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活体检测仪
“季教授，有人举报你家里来了不明身份人员，你没有向基地安保部门报告，这不应该吧？”把两个人押到面前后，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方脸，他略带轻蔑地看了一眼老科学家和江星。
“我是程序员，他找我问些技术细节。”
江星突然想起自己“身份卡”上，选择过一个身份，必须赶紧和这老头串供，要不然要露馅。
“我想编个ai爬虫，悄悄看看别人有什么能借鉴的，这种事，哪好意思找所里的同志……”
季教授一个老科学家能这么说，其实是非常痛苦的，这可和小学生抄作业不一样，他是拿终身名誉在配合江星撒谎，可能比拿命都重要。
江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老头挺上道！
“不用解释，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一会儿上了意识分析机，自会有结论。带走！”刀疤脸安保队长说道。
“用布尔值分析潜意识，准吗？不通就行。”老科学家给江星传递了最后的信息，然后江星就又两眼一黑，断片了。
……
江星再次睁开眼，自己被四肢紧固，装在一种带轱辘的容器中，只有头露在外面，但是脖子也被固定得死死的，一丝也动弹不得。
装自己的容器，被那个刀疤脸安保队长带着两个人拉着走，季教授也垂头丧气跟他们在后边。
经过一段昏暗的过道，被带进一间篮球场面积大小的房间。
四周灯光虽然有点昏暗，但是江星还是能看见房间内，并排摆着十几个特殊的大架子，看上去有点像只能把人体头部露在外边的“木乃伊”，每个里边都装着一个活人。
自己也是在这种“木乃伊”里装着。
江星以为他们要带自己排队，结果刀疤脸走到房间前边一个机器前，向一个操作员说：“这个涉密，优先一下！首席科学家让你分析前，先给他回个电话。”
“好的，把这个做完，下一个排它。”
负责分析工作的主要负责人，在接了五六分钟电话后，把分析机进行了一些重新设置，并把网络接口给首席科学家也提供了过去后，向刀疤男示意可以开始了。
接着江星就被拉到了一个机器前。
那是一个由三个人操作的“先进”机器，有点像医院大一号的核磁共振机，装人的“架子”能严丝合缝被装入其中。
然后架子被自动放倒后，从后方会有一个大的球形鱼缸一样的“容器”立即套在头上，接着原本透明的缸体会一下子变成灰色不透明状，几秒钟后，从缝隙中能看见一闪一闪的亮光发出，一分钟后结束。
江星看见，在他前面的架子上，正在被执行的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女生，两腿之间也是湿漉漉一片。她只哭不喊，因为喊不出声。被送上那机器“操作”了一番后，再被立起来时，已经两眼呆滞了，嘴微张着合不拢，顺着嘴角流着哈喇子。
“啊！”江星惊叹道，但发现自己不知什么原因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了。
只见这时“嘀！嘀！”两声后，从一个吐纸口中，吐出一张报告单。
其中一个人拿着看了看上面的一些参数，说道：“这又是七室送来的？他们也太浪费了！一上午就送来九个了。记录！”
听到师傅命令后，一名他的助手在一个触屏上，准备点击输入。
“欲、怒值不达标，惧值破峰，哀、喜、恶、爱已无感，定档为不可回收，焚毁处理！”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一只运输臂伸下，扣住“容器”背后一个机关，提起整个架子，迅速消失在一个通道。
“下一个！”
“这个不光做评级检验，还需要加测一下‘枕叶区’视觉残留和‘联络区’短期记忆值。”
“好，上架！”
江星听到这话，脑子嗡一声，一片空白！
突然好像听到季教授的声音：“现实世界？能用了？”
“什么现实世界？能用什么？”一个操作员问。
“对不起，看错了！”季教授说。
江星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在楼顶那是幻境，所以他的念术不能用。
现在是现实世界，他试着启用了脑中的意念术，这回果然感觉又能使上劲了！
还没等江星细想是怎么回事，一个东西就罩在了自己头上，接着江星能真切地感觉到有东西以微弱的力度插入了大脑皮层。
接着就感觉到在枕叶区，有两个神经连接要往一起靠拢，然后停了下来，等持江星作进一步指示。
江星先是一蒙，这要干什么？
突然想起了季教授的那句“用布尔值分析潜意识，准吗？不通就行。”
江星试着动念，没让两个连接接通，一瞬间那两个点消失了。
接着又出现一对，请求连接，江星又否了。
接着出现，江星又否了……
几秒之内，上千次这样的操作在脑中进行完毕。
好不容易彻底搞完了这一波，江星刚放松了警惕，对方换科目了！
右半脑额叶一阵酥麻！
这种感觉江星记得遇到过一回！直觉立即反应，想用“空念术”，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段段关于无数陌生人的记忆片段在江星脑中浮现，时间相当漫长，他觉得过了好几天。
脑中的时间要比现实中的过得快好几十倍，我们有时在梦里感觉过了很久，其实也就几分钟。
江星在这一分钟的分析过程，也是如此，感觉过了好久。
这些片段中，除了看到集团元首后，能勉强算个熟人外，其他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像是看了好几段无聊的肥皂剧。
整个过程中，由于江星能始终保持意识自主，所以情绪也很稳定。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江星感觉头上的罩子摘了下去，他担心自己“下机”时的表情露出破绽，就也学着上一个女生那样，摆了个目光呆滞、嘴微张，但他真是流不出哈喇子。
“嘀！嘀！”两声后，报告出来了。
这是江星最恐惧、最煎熬的时刻，十几年后他谈起往事，还记忆犹新。
“布尔值全部正常！不涉密。七项情愫值……”
季教授、江星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太均衡了，难得！”那个分析负责人说，接着他起身，又在一旁单独用电话给一个不知什么人，汇报了几分钟。
在这几分钟里，季教授也想出了救下江星的办法。
等分析负责人回来后，他赶紧说：“像他这种人的确不常见，直接烧了有点可惜。反正布尔值都正常，既然来了就别直接处理了，我正好特别缺一个这样的活体，我直接推回去行不？”
“不行！”说着，刀疤男就要带江星去焚尸室。
“您看，我亲自把他处理了，不也是正好能证明一下我的清白么？”老科学家祈求道。
“这不符合活体使用程序！至少要先入库。”刀疤男想了想，还是要把江星带走处理。
季教授急了，“别……，你等等，让我给监审总长报告一下，你看可以不？我把这些专业数据给他看一下，严大人应该同意的。求您了！”
“快点！”刀疤男不耐烦地说。
只见堂堂基地第三号科学家，对着电话唯唯诺诺地请示着：“首长好，我给您汇报个事……是，是，……按您说的办，……我一定落实好，你放心，……打扰您了，搞完我及时汇报。”
季教授放下电话，有点忧虑地对安保刀疤脸说：“严总长同意了，不过他指示先要进行一下格式化消毒……”
他用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江星，他是尽力了，但他在这里真的无能为力。
别看表面上住着大别墅，号称什么“季席科学家”，官僚体系内比行政官员的地位还是差点意思。
“好，等着吧，一会儿弄完给你送过来！”
江星躲过刚才那一劫。
但“格式化消毒”，是啥？要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