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番外五

卫景平心中动怒, 面色依旧如常，他叫来知府杜沁和驻守当地的大将军成据，说道：“位大人, 本官实在不知该怎么跟圣说起这件事。” 成据和他的下，负责巡夜的雷钺一块儿来的，两人得知此事后吓得脸煞白，震后他们按照兵的求日夜巡逻, 竟没发人牙拐百个孩童, 还窝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失职啊, 这是多大的失职。 此时面卫景平, 没说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只道：“末将有罪。” 杜沁早慌神：“下官知罪。” 完，完。 本来在他的治下摊地震，云骁帝已是不满, 这下又捅出人牙拐卖孩童之事，报到朝廷, 必将是龙颜震怒，拿他问罪。 杜沁慌里慌张地说道：“下官自知难活, 但求不牵连全家老小。” 发生地震, 朝廷总给下百姓个说话用来堵嘴, 比如皇帝荒淫失德，亦或朝中奸佞当道，又或是地方官员鱼肉，苛待治下百姓等等…… 如今明摆的, 既不能说云骁帝无德, 朝中又没有人擅权，那只能是地方官的过错。 本来就岌岌可危, 是再背负个包庇纵容人牙的罪名，杜沁觉得自己活不成，甚至还会牵连到家中老小，落个全族覆没的下场。 卫景平淡然说道：“杜大人起来说话，”他偏过头去瞧一眼跟随而来的刑郎中贾尔：“贾大人，先审人牙吧。” 他先弄清楚这些拐卖孩童的人牙，是怎么在当地官府的眼皮底下这么无法无的。 跟当地官吏有没有勾结，当地官府有没有他们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从中分一杯羹？ 是有，那不好意思，他卫景平也不总当老好人，但凡报到朝廷，云骁帝脑一抽不杀他们，他都得去火浇油让皇帝改变主意，置他们于死地；话又说回来，是杜沁和成据没有勾结人牙，只是疏忽没顾得，那杜、成人罪不至死，甚至他还在云骁帝面前说几句好话，给他们请功呢。 卫景平让刑官吏去审人牙，这不是一半就能审完的，于是只好推迟返京的行程，一行人继续停留在此地。 傍晚，杜沁和成据私下里来访，进就下跪行礼：“卫爷让审人牙，显然是不想下官身背负勾结他们的罪名，我人谢过卫爷。” 卫景平将人扶起来：“杜大人成将军快快请起，本官职责所在，只是秉公办事罢。” 人叩谢再。 在审问人牙结果出来之前，卫景平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只好请他们坐喝杯清茶。 他陪寒暄，算是安抚和稳住杜沁吧，毕竟人家是没犯事，震后重建，诸多事情还仰赖他们去做呢。 不能寒踏实办事人的心。 当夜更末，卫景平在灯下看书，卫七七来给他送点心吃，他顺问句：“七七，前夜里，你是怎么听到孩童的哭声的？” 卫七七傲娇地道：“爹，我耳朵灵啊。” 卫景平：“那先前跑出去玩儿，怎么就没听到？” 人牙们在那个土房里窝藏孩童也不是一两，没准儿从地震发生后没几就开始。 卫七七笑道：“爹，你这会儿到院里走走，听听和刚来那几日有什么不同？” 说完拉她爹的袖出书房，来到庭院之中。 卫景平侧耳细听，脑飞快地转：“……安静？” 听不到大人嚷嚷，孩哭闹的声音。 卫七七说道：“咱们来这儿的前几夜里，外面很吵，所以即有孩童哭，我也是听不到的。” 前几官府放下银，叫每家每户都回自己家中修缮屋宅，百姓们不再挤在安置点，勉强算是回归从前的生活，是以夜里的动静小多，一旦有人在静夜中哭泣，是没睡的话，自然就听得格外清楚。 卫景平恍然，他心道：是成据的下没跟人牙勾结，不是故意放水视而不，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没发那个土院里有鬼。 毕竟那时到处都有孩童在哭，他们即听也觉得正常罢。 到次日晌午，贾尔来回，说人牙的头目招，说他原本是外省的一个人牙，来给当地的大户人家送奴婢的时候恰好遇

 到地震，看四处流散的孩童起来歹心，想拐走一批孩童去卖…… 查问他口中所说买丫鬟的大户人家，属实，看来没撒谎。 人牙是临时来关中的，可和当地官府勾结的可能性不大。卫景平又过多方查证，没有证据表明人牙和当地的官吏有过来往，于是贾尔说道：“让他们画押后押运到京城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贾尔说道：“这些人牙在关中地震中趁火打劫，强抢孩童试图拐卖出去，罪不容诛……”他顿一顿：“爷，在这里可处他们极刑，为何押进京城？” 他不理解。 这些混蛋瘪，他在就想就地砍他们，但凡让他们多活一，他都有意。 卫景平反问：“贾大人，这次关中、陇西一带发生地震，陛下派本官和诸位大人一道来赈灾，动用这么大的阵仗，难道空回去？” 都不给皇帝捎带一点儿“礼物”什么的吗？ 也好让云骁帝拿来祭这次地震是不是。 否则，雷霆之怒不就落到杜沁、成据等无辜的人身吗。 他这么一点拨，贾尔倏然回过味儿来：“爷说的是，下官愚钝，下官这就去办。” 找囚车把十多名人牙押解进京，“献”给云骁帝。 翌日，月十六日，卫景平他们一早离开关中，启程返京。 路，卫七七骑在马跑得飞快，小人儿和她的马都跟撒欢似的。 行在她一左一右的卫泱和卫昂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劲儿，嘀咕道：“七七怎么话少？” 卫七七白他俩一眼，继续策马飞奔。 两个傻小：“……” 七七妹到底怎么。 卫七七一口气奔到前头好远，回过头来喊话：“哥，不知大哥乡试考完没有？” 她从前不关心读书的事的，此刻不知道抽什么风，一直惦记卫啸他们几个乡试应考的事。 卫泱说道：“出京的时候说是月初九开考，今儿都十六，到咱们回京，一准儿考完。” 卫昂：“哥，有个问题，不都说乡试考举人放的是桂榜嘛，往年该是九十月份考的吧，为何今年提前到月？” 他关注的点跟别人不一样，卫七七听稍稍一歪头：“我猜呀，肯定是太妃快生，万岁爷一高兴，让京城的秀才们不必等到九十月份，提前半年多考。” 本朝的规矩，家中有喜，皇帝看重的皇或是世出生时，一般都另开恩科，或是让当年秋季的乡试放在开春来考的，以恩惠下读书人，为小皇或小士祈福。 卫泱：“这么一来，容与姐是不是很有压力，万一……” 万一没生出世，而是生个郡主出来，岂不是叫帝后空欢喜一场。 卫七七：“哥，容与姐肯定能生下小世。”就是直觉，像她婶关红芹一怀家里就说生个小那样，反正觉得卫容与生儿就，生女儿才不容易。 卫昂打马往前走几步：“说不定宫中的御医早号出脉来，容与姐这回指定生的是世，不然陛下不会把乡试提前放到春季来的……” 卫七七迷糊一瞬，转而大笑：“他说的。哎呀呀，哥脑好灵光呀。” 卫昂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嘴嘀咕：“我回去奋发读书考功名，再不和你们厮混荒废时光。” 从前祖父卫长海一遍又一遍跟他们几个孙讲卫景平当年是怎么从林县一步一步科举入仕，才让他们当府公哥儿的……他听不懂，不晓得公哥儿有什么好多，府又有什么不起的，这两日他一下懂。 府公哥儿的好处多去，不愁吃不愁穿，念书有先生教，出有奴仆服侍……家中的第为你隔绝人世间最底层的险恶，让你在富贵中长大…… 这些好处，随挑出来一个，都是关中地震中被拐的孩童想都不敢想的吧。 卫昂想：他们和自己，无非就是像祖父说的那样，他的父辈读书，打拼，那些孩的父辈或许没有干这些事情。 是以他们才有今日身份地位的差别，是他进益，日后家族衰落，后辈孙难免沦为和被拐孩童一样的处境吧。 这个假设让

 卫昂的心如被敲击一记重锤，提醒他该发奋。 卫泱“嗤”声：“谁回去后还荒废时光。” 他以后也不想混日。 卫七七：“哥，你不会也和哥一样，立志念书考科举吧？” 卫泱闷头半才回她：“我或许去考武举吧。”比起念书，他更愿意习武。 反正在朝廷每年开一次武举，习武倒也算是一条路。 …… 卫景平他们走到冀州，赶比他们早几返京的顾世安一行。 说来凑巧，马车一进冀州城，他撩开帘往街肆那么一瞅，正正好瞧老顾站在街边的一家小摊前买臭豆腐，卫景平有点小激动地来声：“夫，给我也一份。” 顾世安扭头看是他，拎将将打包好的臭豆腐旋风一般跑，哼，谁不跑谁是傻瓜，他才不给卫四花钱。 卫景平摸下巴笑：“还这么小气啊。” 他从马车跳下来，让车夫回驿站等：“我下来走走。” 说完，他去路边小摊打包一份臭豆腐，又买两瓶杏花春酒，自个儿提晃晃悠悠地去找顾世安。 “齁咸。”卫景平来的时候，老顾指几的食盒说道：“这家的不好吃。” 他回来后尝两口就搁下筷没吃。 卫景平晃晃里的杏花春酒：“佐酒就不咸。” 早听说冀州这里的饭食口味重一些，看来是真的。 老顾找出两个酒杯来，招呼他坐下：“你怎么还押人进京？” 知道的是去赈灾的，不知道的，怎么滴，这是把关中的什么窝给端吧。 卫景平：“有人趁地震拐卖孩童，恰好让我给碰。” 他把人牙的事说。 顾世安听后自斟一杯酒端在里晃晃：“竟有这么胆大包的人。” 卫景平也给自己倒一杯酒，闻酒香他叹道：“不是碰这事儿，我实想不到。” “你把他们押往京城，”老顾压低嗓音：“为保关中六州的官员？” 卫景平抿一口酒：“算是吧。” “这般……”顾世安笑道：“杜大人或是成将军，把家中的闺女许给你侄吗？” 卫景平保他们，杜、成两家是不是该知恩图报。 卫景平被他这么一逗，噗哧笑出声来：“哎呀忘问他们人家中有没有待嫁的闺女，不我这就写信去索。” 顾世安脸皮极厚地道：“给云津也问一位。” 卫景平：“……” 哦，是你老顾操心儿的婚事。 他忽然一想顾云津的年纪，十五，可不，是该择一亲事。 “这次乡试一放榜，多少大户人家榜下捉婿，”卫景平安慰他道：“凭咱们津哥儿的貌文采，不知道多抢呢。” 还怕他找不到媳妇儿吗。 顾世安饮完一杯又给自己添满：“乡试放榜，风头全是解元的，旁人捞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京城，进士都不稀罕，别说区区一个小举人。 卫景平：“蔺先生说这次乡试的解元非陆家那小莫属。”他话锋一转：“叫陆望之的，才十岁，个头都还没长成呢，哪有咱们津哥儿公如玉的看好。” 顾云津生得极好，再中举人，在婚恋市场必是大热呀。 老顾却道：“今年裴家也有个小，叫裴和的，也下场应考，不说陆望之，云津也抢不到风头。” 裴和人称“裴郎”，和顾云津一样大的年纪，听说京城的闺秀眼巴巴排队等嫁给他呢。 今年京城的乡试是神仙打架，各家有出息的公哥儿都下场，用卫四的话说就是——“很卷”，“卷死”。 他家顾云津好吃亏。 卫景平：“……” 他心想：老顾怎么自家儿这么没信心呢，可是转念一想，不呀，那他们家卫啸，岂不是也被各世家众贵公给虐。 你说扎心不扎心。 从没想到京城今年的乡试卷成这样啊。 “津哥儿书念

 的好，”卫景平自斟自饮：“年后再中个进士，何愁讨不到媳妇儿。” 他一边安慰老顾一边暗自心中窃喜：还好我就七七一个闺女，不愁嫁，嘿嘿。 老顾：“爷给心吧，津哥儿讨媳妇儿的事，全指望爷你。” 卫景平听得牙酸：“我家四个男娃儿，一个还没说成媳妇儿呢，夫啊你可别再寒碜我。” 卫啸才比顾云津小一岁，亲事不也没落呢么。卫景平也就嘴说说，实际，不知多少媒婆踏破卫家的槛想给卫啸他们哥几个说媒，他大嫂韩素衣招架不住，都回龙城府躲清净去。 他的四个侄儿倒不愁娶不到媳妇儿，只是如今孩们眼光都高，没有看眼的罢。 想来顾云津也不是没人给作媒，只怕是没遇到中意的姑娘。 他反过来玩笑道：“这次乡试放榜，夫也得捉婿去啊。” 老顾：“……” 卫景平：“您想啊，您侄孙女，饼圈的闺女大吧，夫看起来很喜欢陆望之，他十岁，正好给饼圈家的闺女当女婿，是不是。” “您再想，是您能让陆望之给您当侄孙女婿，指定不少人愿意跟他攀亲，摸到津哥儿这儿，把闺女嫁给他的……” 这叫迂回给儿娶媳妇儿，策略嘿嘿。 老顾：“……” 说的有些道理。可是，狗屁的道理，卫四自己怎么不去捉陆望之给他闺女卫七七当女婿，等人家来攀亲，给他四个侄说媳妇儿呢。 卫景平补一句：“夫，我们家七七啊，我看她可能嫁不读书人，人家也看不她，我们就不去高攀。” 女嫁人，嫁个能拿捏住的才好。 像陆望之这种大才，他不敢替卫七七肖想。 卫景平下意识也没想过卫七七嫁人的事，他总是回避那一，觉得不去想，似乎就能永远把闺女留在跟前。 老顾笑话他：“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卫四口里说出来的，也不知如今东宫那位太妃是从谁家出来的……” 太他们敢嫁，却嫌陆家第太高，说什么高攀不起陆望之，虚伪不虚伪啊？ 卫景平：“……” 好吧，任嘲。 这，他们喝尽兴才散伙，翌日，启程回京。 卫景平他们是月十日抵京的，乡试是月十七日考完的，算日，过不几就该放榜。 卫七七这仨小人儿回到家后就往卫啸屋里头扎：“大哥你考得怎样？” 卫啸心情平和：“也就那样吧。” 卫泱：“‘那样’是怎样？之说能中不能中吧？” 卫啸抿唇笑：“多半能中。” 他有把握中举，只是名次排不到头前去，在十名开外。 仨小的欢呼：“大哥考中考中……” 卫啸被他们吵得脑“嗡嗡”作响：“你们这次去关中，在那边呆半个多月时间，都有哪些好玩的事情，说来我听听？” 卫七七叫外头的婆进来：“请妈妈去给我们拿些瓜果，我们说会儿话。” 婆应声下去，一会儿两个丫鬟端瓜和洗好的果来，让他们吃点儿零嘴。 兄妹几人围一张方桌坐下来，你一眼我一语说起在关中的闻。 等快黑，下人来叫去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的话也说得差不多，卫啸唏嘘道：“七七你真行，是我，夜里有人哭也当作稀疏平常事情，不会一而再地去瞧的。” 是卫七七那夜没跑出去瞧瞧，次日卫景平他们一离开，岂不是叫人牙得逞。 卫七七听到夸奖很受用，眼眸弯弯一直在笑。 “七七，等下次进宫，咱们把这件事说给容与姐听，她肯定很开心。”卫昂说道。 “我娘说大姐月中才临盆呢。”卫七七掰指：“等吧，还有十来呢。” “那会儿乡试也放榜，”卫啸说道：“把我中举的消息告诉她，她会双重高兴。” 叽叽喳喳，四人又说好一阵话才去吃晚饭。 …… 月初，京城乡试放榜。 那正是巳节，清晨杏花微雨，京城的少年和闺秀们几乎全都出，有人意在看榜，有人

 意在游春，路车马骈阗，水边花锦地，热闹非凡。 清晨起来，姚溪给卫七七挑选一件裁的葱黄色斜襟衫，下衬淡青色小簇花百褶裙：“娘看京城近来时兴恬静浅淡的样式，就比照给你裁一套，也不知七七你喜不喜欢。” 卫七七看那套衣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娘的眼光一向很好，可是全好我爹爹身，阿娘记得他喜欢的款式、颜色，可是你都不知道什么才是衬我的……” 她喜欢穿窄袖、裤，行走利索的衣裳，那些才是衬她的。 姚溪：“可是七七，今儿是巳节，你看傅大姑娘和顾大姑娘她们，都是穿襦裙的啊。” 卫七七忽闪黑眸看眼衣裳：“那试试吧。” 她爹说，做人合群，她听劝。 卫七七衣裳一身，丫鬟秋雀就忍不住说道：“夫人，咱家小姐长的可真好看。” 柳叶眉，杏眸鹅蛋脸儿面，极美的唇珠，笑起来脸一小梨涡，多好看的千金大小姐啊。 不是这姑娘爬墙树泥里滚，小脸儿糊泥，指不定被多少世家公给惦记，等她长大呢。 姚溪拿来梳亲自给卫七七梳头：“你容与姐姐前几日送一珠花给你，娘给你戴？” 是一蜻蜓造型的镶嵌宝石的珠花，很适合十来岁娇憨的小女儿带。 卫七七娇憨地笑道：“都依阿娘。” 姚溪把闺女打扮好，这时候丫鬟说傅大姑娘和顾大姑娘来：“等叫咱们大小姐一块儿去游玩儿呢。” 卫七七拿起铜镜照照，虽然不太习惯镜里的小人儿，但她瞧不丑：“阿娘，我和傅姐姐顾姐姐她们玩儿去。” 说完她提裙大步往外走。 姚溪追出来交待她：“今儿乡试放榜，你们是不去看榜，绕国监街走。” 看榜的人必是把那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卫七七：“知道啊阿娘，可是我想去看看大哥考的怎样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才不绕国监走，还想去凑一凑那个热闹呢。 老傅家的闺女傅令羲和饼圈的闺女顾米米一早就来找卫七七，她今儿换衣裳，掩口笑道：“七七妹这身打扮儿出去，咱们跟出风头。” 就凭她这般水灵的模样，信不信她们走在游春的小路得招来一群春衫的贵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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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0 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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