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慌言
江星看到，是一个似乎被浓密“气体”包裹住的大脑，那气体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江星无从下手。
这种情形有点像那天夜里，江星第一次见到“游魂”时，自己潜意识使用的“护念术”！但那次是由粘稠的液体包裹保护的，这次是浓密的气体。
这种防御类念术，江星自从逃出浣熊市后，一直以为在普通人世界里根本用不上，所以没再练习过，自己都快忘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这种类似“护念术”的手法时，竟然在别人的脑袋里！这还了得？
如果佐娜脑中的不是“护念术”，就更是超出了江星的认知范围，那样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难道我江星还不是天下唯一的“天选之子”？
疑惑不解的江星立即中断了念术的使用，对眼前这个姑娘再一次产生的深深地恐惧。
如果她也会“念术”，那可太深藏不露了，看来自己刚才那段“炫技”是浅薄了！
但是，不对啊！
江星把目光收回，仔细观察佐娜的表情，她看上去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刚才的侵入，两人目光交汇时，江星也完全没有感觉到她有试图侵入自己的意图。
江星不甘心，决定再试一次，结果又失败了。
这时他意识到，如果说服不了佐娜主动帮忙，他已经不可能靠强行侵入意识中来“招安”她了。
这时，佐娜在听完江星的问话后，思考一段时间，开口了。
“我上一世是一个孤儿，夺舍后发现终于天底下有人爱我疼我照顾我牵挂我，我很珍惜。仅此而矣。”
佐娜说这话时，既满眼的悲伤，又满脸的幸福。
“我可以走了么？我去把钱取来还你。”佐娜说道。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那钱算我补偿给那对老夫妇的慰问金，毕竟是在我的操纵下，他们原来的女儿不在了，虽然你可能比她更懂得爱父母！”
江星这话是早就准备好的，本来打算第一次见面给钱时说的，但是这时才用上。
不知道佐娜听了这话什么感受，意识被“护念术”那团浓雾盖着，江星无从评估，反正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好像在夸她，其实不是。
可能是佐娜需要时间来消化江星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问吧！”
“732基地是什么地方？我去了会死么？”江星只能将最重要的问了。
“我只知道那是一个用活人做思维实验的地方。研发‘意识体监狱’肯定有他们参与。”佐娜很严肃地对江星说。
“所以，你怕死了？”江星充满挑衅地问。
但佐娜并没有受江星的影响，非常平静地娓娓道来：“我上一世身不由己，算不上好人。但现在不想害人了。这个重生的机会是你给的，你那些钱也弥补了我夺舍他人后的愧疚，从现在起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回去，你随时可以来杀我，我不会还手，但我不会帮你作恶，再也不会。”
说完这些，佐娜长出了一口气，一脸释然的表情。
听她这么一说，江星可是当场就急了：“照你这么说，你不愿意和我去，是想证明你是个好人？不想和我这个坏人同流合污？你凭什么上来就认为我不是好人？照你这么说，我要是这次去732基地目的就是消灭他们，结果我单枪匹马、势单力孤，因为没人帮忙死在那里，到那时，你算好人还是坏人？”
江星一顿暴走输出，给佐娜一顿问。
还没等佐娜说话，江星索性把想说的话一气儿说完：
“如果我很确定地告诉你，两年之内，不光你家，这个城里的所有同样幸福的家庭，都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是否觉得真正的好人，是不是应当提前努力，挽救一下毁天灭地的悲剧发生？”
江星说得有点激动，又气血上涌了。
“不觉得，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结果佐娜仍然平静地说。
说完，她转身而去。
“你不用相信我，相信自己就行！”江星仍给她一句话，没拦她。
……
晚上，江星出门吃完东西，回到宾馆，一进门发现佐娜在房间里。
他本想问你是什么进来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你是从哪儿来？”佐娜问，估计她已经搜查过江星住处了。
“浣熊市。”江星心里其实有些恐惧，面对一个杀手，他现在连一点儿保护自己的方法也没有。
“你，这些珠宝是从哪里抢的？”佐娜问道。
“是捡的，那里的人全都……唉，说了你也不信，算了，你有什么事？”江星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我不答应，两年后那对老夫妇会不会变丧尸？”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到“丧尸”这个词。
“你知道这事儿？将来要变成丧尸的，何止那两个人。”江星无奈地说。
“我上一世的最后几个任务，杀死的人，似乎都和这事儿有关。”佐娜过回记忆边说。
“所以集团觉得你知道太多了？那为什么不一枪毙了你？”江星看着佐娜。
“有些事我也想知道答案。一起去找找？”佐娜说。
“你想通了？”江星说。
“是的。走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一听有人这么说，江星就头大。上回被大叔求了一次，没过几小时就有人死在了自己面前。
不过看到自己的目标快达成了，他还是说道：“可以，但我要当好人，也不想当恶人，别为难我！”
佐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江星面前，很认真地看了看江星，笑了笑问：“看来集团的‘意识体监狱’错怪你喽？我的好人弟弟。”
江星本打算和她理论，至少澄清一下自己，但觉得不妥，该隐藏自己时还得藏好，目前还不是和她谈自己身世的时候，就说：“历史上被朝廷砍了头，甚至是灭了九族的就都是奸臣么？”
佐娜笑了笑，说：“你能不能用你操纵思维的手法，让那两个老夫妇相信我是和你去远方干体面的工作，年底……不，是几年以后，他们的闺女一定会尽快回来看他们，让他们别再担心。”
江星听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很干脆地说：“这个忙我一定帮，我会尽全力。”
这时佐娜向他伸出了右手，才第一次正式地和江星说：“合作愉快，怎么称呼？”
……
之后一周，佐娜用江星给的那些现金，为老两口办了一些实事。
然后江星经过好几个通宵的反复设计，综合运用幻念术、植念术、删念术等，让那对老夫妇相信，他们的女儿被集团“特警学院”光荣录取，要培养她执行重要任务。
为了配合江星，佐娜还现场向老两口展示了一下“功夫”，为了让他们充分相信，她在展示时是用了真功的。
在不大的屋子里，佐娜闪躲腾挪、身法精湛、来去如风。
为了证明江星是“特警学院”的人，她让他还专门带上了那把枪。
佐娜接过枪后，看都没看，四秒把枪拆成了一堆零件，又用了六秒组装了回去。
江星当场就看蒙了，心想以后要把她惹了，自己真够呛!
老两口发现几年不见，自己闺女有了这么大本事，原来不是当混子去了，而是成了对集团有用的人才，乐得好几天合不拢嘴。
只要子女有出息，能造福社会，就算再也不回来，多大的困难他们也能克服。
当天晚上江星和这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吃了一顿饺子。
……
第二天，佐娜跟着江星，出发离开了南西市。
当途经邻近另一座大一些的城市时，佐娜思考了很久才对江星说：“能不能绕道进去一下？”
“干啥？”
“想先去杀个人！”佐娜依然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