼上唯一闪着灯光的那间教室，他离开时关上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最高级”王老突然想起老板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灵异档案记录了每一种灵异的详细信息，这对处理灵异事件很有帮助。
根据灵异的不同，档案也分为由s到d的四种。
“那这是要建立s级的档案？”王老有些诧异，s级的档案他都没见过几个，什么时候自己都能建立s级的档案了？
s级档案是需要经过重重审核才能申报成功的，而且要求至少是三楼以上的灵异。
不过因为老板的原因，大概会立刻申报成功。但只有代号是不是有点……
老板这是要干嘛啊！王老发现可能是因为与年轻人有代沟了，自己竟无法理解老板的所作所为。
无奈地摇了摇头，王老拿出电话，心里想着怎么跟信息部的人解释这件事。
他已经将“白衣”送回房间了，有老板在，也轮不到他出手。
就这样慢慢地，王老走出了校园。
学术厅内，如王老所料的，那扇黑色大门已经关闭并消失了。
学术厅的一角，那里站着一个少年。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鸭舌帽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奇怪的是，左袖空荡荡的。
“记忆停留在进学术厅那时吗？”沉默了一会儿，少年吐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少年抬起头环顾四周，数不清的黑色影子向他涌来。
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不知道这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但想来是你们杀死了我对吧，嗯，包括上次那回。”虽然嘴上说得从容不迫，但少年却是很慌张地在身上摸索着。
好像是想要找到什么东西。
很快的，在衣服的夹层里，他找到了一本灰色的笔记本。看得出来，少年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尽管只有一只手，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惊人。
急忙地翻页，虽然被鸭舌帽遮挡了，但还是想象得出少年的惊慌。
无言。
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少年冷笑了两声。
一个闪身，鸭舌帽掉了下来，恰好躲过了一道黑影的袭击。
如果王老看到了这一幕，一定惊掉下巴，怎么可能有人凭借肉身躲过这么快的袭击。
在这个问题上，王老是对的,少年已经不做人了。
借着教室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出，少年过于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生气，以及皮肤上的若隐若现的尸斑。
少年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看。
“尸斑？好快……待会儿处理吧。”少年似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并不奇怪。
利落地从角落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少年仿佛早就知道它在那里。
如果王羽泽还活着，会认出这就是那位少女的遗物，被他命名为“小棺材”的物品。
检查了一下密封性，确认了用外力难以打开后，少年又放下了盒子，顺便找了个凳子压在上面。
又是一闪身，躲掉了黑影的袭击。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少年低头看去，脚踝处明显的扭曲了。
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少年露出一丝苦笑。
骨折了？还是脱臼了？少年并不知道，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罢了。
只是下一次袭击绝对闪不过去了。
“没办法啊，再撑一会儿吧，嗯，就一会儿。”再次抬头，一道黑影转瞬即至，在瞳孔中逐渐放大。这是绝对无法闪避的距离，或许连做出反应都没办法。
少年的神情变化着，惊恐——讶异——平静——嘿嘿。
如同川剧变脸那般，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在短短两秒内表情这般变化。
如果黑影动动脑袋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立即停手。
可惜他没有。
嗯，他没有脑子。
就在黑影即将碰到少年时，又是一道黑影出现。
两道黑影相撞，没有想象中的相互作用力导致各自纷飞，两道黑影在接触时瞬间化为了齑粉。
同种灵异的对抗意外着两败俱伤，就像左手打右手，所以我们右手又做错了什么呢？
咳咳，扯远了。
这个少年真正令人意外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沉着冷静的心态，似乎有一点不怕死的味道在里面。
这么想着，观战了许久的那人走进学术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