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预备计划
在送走芥川后，钟离缓缓走向自己的安乐椅，中岛敦相当有眼力的给钟离让位置。
待钟离躺下后，敦趴在椅子旁边，一双紫金色的眼睛盯着钟离看。
“怎么了。”
钟离疑惑的发问。
“那个，钟离先生，你能再讲点吗，我还想听。”
“你是指我刚刚说的《论语》？”
看见中岛敦用力的点头，钟离靠在安乐椅上，伸出一只手，敦立刻把脑袋凑上去。
钟离毫不客气的蹂了两下，白色的，看着就让人舒服，还让摸，比某个带个帽子防摸，小时候一摸就炸毛的家伙的好多了。
“去帮我泡壶茶。”
中岛敦听到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高采烈的跑去厨房，据他的经验，就差不多就等于是同意了。
于是，在二楼拖地的幽灵先生就看见中岛敦兴冲冲的跑进厨房，在一阵鸡飞狗跳后顶着一套茶具又跑出去的情景。
幽灵有些不放心，他走进厨房，打开茶柜。
在清点完后他有些不确定。
如果他没清错的话，刚刚敦拿走的，是普洱吧……
门外，钟离皱着眉头喝下一口。
这茶给他的感觉，好像是普洱第一遍泡的那个味道……虽然本来也不指望对方能泡多好，但这个口感还是一言难尽。
看着蹲在安乐椅旁边的中岛敦那期待的眼神，钟离掂量了一下。
“略有些独特，这样吧，我那里有几本书，你去让旅行者给你念就好。”
要赶紧把这小子支走然后找个地方漱口。
闻言，中岛敦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
钟离出声询问道。
中岛敦想了想还是谨慎的开口。
“其实，我有点害怕先生，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坐着，偶尔会和兰波先生谈两句，很少和我说话……”
看见那个越来越低的白色脑袋，钟离若有所思的揉了一把。
“他啊，他只是真的不擅长你们的语言而已，现在的情况其实算好的了，以前刚收养中也的时候，他一天下来能和中也说两句就算顶天了。
中也那小子后来实在受不了跑过来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他其实原因很简单。
旅行者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用另一种语言，平时也很少与人交谈，对日语并没有你们想象的熟练，然后我就建议他学习一下旅行者用的比较熟练的语言，说不定可以增加交流机会。
结果，中也那孩子练一句问候语练了一下午，最后还是因为紧张在旅行者面前发音错误，旅行者没忍住笑了一声，他就气得躲房间里去了。
嗯……不如，我也教教你吧，写着我讲东西的的书用的旅行者比较熟练的语音，你学了之后可以自己去看。”
“啊…好。”
吃到大瓜的敦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要避着中原中也走才可以，不然应该会忍不住想笑。
屋内，拖完二楼准备开始打扫一楼的幽灵看见了刚刚睡醒出来的兰波。
他思考了那么一秒，果断把拖把扔给兰波，把自己扔到沙发上。
“今天起太早了，我补个觉，你把地拖一下。”
兰波看着才接近九点的时钟，又看了一眼已经做好睡觉准备的某人。
“不是很能理解，你平时的作息真的相当奇怪。”
“谣言，我作息很规律，”幽灵把日记本扔桌上，“第一页就是我以前的作息，相当规律。”
兰波拿起来一瞧。
七点起，八点睡。
“……你一天睡十一小时。”
“算掉了午睡时间，是十二小时。”
“什么时候港口黑手党的工作这么轻松了。”
“只要单个任务的完成速度够快，效率够高就得到特许，这表可是你异能空间里那位亲自给我排的。”
“……”
回应他的是兰波长久的沉默。
最终，在这道注视下，幽灵还是坐了起来，睡是睡不了。
他无目的查看角色面板，有那么一个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
“兰波，要不我带你们去旅行吧。”
“你打算逃哪里去，主犯先生。”
“去雪山吧，”幽灵望着窗外，“有世界屋脊一称的青藏高原就在海对面的国家，其中的喜马拉雅山脉是个年轻且有名的好地方。”
“我记得那个国家二战之后才宣布重新成立吧，”兰波放下拖把，“这几年鹰熊冷战，它好像是站红方的红色国家，你这个前法西斯国家的人去合适吗？”
“那去法国怎么样，你带我们转一圈，我记得法国好像也有社会主义吧。”
幽灵这句是在开玩笑，兰波现在属于是叛国贼，回去就是自作孽。
“你说的是巴黎公社运动？清醒点，那个1871年就结束了，范围只在巴黎境内，现在二战都打完了，要是它存在到现在法国就是社会主义国家了。”
“喔，那就去爬雪山吧。”
“你为什么不能挑点温暖的地方。”
“我又不是企鹅……”
……
傍晚的时候。
织田作之助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一只为了逃避明天早上的训练跑过来躲藏的芥川。
他很自然的收留了对方一夜。
于是乎，第二天带着芥川晨跑的从艾尔海森变成了织田作。
艾尔海森表示很高兴。
当天下午。
芥川扯着坂口安吾的衣服，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成功混进了坂口安吾居住的酒店中，并见识到了那宽敞但只有一张沙发和一个凳子的房间。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领跑的还是艾尔海森，只不过安吾不被迫和芥川一起跑……
——
门外的钟离拿来纸笔，一笔一划写上“你好”二字，思绪也被拉回从前。
当时磕磕绊绊对着旅行者说你好的中也，因为过度的紧张把头压的很低，脚也不安分的乱动，这副模样促使疲惫的幽灵发出一声轻笑。
然后不知道中也是因为害羞还是恼火，涨红脸跑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上。
意识到自己没做好的幽灵只好上楼安抚中也，疲惫使他只能靠在中也的门前，轻声安抚。
“好啦，我道歉，别生气了。”
门内的人没有回应，但幽灵能感觉的到，中也就靠在这扇门后面，钟离跟上来将练习用的纸递给幽灵。
不久，一张纸就从门缝里进入，中也拿起，上面第一行是钟离先生规规矩矩的正楷示范，后面的是他对那两个字歪歪扭扭的练习，左下角，有一个明显不属于两人字迹的“你好”，后面是用一串日语写的“请原谅”。
运笔灵巧，字迹劲瘦，可以明显看到笔画中间连笔的部分，既不像钟离规整的示范，也不像他歪歪扭扭的练习。
看着那对比明显的字迹，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作祟，中也拿起桌上的笔，照着幽灵的字写，直到十几遍后依然毫无长进他才终于放弃，将笔扔到一边，偷偷打开一道门缝观察。
门外，幽灵先生一个人倚靠着门框安静的睡着了，他的休息时间早过了，积累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