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枝桠
“旅行者，我可以进来吗？”
“嗯。”
纳西妲走进了幽灵先生的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一下。”
“正好，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
“中也先生说家里房间不够了，明天会将杂物间清出来，你今晚先和在下一起睡吧。”
芥川推开自己的房门，他的房间位于一楼，门对面就是银的房间。
“嗯，好。”
敦有些局促，虽然孤儿院里有时候也会让几个孩子睡一个房间，但芥川的气场让他有点害怕。
“那么在下先去洗漱了。”
芥川明显感觉到对方在害怕自己，没办法，他的一些行为习惯是擂钵街带出来的，也做不到笑脸相迎这种事，只能选择保持距离了。
在芥川离开房间后中岛敦也确实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芥川对自己没有恶意，却还是会像动物一样对察觉到的危险保持警惕。
他走进房间观察，尘歌壶内的房间都是中式的，原本是有一排中式纸窗的，不过幽灵先生嫌弃窗户太多，每个房间替掉了俩扇，并且换成了玻璃材质，增设了窗帘。
此时屋内的窗帘并没有拉下，敦可以很清晰的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满月。
注：尘歌壶不外显时处于壶内洞天，月亮只有满月。
“敦，你……”
芥川去而复返，他其实并不确定能不能这么称呼中岛敦，毕竟对方和自己不算熟，但却看见令人意外的一幕。
月光下，中岛敦仿佛失去意识一样飘在空中，周围散发着使用异能时的光芒，在光芒中，他幻化成一只白虎，面露凶光。
芥川微愣片刻，身体出于本能的使用异能，白虎便猛的朝他扑来，巨大的虎爪撕碎了挡在前面的罗生门，直逼芥川面门。
芥川并没有慌乱，立刻跑向客厅躲避，却因为反应不够迅速还是让白虎在他的右臂上留下三条血痕。
没有受过针对性训练的他对罗生门的操作并不熟练，和白虎近战他毫无胜率，只能尽量拉开距离。
“哥。”银听见声音打开房门查看却只看见白虎快速掠过的尾巴。
“把房门关上！”
芥川跑到客厅，罗生门迅速抓起地上还不知情的兰纳罗扔到一边。
清路的同时保证他们的安全，中也先生在二楼洗浴，幽灵先生和纳西妲在二楼房间，原本还在客厅的钟离先生和迪卢克先生却不见踪影。
芥川的心凉了下来，他之前顶多用罗生门偷袭和远程攻击，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哪怕只有几秒，擅长近身且爆发力强的白虎也能轻而易举的撕碎他。
他只能抱住身边的一只兰纳罗在地上翻滚躲避的同时使用罗生门干扰白虎，但这脆弱的布条在虎爪下撑不过一秒，而他却被这不依不饶的攻击逼入角落。
当白虎再次朝他扑来时，他怀中的兰纳罗却举起小手铸成一面小小的盾牌，挡住了白虎的攻击，不甘心的白虎后退半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威胁。
一只拿着小木棍，外形胖乎乎的兰纳罗毫不畏惧的走到芥川面前。
“大大猫咪不懂道理，那兰百梨迦就让他懂道理。”
看上去轻飘飘的一拳下去，白虎被拍飞到吧台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不过几秒的功夫，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就转变了。
芥川不可置信的看向这几只兰纳罗，他刚才保护他们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多余。
但还来不及感概，白虎却再次爬了起来，刚才一击对他造成的伤害仅仅片刻就恢复了。
当他想再次攻击时，中也从二楼跳了下来，手摁着白虎的脖子，用重力迫使白虎下压，他的头发一半湿一半干的，身上还零散的裹着浴衣，明显是听见声响后就跑了出来。
“哪里来的老虎？”
随着重力不断增加，虎化退去，中岛敦趴在地上晕了过去，中也看清他后赶紧松开手。
房间内的幽灵听见老虎撞向柜台的声音后明显是想起了什么，跑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只好从二楼翻了下来。
忘记跟他们说这小子晚上会变成老虎这事了……
幽灵落地后一眼就注意到地上的血迹和芥川受伤的手臂。
“中也，柜台后面的冰柜里有迪奥娜提起调好的酒，你拿给芥川喝一点。”
“在下不胜酒力。”
幽灵回头看了一眼他，解释道“你这伤口有点大，正常治疗会留疤，那酒是迪奥娜的异能，可以疗伤。”
“忘记告诉你们了，这孩子不知道自己有异能，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异能，特定条件下异能会失控，”他叹了口气，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迪卢克和钟离还是自己看时间差不多撤去的，不然有他们在芥川也不会受伤。
“本来是想让他今晚挨我睡的……”
“不行！”中也打断他，“这么危险的事你不早点跟我说，这小鬼今晚和我睡。”
中岛敦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
“不用担心我，他还伤不到我，”幽灵看见了中也身后清醒过来的敦，“醒了，动静闹得不小啊。”
敦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了芥川的手臂在滴血。
“芥川，你手臂怎么了？”
芥川拿起装着特调的酒杯犹豫，听见他的问题，“你看看你的手不就知道了。”
中岛敦举起了自己虎化还未消失的右手，愣了一下，甚至活动了一下手指确认这是自己的。
芥川看他这蠢样也确定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异能这事，冷哼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引而尽，“真是只愚蠢的人虎。”
随后醉倒在地沉沉的睡去。
直到中岛敦虎化完全消失，洗漱好坐在幽灵先生床上的时候，他仍然愣愣的看着右手。
“想什么呢？”幽灵坐在床边询问中岛敦，他不是纳西妲，做不到温柔的教导，只能尽量去开导这孩子。
中岛敦抱着自己的腿，将自己团成一团，不敢抬头去看他。
“您是怎么知道我有异能这件事的？”
“你的院长告诉我的。”
听见院长这个词汇，敦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头低的更狠了，他突然想到院长对自己的所有行为，再联系起自己伤害芥川的事情和之前的那个调查员。
“您说，是不是因为我在之前变身的时候，也伤害过别人，所以院长他才会将我锁在地下室里，并且任由那个调查员对我进行电击。”
“是不是因为这个能力，所以我才……”
中岛敦越说越激动，在他即将彻底爆发出来前，幽灵先生还是抱住了他。
“好了，睡吧，别想那么多，这个能力不是你想要的，不管院长他为了隐瞒你的能力做了些什么，把你放上电击椅都是不对的行为。”
“可是！”
“好了，他做错了，敦，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对一个孩子做这些，”幽灵先生松开了敦，“睡吧，兰纳罗会保佑你做个好梦的。”
“你的手表我会换成项链，虎化带这个不方便。”
他说的或许是真的，敦想，在今晚的梦境中，没有院长，没有孤儿院，也没有潮湿的霉味。
他坐在湖边，周围是高大奇特的植物，一群兰纳罗围绕着他唱起了歌，他还看见了银和芥川，他第一时间想和芥川道歉，但芥川却只是哼了一声，好像说了什么，但自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