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3
王浅一听向来对他严厉刻薄的老头子竟然这么和声和气的给他道歉,心里顿时一阵飘飘然。
于是把从二中那群人嘴里了解到的事情经过全都抖搂了出来。
“害,还不是叶哥又招人恨又招人爱的,本来那群人找的是颜鹿鹿,谁知道她怎么把祸水引到了课代表那里,哦,不会,说顺嘴了,是前课代表。”
王鹤听到这眉毛渐渐隆起,涉及到校园欺凌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哈哈,叶哥竟然也有被摆一道的时候,不过该说颜鹿鹿单纯呢还是单蠢呢,叶哥恼了可不是善茬。”
想到这王浅非常上道地拍了王鹤一顿彩虹屁:“爸,有您的教诲,我以后谈恋爱一定不会被骗!”
王鹤气极反笑,看着这么皮的儿子,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从他那娴静怡人的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哼,变质的臭肉。
“哎呦!你怎么搞偷袭?!”王浅猛地被打了一下,捂着屁股就躲。
“我鸡毛掸子都拿起来了,你让我活动活动呗。”仿佛恶魔的话语传来,王浅欲哭无泪。
王鹤精准无比地预测到了王浅每一次逃开的方向,挥棒痛打。
“啊,哎,啊,哦呦,啊嘶~”
一分钟后,王鹤打累了。
“药拿走,滚滚!丑死了!”
“好嘞!”
王浅见好就收,捞了药就走,不忘关了书房门。
“等一下,明天下午分班帮凌同学搬一下东西,然后出校去明德医院七楼706看望一下。”
“啊?为……哦。”只抵抗了一秒,王浅就在他老头子的王之蔑视中败下阵来,答应了跑腿。
王鹤坐回椅子,想到儿子刚才的话,对凌郁秋和颜鹿鹿的矛盾上了心,他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个学生被别人无端欺负。
王浅回到房间和叶辰泽以及几个兄弟联系上,进了全息世界一通开黑。
休息的间隙顺带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从那群小瘪犊子那里了解到的颜鹿鹿的骚操作告诉了他们。
话说要不是今天老头子提起凌郁秋,他都把颜鹿鹿这事忘了。
地图里叶辰泽跑动的身形一顿,对听到的事充满不可思议,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颜鹿鹿临时否定他们两人的关系他可以理解。
但是她那句“一直都是他强迫我”,让他实在无法冤大头地为她辩解。
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荒唐可笑。
“那个,叶哥,浅哥,前天我好像目睹了凌郁秋的车祸过程。”
突来的“目击证人”说话,王浅一听来了兴趣,忙问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出声的人忙回应道:“就是那天晚上你们和李河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去的慢,在路边看到的,她精神蔫不拉几的,直直地往车前面怼,司机摁了三四声喇叭她才抬起头,我以为她自杀呢!”
“幸好车开的慢及时刹住了,不过她还是被撞到了,摔到地上还滚了几圈,当时把我吓一跳。司机倒是挺负责的,立刻就带着去医院了。”
他说完之后全息世界里他周围几个兄弟全部安静如鸡,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声音弱弱响起:“叶哥,凌郁秋这,好像是你,不,我们和…的锅。”
他眼下是不知道怎么叫了,该像往常一样叫嫂子?还是,怎么喊?
而这边叶辰泽仍沉浸在颜鹿鹿的话里,年少轻狂的他对此心里一阵气急,猛然听到凌郁秋,反射性地就回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说完他立刻就后悔了。
“叶哥,过分了,凌郁秋是无辜的,她是被我们和那群孙子的矛盾牵连的。”王浅察觉到叶辰泽的情绪状态有点不对劲,及时止住道。
叶辰泽之所以有那么多铁杆兄弟朋友,一方面是因为他嚣张不羁的性格,另一方面是他尊重他们,也会听教训,所以王浅才会敢毫无顾忌直白地说出来他的错误。
他真不想当初和他们一起逃课打架压空路,很浑但有原则的叶哥因为一点感情问题变得不像自己。
“叶哥,明天我老子让我去给凌郁秋送慰问,一起去?”王浅试着提议道。
网络这边的叶辰泽,烦躁得揉了一把头发,没好气地答应了下来。
下一秒,啪的一声下了线。
离开游戏舱,他扯起椅子上的外套,出门而去,带着杀气。
不久后蔚蓝市几处小区的房间里哀嚎声一片。
———
凌晨,明德医院706凌郁秋病房。
君迟砚坐在凌郁秋病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脸侧脊背微弯,而另一只手正被床上的凌郁秋紧紧地握着。
目光触及两人相握的手,他有些无奈但意外的没有反感。
君迟砚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劲,特别的是手腹有些奇异的浅粉色,与冷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但不娘,反而有些好看。
以至于他那些兄弟经常私下调侃他,一个心黑但手粉的男人。
而凌郁秋的手骨架纤细,血管分明,不敢想象这双手是怎样把两个八岁孩子从冰冷的江水里救上来的。
君迟砚的手可以完全把她的手包起来,衬的她愈加娇弱。
不过君迟砚知道,在这脆弱的皮囊下,凌郁秋有一颗坚韧强大的心。
之前赶走了在门口惺惺作态的一群人,凌郁秋和两个小崽子才终于能安然地睡觉。
也是自那以后,昏迷的凌郁秋就紧抓着他的手不放,好似在大海浮沉中找到的希望灯塔。
信任极了。
眸光流转,君迟砚的视线忽然对上了凌郁秋退烧后粉粉的脸蛋,清冷染上绯色,让他眼神为之一凝。
小朋友……好眠。
凌晨五点。
凌郁秋转醒。
她身上的皮肉伤已经被君迟砚后来找来的治愈师修复好了,其实那人就是他母亲,一位五星治愈师,联邦罕有,不久前刚离开。
凌郁秋睁开眼后缓缓眨了眨,以适应较弱的光线强度,脑袋尚有混沌,侧目看去,黑黑的一团突然映入眼帘。
她第一反应以为是踏云,于是自然地上手rua了一把。
“嗯。”
鼻息的轻哼声电流般传进耳朵,凌郁秋意识一顿,霎时清醒,不料,刚回复视野,就对上了一双蓝灰色的深幽眼眸。
她心脏瞬时漏跳一拍,惊吓,尴尬,惊艳都是罪魁祸首之一。
似是看出了她的窘状,君迟砚不做声地把她的手塞进被子放好,然后起身去倒水。
看着他的背影,凌郁秋不禁回想起刚才头发的触感,疑惑又带着一丝感叹:竟然软软的,还以为会扎扎的。
“是吗?”
低沉性感的嗓音又响起,激的凌郁秋头皮一麻,她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抬眸间猝不及防地又对上视线……问,就是极尴尬,“抱歉。”
凌郁秋为自己的冒犯,向他致歉。
端着水杯回来的君迟砚,眸光在她羞的发红的耳朵上落了一瞬,笑意清浅,倒没在这个事上多说什么,“喝口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