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朱招娣的劫难
头上顶着铁锅蒋卫国一口气跑出四合院，他也没有前往街道办找王大妈的打算，不仅仅是他根本不认识前往街道办的道路，先前那般做完全就是因为感觉有趣再添加一些乐趣而已。
现在他去找王大妈王大妈的确会出面再收拾院子中的禽兽一顿，只是这种事情暂时已经足够了。相对于再让王大妈去收拾那些禽兽一顿，他选择让院子中的那些禽兽们担惊受怕。
先前他出门是口口声声说去找王大妈，那些禽兽自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现在应该对秦淮茹满是怨念，昨晚事情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可现在秦淮茹这么一闹，等下王大妈又要过来收拾他们。现在他们一定在紧张忐忑中等待王大妈降临，直到王大妈再次降临教育他们一顿他们才会松口气。
因此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蒋卫国准备在街道上逛逛等到逛够了就回去。
武器什么时候最吓人？高高举在自己头顶随时落下砸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最吓人。那时候心惊胆战中最坏的结果没等来，大松一口气的他们不会怨恨蒋卫国这个跑出去一圈后就什么也忘记了的傻子，只会将先前等待中积累的更多的怨念给予秦淮茹与贾家！
[啧，我真是个大聪明。]
昂首挺胸走在被丝丝缕缕阳光破开黑暗的道路上，蒋卫国心情极度愉悦。只是这愉快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遥遥的他就看到远处有道瘦小的身影，背后背着一个与其身体差不多高的竹筐摇摇晃晃朝着这边走来。
这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身上穿着灰扑扑落满补丁且肉眼可见的单薄的棉衣，蔓及肩膀的头发脏乱的板结一团的小家伙。纤细的过分那满是龟裂的黝黑右手中抓着一把火钳，空闲的左手紧紧缩在袖子中。巨大的竹筐内稀拉装着小半筐不知从哪里捡拾而来的漆黑煤块，与其对视看他那满是警惕与戒备的眼神看样子其对自己背后这份劳动成果很是看中，好似生怕蒋卫国趁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刹那动手抢夺一般。
蒋卫国真的愣住了。
这种场景这种画面他不是没有见过，但曾经那都仅仅只在影视中，照片上看见过。现实中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凄惨的小家伙。
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即使家中再穷至少能够吃饱穿暖，这个年纪的孩子在这个时间段应该躲在温暖的被窝中睡觉，醒来后吃完早餐去学校上课。
而此时此刻，面前的少年却不知已经出门工作多久，现在背着自己一早上的战利品兴高采烈的犹如战胜的将军一般准备回家。
[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
蒋卫国同情心大起，他感觉自己或许应该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
思绪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对面小家伙脸上的警惕不安已经开始升级。
朱招娣很是不安。
昨天意外听到某个消息，凌晨会有运煤车路过某条她经常走的破旧小路。深知哪路崎岖不平运煤车路过绝对会落下不少煤炭的她凌晨一早就背着竹筐蹲在街角。结果是喜人的，如同她所想那般她成功捡到了不少煤。
欣喜不已的她摸黑重复在那条街道上圈巡几次，确定再也没有其他煤炭残留后她才一本满足的背着竹筐回家。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然而就是在她即将回到家所在的街道时意外却发生了。
那是一个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相貌方正中带着特殊憨傻之气，穿着一身灰色棉衣头上还反扣着一口铁锅，怎么看都显得极其不正常的少年。
与她巧遇与小巷之中的刹那，与少年那呆傻目光接触的瞬间，朱招娣就嗅到了名为危险与麻烦的气息。
[糟糕…]
是了。朱招娣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家伙是这片区域有名的精神病。听说他为了协助公安抓捕敌特脑子受了重伤从而变得神经，附近的老一辈都警告后辈要小心远离他，毕竟精神病啊！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咕嘟…”
思绪到此原本就很是紧张的朱招娣就更是紧张了。看着此刻正直愣愣与自己对视的傻子蒋，额头冷汗缓缓滑落的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两步…转身拔腿就跑。
“？！”
蒋卫国眨了眨眼。
他还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帮助眼前的小可怜呢，可这个小可怜这是怎么回事？好似受到惊吓一般后退两步扭头就跑这是认真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行为对于一位十六岁的爱心少年会照成多大的伤害么？
蒋卫国有些怨念，看着慌乱中极快远去的小家伙的背影。他无声冷哼中眼珠一转，脸上保持着无害的痴傻呆笑也迈开腿开始跟随那小可怜飞奔。
你不是害怕我么？你不是躲着我么？你不是看到我就跑么？那我就追着你，追着你到天涯海角…
就这般，一个背后背着竹筐的小家伙气喘吁吁在前，头顶这铁锅脸上傻呵呵的大个子在后，一逃一追两人在这黎明的街道上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直到万千阳光肆意撒遍大地，上气不接下气的朱招娣颤颤抖抖的迈着快软成面条的双腿迈步进入了公安局求救，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公安局内，听完了朱招娣的叙说年月四十的老年公安将目光转向蒋卫国。身为这片区域的老公安，蒋卫国他自然熟悉，记忆中这个家伙虽然很是呆傻，每天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漫无目的的闲逛还有自言自语而已，像今天这般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因而他也很是好奇。
“小蒋你为什么追他？”
“他…跑…我就追…”
“不是。我问你为什么追他。”
“他跑…我追…”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追他？为什么？”
老公安还是没能理解蒋卫国话语的意思，再次很是耐心的询问。
“他…跑。我追。”
影帝附体的蒋卫国依旧憨笑中重复。
“追…追上了…这次换…换…他追我了…”
话语落被安置在椅子上的他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而后用纯真无邪的目光满是期待的望向朱招娣。
老公安：“……”
好吧！他现在好像了解蒋卫国话语意思了。在他眼中朱招娣是和他玩游戏，他跑他追。
朱招娣：“……”
换我追了？鬼才追你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了啊喂！总不可能是先前相遇时那一眼就约好了吧！
朱招娣气急，但她又不能对蒋卫国这个大傻子做些什么。无能狂怒的她也仅仅只有恨恨再瞪蒋卫国几眼，最后在公安们偷笑的安慰中再三确定蒋卫国无害后气呼呼的离开。
只是…
为什么那个家伙还跟着我啊！
黑乎乎脏兮兮的脸庞被迫气成圆润的黑包子脸，朱招娣停下脚步望向还亦步亦趋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蒋卫国目光极度不善。
此时此刻她内心有种名为刀人的冲动…