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看病

    江星和佐娜一路走走停停，躲躲闪闪，辗转了十多天，经过了不少城市，才按照季教授给的地址。

    江星有两次路过某一城市时，感受到了很强的“脑波信标”，说明有越狱“恶人”在那些地方。

    但是，江星查了信标后，发现“神秘人”做的简单标注上，一个是“太子”另一个是“愤青”，江星回忆了半天，完全在脑中找不到关于这两个标注的具体意思。

    为什么不起个和佐娜的标注——“杀手”。那样，一目了然、重点突出的代号，这不存心坑人么？

    在搞不清对方背景前，江星决定先不找他们。而且就江星眼下这个状况，也不知道把他们找来能帮上什么大忙。

    所以，江星记住他们所在城市，没有急着去收编他们。

    他现在重要的事，是把记忆修复一下，尽快了解真相，这些人的详细情况，也应该在真相之中。

    正如佐娜说的，知道得越多，才能活得越久。

    他们最终来到了近临集团边境的一座小城市——浑渠市，这里古时叫“浑渠关”，关外就是“大荒”了。

    过去小国林立时，各国都还有抢地盘的需求，有些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归属权也必须划得明明白白的，万一地底下有矿呢？

    但当集团统一了北方大陆，整个一大片都由一个集团说了算，加之核聚变发电机商业化、化学材料新突破……，在那之后，地下有没有矿就再也没人关心了。

    现在边境之外，名义上划为“自然公园”，因为这种自然公园动辄就几十万平方公里，管也管不过来，实际上成了法外之地。

    而且集团眼前面临着更大危机，已经没心情管他们了。

    那些“绿林武装”，买通边境官员，东一伙、西一伙，划分山头，长期盘踞在集团治安边境四周，一片片近百平方公里的“自然公园”内。

    能长期存在，就有其合理性，因为集团也需要利用他们中的一些人，干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

    浑渠关外“大戈壁”这个地方，因为面积大、山多，加上它的西边另一侧，跨过一段大陆桥就是与集团暂时休战的“西夷集团”，两边的法外狂徒都汇集在这里，人气要比其它“自然公园”高一些。

    季教授的这位师弟这么多年以来，选择在这么个小城市住着，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被通缉时，方便一路小跑过了边境线弃明投暗，躲避追捕。

    到达浑渠市后，江星开着车，按照地址坐标定位，来到一个院墙有两米高的大院外，墙上还装着电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这是个监狱或看守所。

    来到大门口，只见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浑渠市精神卫生中心”，俗称“精神病院”。

    他们要找的人叫段奇，年纪挺大了，但只是个副教授，不过在这个小城市中唯一的精神病院，他也算得上“专家”。

    医院大厅墙上还有他的照片和简介，光看那段个人介绍，平平无奇。要不是各种信息，都能和季教授说的相吻合，江星又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看来这是一个大隐于市的隐士。

    关于和要找的这个“高人”如何初次见面，吸取上次轻敌的教训，进一步做到进可沟通、退可开溜，二人还是用一天时间进行了详细研究。

    最后，本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原则，佐娜建议对方既然是个隐士，就不可能在医院里当着那么多的普通人对江星下手。

    所以最终方案是，佐娜陪江星去医院，挂了一个这位“段大夫”的专家号，就以正常看病的名义，在他的办公室中与他会面。

    “请第2号江星到二诊室就诊。”精神病院门诊候诊区的报号机响起。

    江星来到二诊室，见到一个身穿白大褂、头发花白的大夫一个人在坐诊。光看外表，这老头和那季教授气质相近，只不过他更清瘦一些，甚至可以说有点“枯干”。

    “您好！”江星进屋后就在大夫对面坐下，他打算先试探试探这个“专家”的真实水平，好知己知彼。

    “这小伙子第一次来？”段大夫没有直接问江星，而是去问陪他看病的佐娜。

    “是的，我总是能回忆起我的前世，各种记忆片段。”江星主动说。

    “那，你前世是个男的女的？”

    段大夫低头写病历，没看江星，简简单单一句话把江星就问住了，连男女都分不清楚，还好意思说能想起自己的前世？

    “我亦男亦女！”江星灵机一动，故意针锋相对。

    “反应挺快！看来症状不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段大夫点了点头接着问，这时他才第一次和江星四目相对。

    江星第一时间，启用了读念术。一股念力进入他的颅腔后，江星迅速在他三维神经网络里游走。

    “这位同学，你在找什么呢？”段大夫眉头微皱，边说边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没有发作，但是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他办公桌的抽屉，估计是在掏枪。

    要是这老头没点过硬的防备手段，能在这边境小城伪装身份当几十年隐士？

    站在江星身后的佐娜，此时也已经气沉丹田，右腿蓄力，随时准备进攻。

    屋里的空气，立即一下子凝固了。

    江星赶紧收回神，看来对方多少是懂点的，这绝对是他要找的人！江星这才赶紧和这个季教授的师弟谈正事。

    “段大夫，有个姓季的老头，让我捎本书给你。”江星把季教授让他带的接头信物拿出来。

    “什么书，厚么？”段大夫看着地面，看来他是知道那书是本小册子。

    “厚倒是不厚，不过里边全是学问！强身健体必备。”说着，江星把从季教授书房里专门拿出来、带了一路的那本《男性健康》，恭恭敬敬双手递给了段大夫。

    “我去！”一旁的佐娜看了一眼书皮，对这两位教授的阅读层次，是惊叹不已。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段大夫接过书，竟然很认真地读了起来！他挑着看了三四页后，才放下那小册子。可能上面有季教授留给他的暗号。

    接着段大夫快速在一个单子上写了一些字。写完，把单子交给江星，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了。嗯，我给你开些药，其中一种医院暂时没有，我建议你明天可以到市里的这个药店去买，去的时候带上这个方子，给店员。这本书我就收下了。没什么事，就这样吧，下一位！”

    江星还想多问几句，段大夫没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