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狡辩
江星再次转身，又向楼边跑去，他还是想逃，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从十几层高的楼上跳下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既然躲不过，就把情况问清楚吧。
“你口中的那个‘蛤蟆背’大叔，发现你身上有罕见的、不可知的超能力，觉得如果您能和我交流一下，可能对整个社会都有好处。”老头开始谦虚起来，想表明没有恶意。
江星刚想也对老头表达一下善意，突然想起前几天那个光头“钢哥”刚见面和自己说话时，还一口一个“咱爸咱妈”呢，不能被他骗了。
“你是谁？”江星冷着脸问。
“我是732实验基地的‘季席’科学家，负责‘御魂战士’项目。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让您给我一些帮助。”老科学家看上去很诚恳地说。
“‘季席’科学家是什么鬼？”江星头回听这个说法。
“就是首席、亚席之后，第三名。而且我姓季，他们就这么称呼我了。咱们能先坐下来说么？”老头说出“732基地”这个名字后，看见江星眉头一皱，知道对方听到一些传闻，就想争取个机会进一步解释。
知道这老头是个吃“集团”官饭的高级科学家后，江星心生一点点敬意，毕竟作为学生，成为这样的人也是他的愿望之一。
江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坐下谈。只见这老科学把手一挥，篮球场大的楼顶的正中，就一下子凭空出现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是凭空。
当场，就把江星给看“石化”了！
这不可能，完全不科学，就算你是再厉害的科学家也不可能。
如果说什么丧尸、意念术有点不正常，可还在江星的理解范围之内，这凭空变出东西就太扯了！
但是它就这么发生了。
江星怯生生地走到那椅子旁，用手掐了一掐，好像是真的，然后试探着慢慢坐了下去，果然也可以坐。
面对这种情况，江星自己提醒自己，这“下马威”虽然把我干服了，但是，你要冷静！
江星还是稳了稳心神，与季席科学家面对面，表情没有乱。
“732实验基地是什么鬼？怎么听得不像是好人待的地方！”江星直戳老科学家的痛处。
“这个……，732实验基地的确不是好人待的地方，不过我是个好人。”科学家似乎有点直男气质，直接说结论，省略了证明过程。
可江星听了这话，立马起身要走：“一群王八蛋里的三号人物，是个好人？我能信吗？你自己信吗？”
“别走，别走，孩子你听我说！越是重要的事儿越可能听起来不太正常，我慢慢给你说，别急。”老科学家赶紧拉江星。
其实，江星一起身自己也后悔了，这楼顶能往哪儿去？
既然对方给了个台阶，那就再坐下呗。除了听他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实在不行就抱着这老头跳楼同归于尽！
“我们牺牲了两名同志，换来你我见面的机会，我不会轻易和你开玩笑。孩子你一定坐下来好好听一会儿，克服一下你的多动症，别再跑了，求你了！”科学家的话里都快有哭腔了。
江星没说话，看着他，想用“估念术”探探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他再次试了多次，还是完全用不上劲的感觉，意念术确实在这里被屏蔽了，这让江星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集团为了尽快彻底搞清人脑的终极奥秘，成立了‘思维研究中心’，‘732基地’是隶属它的活体实验室。因为人类意识特有的属性，用别的动物做实验没有针对性，只能用活人进行实验。所以说732基地的存在的确有背人伦，我也很讨厌它。”这老科学家说话时，就好像他是个局外人。
江星死死盯着他，不说话，用眼神告诉他：请继续你的表演！看看你什么洗白自己？
“我起初的十几年也是在集团的威逼下工作，我也上有老下有小，真是没办法。这个试验基地百分之九十的研究都是反人类的。但‘御魂战士’有其自身的用途。我后来只能接受事实，进行取舍。”
“‘御魂战士’究竟是干什么的？”
“人类即将被一种生命体入侵，你也看到了，它们很可能不是像咱们一样有实体存在的‘人’，可能是另一种我们没有掌握的形态，比如灵魂。那些‘哺乳体’只是他们针对人类，开发的一种培育‘寄生体’的生产工具。”
“这些东西从哪儿来？”江星问。
“我不知道，也不是我研究的领域，我的任务就是找出对抗他们的办法，但是……很不理想。”老科学家惋惜地摇了摇头。
江星知道他说的是“御魂战士”。他们虽然有一些操纵意念的能力，但距离真正能在战场上杀敌还差得很远。
让他们对抗这种不明生命体，就像把幼儿园的孩子，送上乌克兰战场。
“既然这样，那集团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搞这些事，把真相告诉大家，举全民之力研究对抗外敌的办法？外敌入侵面前，老百姓没那么怕死。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搞732基地、浣熊市这些猫儿腻，有这个必要吗！”江星义愤填膺地说。
“孩子，这才是‘御魂战士’看出你对集团的态度后，不惜牺牲自己，保你出来让你和我见面的重点！”。
老科学家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过我，直到我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什么？”江星马上问。
“集团高层，很有可能并不是站在人类这一边。”老科学家说道。
“什么意思？有证据吗？”江星警觉起来。
“没有，要是有，那‘集团’早被推翻了。社会大众并不可能知道真相，他们连细微的苗头都不可能见到！就像你，如果没亲身遇到这些变故之前，还以为这个社会一直岁月静好，最大的人类危机，只不过是贫富差距、环境污染而已。”老科学家说。
“那，该怎么办？”江星头一回觉得事态的确超出他的预期，比他想的要严重，这已经不是个人恩怨的事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推翻集团。”这个文弱的老知识分子，眼睛里忽然闪出了坚毅的光。
“那你还在732基地当‘季席’科学家，给他们卖命？边反人类，边反集团，这是不是有点矛盾？”江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我仍在732基地工作，因为继续我的研究离不开这里的设备和环境，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他们犯反人类罪，所以我是反集团秘密组织‘第二基地’的一员，也因此‘蛤蟆背’才让你来找我。”
江星并不认可他的说辞，依然盯着他看，不说话。
“孩子，搞不好这种‘入侵生物’体也是集团造出来的假象，在集团控制的另一大陆，说不定有个733基地研究如何制造它们……这些都不是我能管的事了。不过，还好‘第二基地’旗帜下还是聚集了一批‘有良知的’的潜伏在集团内部的地下人员。”
“地下？别管集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把他彻底干翻，换一片新天地就是了！”江星豁然开朗起来，干他就完了。
“年轻人，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更何况，集团还很强大。所以眼下我希望，一方面，您有可能让我的研究有一些突破，这是对全人类有益的事情；另一方面，正如‘蛤蟆背’大叔所说，我们可以为你对抗集团提供支持，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科学家看见自己终于与江星产生了共情点，赶紧乘胜追击表明观点。
“我喜欢单干，不想入什么组织！”江星没被他忽悠，话像一盘冷水般向老头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