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3 章番外八

卫景平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他身后, 卫五月捏着鼻子哼道：“京兆府衙役何在？”胆敢在相府门口失仪，不怕京兆府的衙役们过来抓人板子吗。 老丈被他唬得极速冷静下来，匍匐在地上说道：“小老儿冒犯了, 请卫相爷饶命。” “老丈快起来吧。”卫景平并没有动怒，而是好脾气地伸把人扶了起来，并耐心地解释道：“陆解元今日是受陆生之托，来我府上送书稿, 还请各位街坊不要误会。” 捉婿么, 没有的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望之也抬对着他们施礼：“在下的确是来卫府送家叔祖父的稿的。” 他是自己走到卫府来的, 千真万确, 没被人捉来。 当事人把事说得这么白了，看热闹的人瞬间有点失望，但不耽误他们搞事，很快换了条思路：“卫相爷, 今儿是咱们京城大户人家榜下捉婿的日子，陆解元自个儿跑您家来了, 您看这不就是天赐良缘吗？” 你们还不从了吗。 说话的是下了注，押陆望之这个解元郎要卫家做女婿的, 要是这是成不了, 他们的银子可就水漂了。 别说, 大伙儿眼一瞧，这二人全是丰姿俊逸一挂的，要是真成了翁婿，还挺像一家人的。 别人还真配不上陆望之当岳丈。。 他们这么起哄架秧子, 着实让卫景平为难, 他睨一眼陆望之，有些飘忽。 陆望之却看着激动的街坊, 淡定地说道：“借各位街坊吉言，陆某日后要是讨得卫相家这一门良缘，一定请诸位喝喜酒。” 他的话进退有度，迂回谦逊，不仅把事往后面说，而且还自然地把卫家的门第放在陆家之上，说这事儿即便万一成了，那就是他攀人卫家了，是他的福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另外不仅没有埋怨这些看热闹的人乱说，还客气地说要请他们喝喜酒……不得不说，陆望之这一番话是很讨喜的。 要不说人家怎么考中解元呢。 有了陆望之的话做缓冲，卫景平拱了拱，让卫五月拿出一些点心和水果出来发夹杂在人堆里的老人和孩子们，他和煦地说道：“多谢街坊邻里为我家小女张罗，日后有喜讯了，再请诸位吃席。” 他也顺着陆望之的思路把事往日后说。 吃瓜群众当事双方这么说，再不甘心一时也没话说了，纷纷拿吃的堵住嘴，陆续散了：“咱们等着卫相爷府上和陆解元的好事儿。” 等人群陆续走开后，卫景平和陆望之有些不大自在，一瞬谁没说话。 好在个人很会拿捏绪，旋即又不动色地说了几句闲话，恰好府中的丫鬟来来往往忙碌尤为忙碌，见陆望之微微诧异，卫景平解释道：“太子世子后日洗三，故而家中忙碌。” 是瞎忙，除了女红，压轴的贺礼还没着落呢。想到这里，卫景平忽而微皱了皱眉，旋即又舒展开来。 陆望之笑了笑，他说了几句道贺的话，告辞离开卫家。 卫景平回到后院，自言自语道：“被他们一岔，忘了件事，本来想向陆解元请教，太子生了儿子，当外祖的送么好呢……” 陆家四世三公，见识多，和皇室交道多，说不定知道这个礼该怎么送。 “相公嘀咕么呢？”姚溪说外头看热闹的人散了，过来找卫景平问问是怎么回事。 卫景平眉头结：“是后日进宫看小世子的事儿。” 姚溪说道：“后日进宫看容与和小士子，娘和我们妯娌几个亲缝制了一些小衣裳抱被么，别的真不晓得送么好了。” 孟氏和三个儿媳，亲小世子绣了穿的用的。 卫景平说道：“咱家头一回，难免有些生疏，要不我再托人陆家或是裴家？” 正愁着呢，卫五月进来了，说陆望之发书童送了几页纸来：“别是真的要和咱家结亲吧？” 卫景平拿过那几页纸张来看了看，是一份礼单的誊录，是当年陆谵做太子太傅时记录的各家贺云骁帝，当年还是太子的秦翎喜得贵子，就是如今的太子秦衍的礼品清单。 “这是裴家送的。”裴皇后娘家，正是秦衍的外祖家。 有金麒麟，银浴盆，长命锁等等。 正好照抄作业，出不了差错的。 他喜

 悦地道：“陆公子送这个来，真太及时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姚溪：“这孩子真是伶俐，你无意中提及一句，他便记到心里了。” 卫景平：“嗯，他这么小的年纪，难得周全。” 便叫人照着清单预备了。 “七七呢？”说定了小世子洗三的事之后，卫景平又发人找卫容与：“把七七找来。” 今日陆望之的事，他要跟卫七七说一下。 以后免不了被她的闺中好友拿来趣的，还是知道的为好。 姚溪笑道：“可到那边院子了。” 她朝姚宅的方向望了一眼。 姚宅和他们家的宅院隔了七八家，在一条巷子里，卫七七可从后院翻墙找曾外祖父姚春山了，这孩子可躲清静喽。 卫景平：“咱们也看看祖父？” 他几天没看见姚春山了，正好过瞧瞧老人家。 姚溪：“嗯。”说完回里屋换了件衣裳，跟卫景平一块儿了姚宅。 到了姚宅，果然，下人说卫七七正在后院捶墨呢。 卫景平：“这丫头还有坐下来的时候？” 稀奇了。 姚溪娇嗔：“你是有多不关心闺女，她自上回跟着你赈灾回来，人不知稳重了多少呢。” 她这阵子拿鸡毛掸子追着卫七七的次数大大减少。 卫景平：“……”他钝感，竟没感觉到自家闺女的改变。 姚溪：“七七还说她要学制墨。” 卫景平：“……” 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等他俩携到了姚宅后院，卫七七正在跟姚春山撒娇：“祖祖，你教我制墨好不好？” 姚春山抚着她的后背：“七七，制墨很苦的，我怕你爹娘舍不得让你学。” 卫七七：“可是我不怕苦呀。” 有么苦的，不吃苦练就一身真本事吗。 卫景平轻咳一声笑道：“七七，前几天你不是还跟你三婶说要苦练剑法，成为天下第一女剑客呢吗？” 卫七七：“爹，技多不压身。”练剑和制墨，不冲突啊。她要成为天下第一女剑客，不耽误她成为制墨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卫景平心道：嚯，很有志气的一个小人儿嘛：“嗯，七七最厉害了，以后就是天下第一女剑客和第一制墨。” 只要闺女兴，他才不吝啬鼓吹自家闺女。 姚春山看见孙女和孙女婿来了，让姚溪和卫七七待在里屋，他出来招待出来招待卫景平：“平哥儿，说方才陆解元来过卫家？” 外头的动静有点大，他叫家仆出了一耳朵。 街坊邻里调侃卫家捉了陆望之当女婿的话，他也知道了。 卫景平：“嗯，来送陆大儒的书稿，是关于钱庄的，他把正通钱庄从开办到如今的历程一一记录了下来。” “陆大儒有心了。”姚春山说道：“他这么做倒我提了个醒，姚墨到今天也有几百年了，我也要把它怎么制的，有多少种制法儿写成书，留后人一点儿东。” 卫景平：“……” 老姚眼睛不太好了吧。 年姚春山过了七十六岁大寿，虽然看着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儿，长命百岁的那种，可他不止一次他老人家嘀咕：“眼不好了，记不住东了……” “我也就说说罢了，眼睛不大好了，”停了片刻，姚春山又说道：“要是前些年想起来就好了。” 很遗憾才有这个念头。 卫七七在里屋见了：“祖祖你要写么，我正好闲着，要不你说我写？” 姚春山愣了一愣，然后看向卫景平。 他倒是想呢，只是不知道人家让不让他用这个宝贝疙瘩呢。 卫景平：“要是写姚墨的书，从选材烧墨烟到制作，那得写很厚一本呢，可不是说说就成的。” 没个半年一年的，完工不了。 他舍得卫七七，只是担忧累到姚春山。 卫七七：“我正愁上学之外没事做呢，来帮祖祖，我也头有个事做。” 上个月从关中赈灾回来后，卫泱玩命地习武，卫昂没日没夜读书，她不甘心落单，也拼命习武念书。 用她

 爹卫景平的话来说，只跟着他们“卷”起来。 既然闺女自己没意见，卫景平巴不得：“七七，既然跟着祖祖写姚墨制法，定要有始有终。” 卫景平难得说教了一句，这还是看着亲闺女的份上，换个人，他不想开口说这些小辈们不爱的话的。 “女儿记住爹的话了，”卫七七这次难得很乖巧：“祖祖，咱们么时候开始呀？” 姚春山说道：“以后你每日放了学过来，咱们就开始，我说多少你写多少，写到哪儿算哪儿。” “好嘞，说定了。”卫七七开心得不行。 姚春山：“七七和你娘玩会儿吧，我和你爹说会儿话。”卫七七对着卫景平眨巴了下眼睛，跑出了。 发走重外孙女，姚春山问卫景平：“陆家那小子，你看着怎样？” 要是看对眼的话，也不是不他们卫七七做女婿的。 京城里择婿竞争可是很激烈的，要是跟陆望之有点儿眉目，早早定下来为好。 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卫景平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是个好后生。” 实话实说，世家子里面，不管是模样还是学识、人品，鲜有比得上陆望之的。 “那七七……”姚春山见他不肯多说，往后院努了一下嘴：“你算他说个么样的婆家？” 让他卫景平想卫七七找个么样的婆家。 卫景平摇了摇头：“还没细想过这个事。” 一想到卫七七将来要嫁出，他自动逃避事实，不敢面对。 卫景平知道这样不行，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姚春山说道：“要不，我试探下陆家的口风。” 陆家有个不问世事的老爷子陆望之的祖父陆语，偶尔会来墨铺逛逛，碰上他恰好在墨铺，还会聊上好一会儿。 卫景平：“只怕要问问七七的意见，可是她还太小。” 或许还不懂男女之间婚嫁之事。 那个人，可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卫景平一直觉得，卫七七的婚事，最好是她自己选了让他来把把关。 个参考意见，他不想一包办。 想等她长大一些再说，但是这里头有个问题，等七七长大了，说不定人家陆望之早已经说了亲了，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姚春山：“我看陆解元不会长歪。” 有陆家的家风镇着呢。 卫景平：“……” 姚春山：“就这么说定了，我哪天找陆语唠唠嗑。” 他心道：他们陆家可京城挑孙儿媳妇儿，也找不到比卫七七更好的。 这事儿保准成。 卫景平：“……” 老爷子倔强，认定的事儿挡不住，他兴就好。 …… 三月初五，孟氏带着卫家的女眷们进宫看卫容与和小世子。光小衣裳小被子拉了整整一牛车，把路人看痴了。 他们恨不得这辈子赶快过，来世投到卫家门里，真值了。 到了东宫门口，孟氏深吸了口气：她有些紧张，自己带大的孙女生孩子了，可是临盆的时候宫中规矩太大，没有一个人进宫来看孩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娘，”关红芹说道：“容与身体好，宫里头的御医经验多了了，没事的啊。” 姚溪和曾嘉玉也来劝解，孟氏还是一个劲儿抹眼泪儿，卫七七拉着她的：“祖母，太子妃在月子里，要是瞧见咱们哭过，生了闷气可怎么办呢。” 多兴的一件事儿啊，人老了容易伤感。 卫容与生下皇长孙，这位子算是坐稳当了，日后不管是哪路的狐媚子进宫，也撼动不了她正宫娘娘的位子。 孟氏这才拭了泪，又补了妆，跟着太监了卫容与的寝宫。 太子秦衍早命女官出来迎接，各个满脸带着合宜的笑意：“卫老夫人，卫二夫人，卫三夫人，卫四夫人，卫二姑娘，快请进吧。” 卫容与掰着指头盼，总算把家里人盼来了。 她产后才第三天，被捂在里屋不让见风，朱红的锦被堆里，坐了个珠圆玉润的人儿，比她们记忆中的卫容与温婉了许多。 “祖母。”卫容与看见孟氏，一下子掀开被子下床扑进了她怀里：“想你了。” 撒娇了。

 孟氏说道：“你爹感染了风寒，你娘写信回来说那边离不开人，只对不住你了。” 卫景口子不随便回京城看女儿，也是一大憾事。 卫容与是理解她爹娘的：“祖母，你瞧，我这像哪里受到委屈的样子吗？” 孟氏这才笑了。 卫容与命女官说道：“快把孩子抱过来，让祖祖瞧瞧他。” 女官请乳娘把孩子抱过来。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在黄色的襁褓中睡着被抱了出来，这么点儿个小人儿，眉毛跟墨染似的，长的要多标致有多标致。 “你们看小世子长的像谁？”关红芹笑道：“我瞧着像容与多一些。” 孟氏：“我瞧着还是像太子殿下多一些。” 小世子虽然长的秀气，但一看就是个男娃儿。 一旁被冷落的太子秦衍轻咳了声：“咳咳，还是祖母眼好，母后说了，跟孤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说完他觑一眼卫容与，又忙改口说道：“孤自己瞧着，小世子的眉眼还是随了容与。” 众人笑了起来：“娘抱着随娘，爹抱着随爹，这孩子会长着呢。” 她们轮番抱着小世子，稀罕得不行。 太子秦衍看见卫七七抱过小世子后安静地坐着，叫女官带她逛园子：“七七还小，你们别拘束着她。” 他瞧着卫七七跟从前在卫家见到的不一样了，从前这丫头多皮呀，不是在泥里滚就是爬树，要么就是四处顽皮……许是来了东宫拘谨，像变了个人一样。 卫七七朝他端淑笑笑：“多谢殿下。”她没有跟着女官出玩儿，而是跟着孟氏她们，礼仪很好地陪着太子妃说话。 秦衍见她不玩，又问：“说乡试放榜那日，陆解元了你们府上？” 卫七七：“回殿下，陆公子那日是我爹送书稿的。”她在心里头嘀咕：太子殿下还挺八卦呀。 “八卦”这个词，她也是从她爹卫景平口中学来的。 她很想翻个白眼秦衍，这件事，要他们卫家对外解释多少遍才行。 “孤看着陆望之不错，”秦衍让女官退下，小声对卫七七说道：“出身和模样俱好。” 卫七七：“……” 她心道：看把你闲的，不如我姐带孩子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衍看着小丫头“他不错跟我有啥关系”的表，知卫七七不开窍，转而坐在卫容与身边问她：“晌午想吃么，孤让御膳房做来。” 卫容与笑道：“等妾想起来了再告诉殿下，”她看了看沙漏：“殿下该念书了。” 把秦衍发走，她们娘几个才好说体己话。 晌午的时候裴皇后那里赐了午膳，娘几个用完饭，差不多该出宫了，临走前，卫七七说道：“宫中规矩多，我不常来看姐姐，你要是有么，就叫人捎信儿回，我们想法子近来看你。” 卫容与拉着她的说道：“太子殿下倒不怎么拘着我。” 在东宫里头，她还算是自在的。 孟氏欣慰地道：“那就好。” 卫容与：“殿下跟我说，啸哥儿考中了举人，我真兴。”叫人拿了一套文房四宝来：“祖母，婶子，你们帮我捎啸哥儿吧。” 孟氏道了谢。 卫容与瞧一眼卫七七：“殿下还跟我说，放榜那日，小叔把陆解元捉到了咱们府上。”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姚溪笑道：“殿下是这么说？那日陆解元恰好你小叔送书稿。” 这么离谱的话传到宫中来了，真是的。 卫容与笑了笑，心中甚至有点遗憾，要是真的该多好。 …… 卫家的女眷们在东宫呆了大半天，过了晌午才出宫回家，她们一出来，街上的人眼看直了。 想当年，裴皇后生太子的时候，裴家人进宫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在宫里头呆一天，得天家赐饭的，这还是头一家。 皇恩隆重的嘞。 …… 次日。 裴家的贵女，上巳节那日和卫七七一道蹴鞠的那姑娘，卫七七下了请帖，邀请她家的庄园里蹴鞠，还让丫鬟捎话：“七七，多玩几个花样，让咱们过一过眼瘾吧。” 卫七七展开请帖看了看，才知裴贵女闺命叫裴若兰，她心道

 ：咦，她不就是这次京中乡试亚元裴三和的妹子嘛。 裴家女儿挺多的，她这次才算对上号，前在心里是“裴贵女”的喊着。 她这次约了不止卫七七一人，傅令羲和顾米米也收到了请帖。 卫七七换了一身利索衣裳，到了约定的日子裴家的庄园里蹴鞠。 一碰面，傅令羲就问：“七七，怎么说上巳节那天，陆解元跑你们家了？” 少年人不在郊外游春么，陆望之怎么了卫家，难不成……是被卫家三嫂关夫人晕了掳回家卫七七做相公的。 卫七七：“他来找我爹，送么陆大儒的书稿。” 说校正完了，要呈送云骁帝过目的。 顾米米：“原来是这样。”她拉着卫七七悄声说道：“京城里的世家不知道多少人想把闺女嫁陆解元的，我看他与你年纪般配，家世也般配，不如趁着这个误会……”她做了个收入囊中的眼示意卫七七。 小丫头片子不开窍，只她来教了。 卫七七趣她道：“顾姐姐这么操心我的亲事，难不成你也想嫁人了？”她“哦”了声：“顾姐姐，你看我家大哥人不错吧，你们小认识，算青梅竹马对不对？” 要不她作个媒人，让卫啸把顾米米娶了吧。 她们家可算得上世交呢。 顾米米登时红了脸，嗔怪道：“七七……。”说完捂卫七七的嘴。 人嬉闹作一团。 傅令羲在一旁说道：“顾妹妹，卫妹妹，家快来了，别闹了吧。” 卫七七这才罢。 一会儿来的人多了，话题从今科乡试绕到了京城哪家的儿郎最倜傥风流之上，有人挑事儿：“裴姑娘找咱们来蹴鞠，可不是为了谁家哥哥有出息，想自己物色个好郎君吧。” 一名观之沉默的杜家贵女杜眉说道：“她哥哥是不是今年考中亚元了？” 裴三和嘛。 没准儿人家是自己的哥哥选媳妇儿，自己挑嫂子呢。 她们正叽叽喳喳的时候，裴若兰来了，她身后的丫鬟上捧这个蹴鞠球，招待一干贵女们说道：“我来迟了，让你们久等。” “咱们玩儿吧。”贵女们看见蹴鞠球，眼放光：“还是让七七妹子来，咱们好好看看她的蹴鞠花样。” …… 期间，裴若兰拉着卫七七问：“七七，我兄长见过你一面，回来后跟我问了你很多事呢。” 没错，她兄长裴三和有意于卫七七，是以裴若兰借着请贵女们来蹴鞠的机会试探口风来了。 卫七七心中白：“……” 不过，她着实不记得么时候见过裴三和了，对于这位裴公子，她没有印象。 卫七七装傻：“哎呦，我的那些糗事，让裴公子见笑了，裴姐姐可别再提了。” 不动声色地把裴若兰噎了回。 裴若兰讪笑了声：“瞧七七说的，我可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反倒觉得有趣呢。” 卫七七扯了句废话，又下场蹴鞠了。 …… 四月底的杏花飞舞在空中，一瓣一瓣的似乎有了意识，欣赏着京城贵女，朵朵人家富贵花们蹴鞠的优美身姿。 而在京城城门口，一匹御史台的马飞奔入城，直接往皇宫方向了。 很快，宫中御书房的案头，落了份折子——一份是弹劾甘州知府孔道襄的，另外一份，则是事关左丞相卫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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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3 章 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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